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的水太深,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像当年那般入了大狱。
现在这样多好啊。
虽然自从殿下这个爱搞事的来了,他加的班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
但殿下也知晓他的性格是多么胆小谨慎,给他分配的任务多是一些琐事。就连守城时也都是人手不够他才上的。
这长史这么一抱怨,岂不显得他不知感恩,反而爱争权夺利?!
“刺史大人!您这也太过……太过……就算您不满又能怎么样,您可是西陵夫人的手下。”这也太过胆小且不知上进了吧。
长史还是忍不住嘟囔。
江俭听完长史的话心中一寒,心道这人肯定是留不得了。
“太过什么?!你这厮,非要把本官逼上绝路是吧!本官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江俭越说声音越低,语气已经完全冰冷,甚至带了几分杀意。
说完后,江俭才貌似缓和下来的开口:“这么多年了,你若是想出头,本官也不拦着你,给你一条好出路。自己去与殿下身边的儒成先生说,儒成先生会安排你的!”
这才让他去找崔儒成,以崔儒成那般心黑且甚是知晓弯弯绕绕的人,应当是能懂得他的意思。
天下当权者之中,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忌讳。但若说都有、且相同的忌讳,那绝对就是下属有二心。
不论这下属效忠的是不是亲人。
古往今来杀兄弑父的还少吗?这长史说的这话分明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
什么叫是西陵夫人的手下?那这意思就是姬晚管不了他一个江俭了?
这长史脑子这般不清醒,以后也不必在他手下做事了,让崔儒成尽快处理掉。
赶紧把这脑子不清醒且贪婪的烫手山芋扔出去,免得以后惹出祸事,沾的他自己一身骚。
且借着崔儒成暗中对殿下表明他可没有二心啊!他已经把人送到崔儒成手下等死了。
“自奉啊,可不必远送了,儒成现在就在墙后,你直接带着人进来好了。”姬晚的声音在黑夜中悠悠响起。
吓得江俭一个哆嗦,面色‘唰’的一下惨白。
而后脑子转动,这才发现自己与这蠢笨如猪的长史站在哪里谈的话。
这一墙之隔就是殿下现在所居住的县令府邸啊!!
那长史也是面色巨变,转身大胯几步就要逃跑。
他只是不爱待在江俭手下一直处理杂事,不忿之下便的想要挑拨几句,让江俭去与姬晚反应,换个事做,他也能跟着吃香喝辣待遇好些。
若是顺利,惹怒殿下,踢掉江俭自己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谁能想到,这江俭属实胆子极小,胸无大志。
杨贯从墙内飞身而过,两脚便把那长史踹翻在地。
最后江俭与被绑起来的长史被共同请进了县令府。
姬晚与还在修养眼睛的崔珉正在院中煮茶对坐闲聊。
甫一进入,崔珉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把他看的压力山大,最后只能欲哭无泪的跪倒在姬晚面前哭诉:“殿下,可莫要因为这长史的糊涂之言误会小人啊!”
姬晚抬眼看了一眼被吓得面无血色的江俭,开口逗弄道:“江俭啊,怎么?不满意孤让你去挖矿?那孤让你去带兵上战场,与北戎国拼杀吧,给你个立大功的机会。”
“殿下万万不可啊,小人上了年纪了,身体不行了,挖矿挺好啊!”现在江俭真的想穿越回去半刻钟之前,在那长史开口前就掐死他!
“行了起来吧。孤逗你呢,这长史交给儒成处理没问题吧。”
崔珉看了一眼已经吓傻了的长史,含笑点了点头。
姬晚交给崔儒成是要他查一查,这人有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若是有直接把人摁死。
若是没有,仅仅只想登个高位便挑拨离间,顺带暗害江俭,那就直接送去前线与兵卒们共同战斗就完了。
一个月后。
战争好似并没有给青石州三座城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姬晚看到燕佩南送过来的财务报表以后,欣慰的点了点头。
相较之下,百姓的生产、收入总值居然还比上个月高了不少。
王都圣旨也传到了樊州丹城。
由楼绍的心腹代替姬晚接了圣旨。
姬晚现在成了坐拥十四万兵马的‘镇北王’。
得到边境的消息以后,姬钦与太后和镇国公气愤的商议过后,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无奈也只能装作一家人的模样,封姬晚一个镇北王的名头。
且姬钦大方的把整个樊州三座城与青石州三座城都送给姬晚当做封地了。
不给也没办法,樊州只剩下最后一座城不是姬晚的了,其他全都是姬晚一个人的。
若姬晚一直不放弃侵略,那樊州变成她口袋里的东西,只是早晚的事。
还不如现在就给了姬晚,卖她个好,让姬晚在前线冲锋,挡住北戎国蛮夷豺狼虎豹们。
等姬晚打得过北戎国,他们再用计除掉姬晚就是了。
可恨楼绍那厮竟然是姬晚的人,现在居然倒戈相向。真是浪费了这么多的金钱与资源培养他楼绍!
崔家为此动手检查了好几次手下门客,清洗了不少属于三皇子姬泽的人。搞得王都人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对此,门客团绝对是最开心的,有了这个镇北王的名头,跟相邻州郡借调兵力、粮草、银子都会十分轻松。
“恭喜镇北王,贺喜镇北王。”
一个月的时间,在青石州三座城每一处都发生了数次不同规模的战斗。
敌方时不时就擂响战鼓而后发动战争。
姬晚表现的十分沉得住气,她手中有守城的厉害阵法,只要不主动出城去,就没人进得来。
且姬晚是在等,等高曲量产炸药包,也等林婵华与拓跋峰的雪下的足够晃人眼。
这一个月以来,北戎国的军帐中从一开始的欢喜雪只下在永沧江之前,姬晚的铜城方向。
他们认为是老天爷在帮助他们北戎国,北戎国得了天意。
到中间,有许多兵卒的眼睛被雪灼伤,慌乱的定下换班观察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