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铺天盖地。鸡蛋般大小的冰雹打在身上,很疼。
月疏桐也顾不了那么多。快马加鞭,恨不得马上飞到雪重子的身边。
寒风凛冽,如同刀刮。
他一定去了小木屋,一定去帮我照顾出云重莲了。
想着想着,心里一阵泛酸,她立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
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狂奔。
她心里不停的默念:“雪重子,你一定不能够出事!你一定不能够出事!”
不知跑了多久,月疏桐觉得又累又饿又渴,从腰上取出水囊,仰头喝了一口,狼吞虎咽的吞了一个干饼子。
凭着记忆,月疏桐一路狂奔,奔向小木屋的小路。
然而路被封了,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山石,上面都铺了厚厚的雪,有的地方还结了冰。
糟了,雪重子他们一定是遇到了雪崩,而且肯定受了重伤。以他的轻功的话,是能够跨越这一座大雪墙的。
看着眼前的高墙,月疏桐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平时疏于练习,轻功极差。否则就可以像老鹰一般,轻而易举地飞过。
月疏桐心一横,从布囊里掏出两把短刀。她决定要一点一点的爬过去。
月疏桐将两柄短刀深深的扎进雪墙里,不断往手臂上提气,全靠着手臂上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往上攀爬。
月疏桐身形纤瘦娇小,又从小体质单薄,疏于练习武功,再加上身上还背着重重的布囊。她攀爬在墙上,感觉特别的吃力。
拿刀柄的手已经冻僵,手掌边缘不小心被刀锋划伤了,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流。但是她顾不得疼痛,只是一个劲的往上爬。
忽然,脚下一滑,她从墙上摔了下去,一声闷响,疼得咬牙切齿。
膝盖摔破了,渗出了血。脸上也擦伤了,火辣辣的痛。幸好下面是厚厚的雪,不然估计会摔断骨头。
顾不了疼痛,她挣扎着爬起来,又继续往上爬。
她自己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她居然爬了过去。
她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休息了一会儿,她又艰难的起来,背上布囊,徒步前行。
这里离小屋应该不远了,她心里面顿时充满希望。
雪重子和小月月已经在洞里面待了四天,大雪几乎把洞口封住。
雪重子每天都用佩刀将雪往外刨。小月月也不停的用小爪子刨着,小爪子上有着血迹。
四天下来,又冷又饿又累,一狼一人,毫无力气瘫倒在洞里。
小月月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没精打采地躺在雪重子身边。
他们四天没吃一点东西,只能吃雪。
雪重子本来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发起烧来,烧得迷迷糊糊。
似乎看见月儿正朝他嫣然笑着,又似乎看着月儿满眼的幽怨,正对着他悲伤的抹眼泪……
“嗷呜——嗷呜——”小月月哀嚎着。
一会儿用小爪子不停地撕扯他的衣服,一会儿又在他的手脚上舔了又舔。
雪重子苦笑一番:“小月月,对不起,受苦了。”
“以后你就代替我去照顾月儿吧。”说完,缓缓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小月月突然安静下来,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脸上舔了几下,“嗷呜”一声跑出了山洞。
小月月登上了一座山坡,仰天长啸。
“嗷呜——”
“嗷呜——”
“嗷呜——”
声声不息,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哀求。
月疏桐终于到了木屋,却见木屋早已经垮了。她绷紧的神经似乎突然断了,一下跪在了地上,默默流泪。
“雪重子,你不能死!不能死!”突然她声嘶力竭喊起来,眼泪如洪水泛滥。
她疯狂的跑进废墟,在废墟中寻找着尸体。
仔细找了几遍,见并没有见到尸体。忽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又往回走去。
不知在大雪里走了多久,走得绝望了。崩溃地倒在雪地里,口里喊着:“重子哥哥,重子哥哥……
“嗷呜——”
“嗷呜——”
月疏桐似乎听到了狼嚎。走之前,雪公子给她说过,雪重子是和一匹小雪狼一起走的。
月疏桐如同黑暗中燃起一丝光亮,她艰难地爬起来,立刻朝着狼嚎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撕心裂肺的喊着:“雪重子,雪重子……”
听到了人的声音,又嗅到了人的气味,小月月立刻朝着有人的方向狂奔下去。
终于,月疏桐看到眼前站着一头洁白如雪的狼。
小雪狼看到了人,灰绿色的眼睛烁烁发光,它立刻对着月疏桐轻嚎了一声,转头向前跑。又不放心似的,时不时回头看月疏桐,生怕她没有跟上。
月疏桐在后面喘着粗气跑着。
漫天大雪中,一人一狼冒雪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