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慌乱的到处乱窜,像一只漂亮的蝴蝶,在徵宫里绕来绕去。
很快,宫远徵就跟了上来。他索性飞到屋顶,环抱着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乱跑,累得气喘吁吁。
徵宫几个下人知道她是公子带回来的女人,立刻给她让路。
公子平时性情冷淡,这一次居然带回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可见这女人一定对公子很重要,所以一路上下人也都不敢阻拦她,只以为她和公子在闹着玩。
花儿在走廊尽头见到昨日送热粥的陈云,一下像见到救星般将她拉住。
“姐姐,你知道花宫往哪里走吗?”花儿焦急的问。
陈云立刻摇头:“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公子说不准你出宫,还请小姐回厢房吧。“说完慌张地走了。
花儿又抓住两个仆人问路,答案都是和陈云一样的。她颓然的坐到一块石头上,失落地看着眼前的一个水池。
池子里面有层层叠叠的荷叶,像支撑的绿伞一般。荷花早已经凋零。花儿拾起一块石头,砸向了荷叶。
瞬间水花四溅。花儿正要扔第二块石头的时候,宫远徵环抱着胸,黑着脸站在她面前。自己辛辛苦苦栽种的荷花,是要用来做药的,却被她如此糟蹋。
花儿找不到姐姐,心里着急,又被宫远徵欺负,索性破罐子破摔,将石头朝宫远徵脚边一扔。
宫远徵立刻跳向一边,脸更黑了。
花儿站到宫远徵的面前,脖子一伸:“你杀了我吧。”
宫远徵见她脖子白白的,细细的,露出几条粉红色的经脉,觉得很可爱,伸出手指在她脖子上轻轻滑了几下:“你这脖子挺细的,胆子倒挺肥!”
花儿觉得脖子像被蜜蜂蛰了一般,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流氓!”花儿脱口而出。
宫远徵这几天被花儿骂了好几次“流氓”。起初还很不好意思,会瞬间恼羞成怒,现在倒有些听顺耳了。
宫远徵心想,我可不是对谁都流氓的。不对,我怎么就承认自己是流氓了呢?自己只是忍不住想逗她一下而已,像逗阿猫阿狗一般。
宫远徵突然想到月疏桐的宠物小月月,他不也经常抚摸小月月吗?又想到了月疏桐,突然记起月疏桐也曾经踢过自己一脚。这两人倒有点像。
“你杀了我吧。”花儿想到父亲生死未卜,姐姐不知下落,眼角红了。
“你就这么想死?”宫远徵眼角一扬。
花儿沉默了一会儿,扬起脸,脸上已经挂了晶莹的泪珠:“我们一家人被无锋追杀,爹爹生死未卜,姐姐不明下落,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人活在世上。这一句话触动了宫远徵最脆弱的心弦,他也是一个人活在世上,阿爹阿娘也被无锋杀了。
宫远徵一下心软了:“花儿,你姐姐还活着。”
“真的?”花儿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不会骗我吧?”
宫远徵皱眉的说:“我骗你干嘛?”
花儿见他并不像是开玩笑,瞬间转悲为喜:“公子,那你可以带我去找她吗?”
花儿直勾勾的盯着宫远徵,眼里闪烁着柔光。像水池上跳动的水光一般。
龚远徵严肃的说:“答应倒是可以答应,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能见到姐姐,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花儿雀跃着,激动的看向他。
“我要你做我的药人。”宫远徵一直想要研究一种能够改善宫门女子体质的药,帮助她们祛除宫门瘴气带来的湿毒,让她们更容易受孕,这样就不用总是从旧尘山外纳娶新娘。
这一次,宫门选亲,从宫门外纳娶新娘,导致无锋刺客混进,杀了执刃,还杀了月长老。
宫远徵小的时候发过誓,要研制一种药,给母亲和宫门女子驱毒,调整身子。
可是这么多年,他只研制了百草萃。虽说百草萃是解毒的神药,但是对宫门女子的体质改变,疗效甚微。
这么多年来,宫远徵一直都没有放弃,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药人,进展很慢。
在地牢里倒是有无锋的刺客,但是无锋的刺客大都是男人,只有一个30几岁的女人。
宫远徵用她做过一次实验,强制那个女人喝下药。最后药倒是喝了,女人却乱说症状。气得宫远徵将她狠狠打了一顿,又将她扔回了地牢。
宫远徵平时只能拿老鼠做实验,但是老鼠的体质毕竟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药人?什么药人?”花儿问。
“就是帮我试药的人。”
“会死吗?”花儿咬着嘴唇。
“不会。但会很苦。放心,即使你要死了,我保证会想方设法将你救活。”宫远徵慎重的说。
“好,我答应!拉勾!”花儿伸出小手指。
宫远徵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拉勾保证呢。你小时候都没玩过这吗?”花儿一下拉住他的手,将自己的小手指勾上了宫远徵的手指,认真的念道:“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说完,还将两人大拇指碰了碰。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宫远徵看着大拇指问。
“这表明我们两人都盖了私印的,不能反悔!”
宫远徵扯下手:”幼稚!快走吧,找你姐姐去。”说完,大踏步往前走,嘴角偷偷露出了一抹笑意。
“公子,等等我呀!”花儿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