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宫子羽正在雪宫寒冰池试练,差点冷死,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哆嗦时,雪重子收到了宫门消息。
\"什么?月长老死了!\"如同惊天霹雳,三人震立当场。
宫子羽瞬间红了眼圈:\"我要立刻回宫门。\"
雪重子面色凝重,握紧了拳头。
月长老死了?我还没有负荆请罪,月儿怎么办?雪重子心烦意乱。
\"宫子羽,你现在回去,就是宣布试练失败。\"雪公子看向两人,保持着冷静。
\"月长老待我如子,我必须回去!\"宫子羽说完,不由分说就要动身。
\"宫子羽,我和你一起!\"说完,雪重子先一步垮出了门。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连夜赶往宫门长老院祠堂。
宫门长老院祠堂门口。
各宫的人都在场,每个人神色凝重凄然。
只见月长老挂在宫门房梁上。脖子上致命的刀伤触目惊心。
屏风上写着几个血红大字:“执刃殇、长老亡,亡者无声、弑者无名,上善若水、大刃无锋!”
花长老和雪长老面色凝重,勘察着现场。
月公子踉踉跄跄走上去,将月长老从房梁上抱下来,泣不成声:“爹……”
月疏桐悲切地跪在地,已经声嘶力竭。只是对着尸体发愣,泪流满面。
良久,月疏桐虚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听不到眼前的声响,脑海里全是月长老的点滴。
\"月儿,来给爹捶个背……月儿真懂事……\"
\"月儿来给爹多斟一杯酒……\"
\"阿爹……\"月疏桐晕了过去。
雪重子站在人群后,心如刀绞,却只能默默不语。
月疏桐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月疏桐想要从床上起来,云雀赶快扶住她:“小姐……”
云雀不知道说什么,又沉默了。
“云雀,扶我起来吧。我要去看……”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月疏桐体内一直残存几分热毒, 现在气血攻心。
“小姐,保重!”云雀立刻用巾帕替她擦掉嘴角的血迹。
“我要去看我爹……呜呜……我要去看我爹……我要去……”月疏桐反反复复说着,挣扎着起床。
云雀见拿她没办法,只能扶着她朝长老院祠堂走去。
长老院祠堂里放着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月长老静静的躺在里面。
血迹斑斑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尊贵的玄色丝绸衣服,脖子鲜红的刀印被领口遮挡了一部分。
月长老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般。
月公子跪在一旁,默默的烧着纸钱。
“哥……”月疏桐一下跪在了月公子的旁边。默默的拿起纸钱烧了起来。
雪长老和花长老面色沉重,站在一边摇头叹气。
宫尚角走到两位长老身边,给他们使了使眼色,两位长老就跟着他走出了祠堂。
“花长老、雪长老,月长老被害乃宫门损失。现在无锋刺客已经对长老院下手,还望两位长老一定格外小心。月长老职位不可一日空缺,还望长老们劝月公子节哀顺变,早时上任。宫门不能乱。”宫尚角语重心长。
当天宫门子弟全都到了长老院祠堂祭拜……
三天后,月长老入土为安。
月公子和月疏桐披麻戴孝,跪在坟冢边。
月疏桐看着坟冢发呆。
她想到先前因为婚事忤逆阿爹,还没来得及向阿爹道歉,可是阿爹已经去世。心如刀割,朝地上使劲的磕头,边磕头边哭说:“爹——女儿不孝——”
瞬间连续猛磕了好几个,顿时头破血流,头上还沾了尘土。
“月儿,不要这样。”月公子阻止她。
“哥哥……让我给阿爹多磕几个头吧,这样我内心才好受一点。”
说完,又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唉……”月公子长叹一口气,任由她磕头。
月疏桐又连续磕了十几个头,额上已经血肉模糊。
月公子这才阻止:“够了!你理智一点!阿爹在世的话,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月公子声音严厉,斥责道。
转而又缓和语气:“月儿,就让阿爹入土为安吧。”声音沙哑,无奈而悲伤。
月疏桐这才停止了磕头,捧起地上的尘土,一点一点的往坟冢上垒去,口中喃喃道:“阿爹,你先去找阿娘吧,我们一定会替你报仇!”
月公子轻轻将她揽过,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神色坚定:“月儿,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雪重子看着坟冢前的两人,眉宇紧锁,嘴唇轻颤。
“雪重子,要不要上去……”雪公子问。
刚才听了月疏桐自责的话,雪重子内心五味杂陈。
“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雪重子佝偻着背,拖着沉重的步伐朝雪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