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打算赌什么?”
陆晚音故作沉静淡定地问道。
墨行渊笑着道,“如果我赌赢了,今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要与我白首偕老,共度余生。”
陆晚凝反问,“那你要是输了呢?”
墨行渊笑得更开心,“我要是输了,今后我就是你最听话的追随者。”
“啊?!”
陆晚凝吃了一惊,手上的苹果核都掉在了地上。
她真的很想戳墨行渊的脑门子,狠狠地教育他。
好歹是一国摄政王,追求不要就这么点啊。
墨行渊却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凑近到她的面前。
近到他一张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几乎要贴到她脸上,邪肆的眼睛里满是直接的、毫无掩饰的渴望。
但,一旦接受了什么忠犬设定。
这眼神怎么越看越像狗!
陆晚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场。
坏了,感觉已经回不去了。
她指着墨行渊,吐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他恼羞成怒地拥吻住了。
似乎在报复一般,他肆意掠夺着陆晚凝口中的空气。
一双手用力地抱紧了她,像要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一般。
直到他近乎忍不住要抱她去床上,陆晚凝才将他推开几分。
她好气又好笑地说,“喂,我还没答应跟你赌呢。”
墨行渊眸色晦暗,声音也带了几分喑哑,赌气般道,“也没不答应。”
啧,真狗啊。
陆晚凝手上加了几分力,强行将他推开。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跟你赌,现在赢的也是我。”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墨行渊长得是不错,手段本事也不错。
但靠几句情话,一个热吻,就想把她骗走,未免太草率了。
陆晚凝目光清明,看向墨行渊的眼神里,带着很是纯粹的打量。
他沉重的呼吸一滞,自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阿凝,我等到你愿意。”
……
良山最近有些哀怨, 他感觉王爷和王妃之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了。
而且还瞒着他。
否则,从前他都是在书房内伺候,怎么如今却被撵到外头来了?
他捅了捅旁边一样被撵出来的朔风,“诶,你有没有觉得,王爷和王妃有情况?”
朔风白了他一眼。
傻子都能看出来有情况了好吧?
从前王妃对王爷,那是一个爱搭不理,见面谈正事,说完就走不耽误。
昨儿个却被他亲眼看见,王妃出门买了东西,是王爷牵着手带回来的。
这能没情况?
朔风没忘记上次良山口出狂言,生怕受牵连,忙道,“我建议你闭嘴……”
良山不满了,“你怎么这样?!难道你就不好奇么?难道你就不关心王爷么?他和王妃铁定是不正常!”
朔风一脸的黑线。
人家是夫妻,这样才正常好吗!
他不动声色地闪开了几步,试图装作良山是在自言自语。
正这时,墨行渊也推开了书房门,另一手牵着陆晚凝。
果然有情况!
良山腹诽道。
墨行渊淡淡看向朔风,“今日是沈氏入宫谢恩的日子,马车备好了么?”
朔风巴不得赶紧溜,“主子,已经备好了。现在就可出发。”
“嗯。”
朔风飞快地溜了。
墨行渊微微颔首,才侧过身领着陆晚凝出来,顺便将她额边一缕碎发理了理。
目睹此景,良山如遭雷劈,站在原地不敢稍动。
但墨行渊理完陆晚凝的头发,却看向他,“你刚才说什么不正常?”
良山脑子正脱线呢,想也没想道,“说王爷……额……嗯……好的不正常?!实在是太好了,竟然将属下留在京城保护王妃,这么重要的任务,属下一定好好完成。”
他说了一半,便觉得好似不妙,可临时改口也编不出什么好理由。
陆晚凝一笑,她其实很能理解良山。
因为墨行渊这些天确实不太正常。
明明在做出征前的准备,忙得要死,却天天在她身后当跟屁虫。
拉了墨行渊一把,“王爷,先走吧,别误了时辰。”
她可是等着去看沈如意的好戏,顺便救良山一把。
她发话了,墨行渊才淡淡答应一声,将视线从良山身上收回,牵着陆晚凝往大门走去。
途中还不忘时时帮她提一下裙摆。
良山瞧着她俩离开的背影,总算想明白哪里不对劲。
“不对吧,为什么王爷服侍人这么熟练,这么丝滑?”
良山摸着下巴,“他又没当过奴才,怎么会?”
……
太极殿。
太后与皇帝一起,坐在御阶之上。
看着沈如意穿着诰命服,却画着时下流行的桃花面,进宫来谢恩。
不由得面上闪过几丝轻蔑。
真是个扶不上墙的东西!进宫谢恩,乃是庄重场合,却作如此风尘的打扮。
看来,即便抬举了她做三品诰命,也难是陆晚凝的对手。
倒是她身后的陆云霜,打扮起来的确有几分姿色。
一袭藕粉色纱裙,衬得肌肤更加白嫩,身段盈盈,步履娇柔。
虽然没有大家嫡女的气质,却也算得上清丽。
沈如意不知太后心中所想,只是一脸骄傲地跪在地上,大声道,“妾身拜见皇上太后,谢皇上太后恩典。愿皇上太后祥康金安。”
瞧着这举动,就连太后身边的愉心姑姑都差点看不下去。
哪有谢恩昂着头的啊!
她身后的陆云霜倒是知礼许多,甜甜笑着,像在拜见自家长辈一般。
“臣女云霜县主,拜见皇上太后,谢皇上太后恩典。”
太后的语气难免带了几分敷衍,“起来罢。”
可想到册封沈如意,本也不是看中她什么,不过是要利用她针对摄政王府罢了,心眼才顺畅几分。
“今次能查清陆挚结党的案子,你们也算有功”,皇帝开口道,“朕在想着,要赏你们些什么?”
刚走到殿门的陆晚凝闻言顿了顿脚。
好一个有功。
提前将账本交到虞国公手中,给他拖了充足的时间毁灭证据。所以最后查出来,稍有身份的人皆幸免于难。
暗娼馆子的大客户一个没丢,日后照样可以营业。
简直是保住了皇帝和太后的钱袋子,怎么不是有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