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婷婷说的笃定,前排开车的葛耀祖心中嗤笑一声。
愚蠢的四姐,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吗?是你带她出来的。
如果她老公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掺和这件事的所有人都会被拉下水。
因为他需要人为这件事承担后果,需要随意发泄的出气筒,越多越好。
葛耀祖不算聪明,但是同为男人,他大概还是能推测出一二的。
如果他是他,他也会将所有与这件事贴边的人都报复一遍。
但他不可能去劝诫葛婷婷。
一是怕她知道后怂了,坏他好事。
二是葛婷婷近些年在外面运气太好,遇到商梵音后就飘了。
爸妈差点拿捏不住她,让她因此吃个亏有什么呢。
就算因此死了又如何呢,他还有三个姐姐,少一个也不耽误他吸血。
葛婷婷还在那边畅想未来。
“以我对商梵音家人的了解,陆臣渊不要她的情况下,她娘家也会放弃她。
何况她被人玷污了,就是污点,商家可是豪门,不管出于什么考量,肯定都会把她赶出去。
到时候我再去送温暖,把她骗出来,到时候你感兴趣就当小情人养着,反正爸妈不会同意她这种残花败柳进门的。”
葛耀祖无语,他觉得葛婷婷有病,想当然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别的先不提,就因为你的出来玩提议,让她失去一切,她还能和你心无芥蒂的相处吗?
你是真飘啊。
葛耀祖认为自己确实不是啥好人,但是对于葛婷婷这种行事还是感到鄙夷,没忍住开始怼她。
“啧,没看出来啊,四姐你够狠的,她不是你闺蜜吗?
你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全部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她给你买的。
我只是想背着她有钱有权的老公玩玩这么漂亮的妞,你却想彻底毁了她。”
葛婷婷闻言冷笑一声。
“我就是要毁了她,都是女人,她凭什么过的比我好。
她就是要掉下来,跌进泥潭爬不上来才好。”
此时装晕的商梵音简直是无了个大语。
“什么神经病,我记得当初她说能上学是有人资助。
这种家庭的那么多,需要帮助的女孩也那么多,为什么最终被资助的是这种人。
这种人为什么越过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从乡下挣扎出来。
当初资助她的人是脑子缺根筋吧我请问。”
【其实,当初有人要资助乡下家庭不好的女孩子读书时,她并不在被资助选项里。
村长报上去的是和她同村的另一个女孩,但是就在资助人要来考察的前一天,她把那个女孩推下了水池。
她因为受凉受惊发烧起不来,村长本想着带资助人去那个女孩家看看。
但是葛婷婷很心机的半路截胡了,还哭诉自己要被家人卖去配老头子,说她真的很想读书。
资助人一心软,就决定要资助她了。
后来她一路顺利考上A大,又在第一天就遇到了原主这个冤大头,这才顺顺利利完成学业。
简单来说,就是人不咋地,心狠手黑,但是运气贼好。】
“嘶,这事原主知道不?”
【这事除了葛婷婷和那个被顶替的女孩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太惨了,那个被顶替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没了资助,家里只有年迈奶奶的她,被迫早早辍学打工养家。
后来她一边打工一边自学也考上了大学,现在毕业了,正在找工作。
看起来很美好是不是。
可是她奶奶前不久病了,需要很大一笔钱。
她才顺利毕业,没人脉没背景,刚出校门也就能找到月薪三千的工资。
哪怕她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一天打好几份工,一个月都凑不够一台仪器的日常使用费用,更别说高昂的手术费了。
医院那边催了好几次,她实在拿不出来,现在正在网上募捐呢。
如果最后真的没办法,她可能会选择出卖自己,毕竟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
“太惨了,麻绳专挑细处断。
要是她没被抢资助名额,现在至少是毕业一年的状态,工作一年怎么说都比刚毕业手里筹码多。
而且她如果正常升学,说不准原主的室友就不是葛婷婷而是她了。
这么孝顺努力的女孩,也许她们俩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一个有钱缺爱,一个没钱但是对生活不放弃。
原主可以得到交心的朋友,而她可以得到救命的钱。”
【乖宝别想了,虐文女主,不可能这么幸福,除了男二,她不会有任何救赎。】
“6,为什么要男人救,girl help girl不好吗?
有些男二确实人很好,但是有些男二比男主也没好到哪去,充其量就是不虐女主罢了,说救赎也太离谱了。
决定了,这边完了,我要找到那个倒霉的姑娘帮助她,顺便再成立一个基金会。
都是花钱,如果能帮助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也不错啊。”
【乖宝,你要上演救命恩人的戏码吗?
你帮她这一次,她以后都忘不了你信不信。】
“啊?没这么夸张吧。”
【有的,你要成为她记一辈子的白月光喽。】
商梵音和系统就此事继续聊,行驶的车子距离车站越来越远。
那边,发现真的找不到夫人的保镖给陆臣渊打电话请罪。
“老板,夫人不见了,对方有备而来……”
“废物,找不到夫人,你也别想活了。”
陆臣渊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气的一拳打在前面的椅背上。
他用的力气太大,前方的椅背晃了一下,开车的司机唯唯诺诺。
别打了老板,再晃车子也得晃了。
陆臣渊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恨不能回去捶死那个联系葛婷婷的自己。
陆臣渊你是傻缺吗?葛婷婷不安好心,你怎么能把带音儿出去散心的任务交给她!
想起商梵音在列车上那通视频电话,她憔悴破碎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越是无措,那模样便越是清晰。
恍恍惚惚间,他想起了她脖颈间的那条项链,是当时15岁的他,在确定她心意的第二天带着她去买的情侣款。
他那条在回到陆家后,因为过于低端再也没戴过,早不知道扔去了哪儿。
而她竟然一直留着,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颜色因为时间氧化暗淡,看不见任何其它损坏。
还有她发上的发圈,也是那时,他见别人的男朋友手腕上都戴着一个,去找她要。
她特意去饰品店买了成对出售的,本来棕色那条她要给他的,可是当时的他说,粉色那条才会让人一眼知道这是女朋友给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那条早就不知道是断了还是丢了,她竟然戴到失去弹性,图案掉漆都没舍得扔。
她从来没放弃过爱他,而他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