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陆臣渊去找商梵音,才得知她出门旅游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他,被陆父临时叫回了陆家老宅。
刚一进门,还没到客厅,就被陆父兜头一巴掌扇的头偏过去。
“陆臣渊,我之前是不是劝过你,早点要个孩子,你如果和她有孩子,你以为她能舍得和你离婚吗?
当初决定结婚的是你,后来在外面鬼混的是你,同意离婚的是你,现在舔着脸巴巴凑上去的也是你。
陆臣渊,为了商梵音,你这几年丢脸让人看笑话的事还少吗?”
陆臣渊眼神阴翳,顶了顶被打的地方,不发一言。
他的沉默让陆父更加怒火中烧。
“哑巴了?说话!
要不是卫家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大晚上穿着个中学校服去商梵音那丢人现眼。”
“卫暨白说的?”
“卫暨白?”
陆父愣了一下,才依稀想起这是谁。
“哦,卫家那个老二啊。
一个不继承家业的小辈,他有资格上我这里来告状?
今天我们出去打高尔夫,那个姓卫的故意提到他小儿子,谈着谈着就谈到了昨天晚上。
说他儿子大晚上不省心,下着大雨去邻居家找人打游戏,结果看了一场邻居前夫来求和的戏。
他是没明说是你,但是地址一出来。
就差指着我鼻子说,你看看你儿子的德行。
陆臣渊,你让我今天在他们面前丢尽了脸。”
陆臣渊没吭声,沉默的听着他爸指责他。
后来骂累了,陆父直接下最后通牒。
“陆臣渊,我告诉你,老子当时让你那么早结婚就是为了要下一代的继承人。
我不管你和商梵音之间什么情况,现在我就给你两条路。
要么,你尽快和她复婚,要么,找个新的联姻对象。
明年,最迟明年年初,我要看到我儿媳妇怀孕。
你听清楚,是儿媳妇,是你光明正大娶回来,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不是你在外面包养的什么小明星小网红。”
陆父发了一通火,直接回了楼上。
他走了很久,在旁边当鹌鹑的陆母才敢上前来安慰儿子。
“小渊啊,你别忤逆你爸,他都是为你好。
虽然你现在是继承人,但是你那个哥哥只是残了,并没有死。
你要是再惹你爸生气,他不是没有机会。
听妈的,你既然和小音离婚了,就放下她吧。
你的性子不可能守着她一个,但她接受不了你在外面玩的花。
她不适合当你的妻子,不如找一个和你面上合的去,只谈利益不谈感情……”
她话没说完,就被陆臣渊冷冷打断。
“不可能,我爱她,我的妻子只会是她。
至于继承人的身份,陆靳衡想要就给他,我不会放弃音儿。”
陆母一听这话,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你……陆臣渊,你知不知道,要是让陆靳衡当上继承人,我们都得玩完。
他不是没怀疑过当年那场车祸的原因。
需不需要我告诉你,我们爬到如今的地位费了多大功夫。”
陆母声泪俱下,半是威胁半是诉苦,可陆臣渊只是冷笑一声。
“呵,是我让你去当人小三的?是我让你往上爬的?
如果不是你一次次为了自己的私心,我应该生在一家普通但幸福的家庭,或者留在隔壁市和音儿携手与共。
而不是在A市沉沦于金钱和欲望,在陆家一次次将自己的道德底线下移。”
陆母气的扬起手,可是对上陆臣渊冰冷的视线,她的巴掌到底没落下去。
陆臣渊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转身就要走。
“陆臣渊!你还真会欺骗自己。
我如果不往上爬,你以为你有机会和商梵音结婚吗?
商老爷子死了,她就会回到A市。
她在商家再不得宠,也是大小姐,你以为是你一个私生子能娶的吗?
你以为,如果你不是陆家的继承人,商家会高看你一眼?
会心甘情愿把自己家的大小姐嫁给你,还处处站在你这边维持你们摇摇欲坠的婚姻。”
陆臣渊停住脚,看向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的母亲,自嘲一笑。
“如果商老爷子死的时候我在她身边,我不会让她回A市受委屈。
你从来不了解我,不知道我从十三岁就想着怎么赚钱,也不知道我在十八岁就不需要靠着陆家的钱生活。
离了陆家,我一样可以养的起音儿。
没有陆家这些糟心的生意,我不会放任自己堕落。
更不会放着音儿不管,出去找那些庸脂俗粉寻刺激。
本来我可以是一个好丈夫,音儿不会离开我,我们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私心。
你毁了我,害死了爸的原配,让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成为只能靠轮椅移动的残废,让我顶着一身恶名和音儿分道扬镳。”
陆臣渊说完,毫不停留,摔门就走,徒留陆母站在原地脸色发青。
陆家的情况,商梵音不知道。
她吃完商家的瓜,就美美出门欣赏江南的夜景了。
江南多雨,又适逢夏季,路上一直飘着蒙蒙细雨。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门口的灯笼亮起。
暖黄的灯光配上连绵的细雨,给这座古老小镇平添了几分不真实的虚幻。
远离了大城市的喧嚣,蜿蜒的小巷一眼望不到头,每一条路都仿佛通向了另一个世界。
商梵音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桥上向下望去,看一处处灯光投射在江面上,又被细小的雨滴揉乱,泛起层层涟漪。
这样的地方,宁静,祥和,简直太适合来修身养性了。
她心情很好的在桥上看着风景,还时不时和系统寻个话题嬉笑两声。
如果没有遇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想她会更开心。
“好久不见,弟妹,小渊没陪你来吗?”
商梵音警惕的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笑容和煦的男人。
陆臣渊同父异母的哥哥——陆靳衡。
见他还想往自己这边来,商梵音后退两步。
“陆大公子,我和陆臣渊离婚了,请不要叫我弟妹。”
陆靳衡脸上原本完美的笑容瞬间凝固,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
“他舍得和你离婚?”
“嗯,如果没事,我先走了,陆大公子随意。”
看着商梵音撑着伞,逐渐消失在小巷尽头。
替陆靳衡推轮椅的保镖突兀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