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冯晔检查了一下这条渔船受损程度。
船头还好,因为控制了撞击的角度和速度,只右侧凹陷了进去,以及一些木板因挤压而崩飞。
但被丰收号撞击的地方就惨了,直接塌陷了一块,距离海面不足50公分。
海浪稍微大一点,海水就能从塌陷处灌进去。
动力系统倒是没有受损,但最好也不要开了,绑在船尾拖走比较好。
转了一圈,刚走回前面,萧国文就问道:“这些人和这条船怎么办?”
阿灿抢着道:“把他们扔在这,自生自灭呗。”
冯晔却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把他们扔在这,万一他们获救成功,回去后肯定会想办法报复。”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不靠岸鮀城就是了。”
阿灿不以为意地道,“大海这么大,他们还能找着咱们不成?”
“阿灿,你别打岔,听阿晔怎么说。”
萧昭军呵斥了一声,转头看向冯晔,等着他的下文。
冯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军叔,我们现在距离县里应该不远了吧?”
“不算很远,还不到两个小时路程。”
“这样的话,那就把他们送到县公安局去,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审判。
该坐牢的坐牢,该枪毙的枪毙。
免得他们被人救了,到时候又出来为非作歹,祸害一方,还有可能找我们报复。”
他倒是想送给方逸,给方逸冲冲业绩。
但考虑到不顺路,要多浪费半个多小时。
而且,人也有点太多了,派出所没有那么多地方分开关押。
另外,案子太大,也不是派出所能够处理的,最后还是要移送到县局。
所以,还不如直接送县局去。
抢劫可是重罪之一。
持枪抢劫更是加重情节,还是这么大的团伙,少说也要判个十几年以上。
如果再翻出其他案子,涉及到人命的话,枪毙几个都有可能。
“好,那就送县里去。”
萧昭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他自是没有意见。
唯有阿灿嘟囔了一句:“送就送吧,麻烦死了。”
冯晔没去理会他,吩咐道:“大家搜一下他们的身,然后让他们爬到我们船上去。”
这些家伙可都是惯犯,不搜一下身怎能放心?
万一有人身上藏了刀子之类的利器,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割断绳子,劫持了人质可就糟了。
因此,为确保万无一失,搜身是必须的。
众人立马行动起来,将被绑着的人从上到下都搜了一遍。
没想到,还真的从几个人的口袋里搜出来了几把小刀。
冯晔看着搜出来的小刀,暗道一声侥幸。
幸好他没有掉以轻心,否则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被他们反将一军。
另外,还搜出来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钱。
他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96块钱。
“搜出来的钱,一人6块,就当做是给大家压压惊了。”
冯晔当场就把钱给分了。
两艘船共计16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份。
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够一天的工钱了。
分到钱,大家都很高兴。
然后,就把这二三十个人分别往两艘船上赶,中间自是免不了又是拳打脚踢一番。
只要不打死,冯晔也不去管。
东升号和丰收号各一半人,免得看不过来,让他们有机会串供。
他也交代了两艘船的船工,让大家都盯紧了,不允许他们说话。
他自己也待在了甲板上,一起盯着这些人,免得他们耍什么花招。
两艘船相距不远,缓缓向着延南县而去。
两个小时的航行中,大家闲着没事就拿人出气。
一路上,断断续续的,殴打就没有停歇过。
等他们刚到县码头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这个时间点,县码头不算特别热闹,返程的渔船比较少。
因为有海产品交易市场是在凌晨两点开门,渔船返回到码头的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十一二点以后。
但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一些渔船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提前回来。
另外,还有晚归的小木船。
因此,码头上的人倒也不少。
东升号和丰收号一靠近码头,就吸引了大把人的目光。
两艘船都很大,很显眼。
尤其是东升号后面还拖着一艘损伤了的船。
而且两艘船的甲板上,或躺或坐着一大堆鼻青脸肿被绑着的人。
这要是说里头没有点猫腻,鬼都不信。
码头上的众人指指点点,纷纷猜测是怎么一回事。
两艘船并排在一起停靠好,萧昭军过来东升号上,找到冯晔。
“你知道公安局在哪里吗?而且人那么多,也不好送过去啊,难道叫拖拉机拉过去吗?”
“不用,我去打个电话,让公安自己过来拉人。”
“县里的公安,你有认识的?”
“没有,但我认识能找到公安的人。”
“那你赶紧去,我们在这里等着。”
“嗯。”
冯晔应了一声,就一个人下了船。
岸上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他刚一下船,就被人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人啊,都是海盗,专门在海上抢劫渔船。
这次正好盯上我们了,以为我们好欺负,结果被我们反杀了……”
还没说两句,人群中的怒火就被点燃了。
“原来是海盗,活该被打成这样……”
“要我说啊,打轻了,就应该直接打死扔海里算了……”
“海盗就该被打死,留着他们干什么……”
“可恨,太可恨了,这些人就该天打雷劈……”
听着耳边群情激愤的话语,冯晔也没再多说。
“具体的,你们问船上的人。大家现在让一让,我去打个电话,叫公安同志过来把他们抓去枪毙。”
“打死就好了,麻烦人家公安同志干嘛?”
“就是,直接打死,扔海里喂鱼不就好了。”
“你们不敢打死他们,我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怒吼。
紧接着,一个70多岁的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