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刺史大人,北城外发现敌方兵卒正在攻城!”
崔峡皱眉:“敌方有多少兵卒?”
“粗略估计,约有五万!”
五万?再算上东城门与西城门下的兵卒,姬晚如今营地内还剩下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崔峡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汪楷呢?!”
那兵卒支支吾吾,在崔峡的瞪视下这才艰难开了口:“已经……殉国……”
崔峡手中下意识用力,捏紧了拳头。
难道姬晚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儿,他抬眸看向南方:“南边如何了?”
斥候小声答道:“回刺史大人,南边的兵卒若是不出意外,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敌方营地附近。”
在南方,带兵的人是正阳城县令,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偷袭姬晚的营地。
崔峡没将希望放在这个蠢笨的县令身上,但还是让他带了不少兵卒,想着即便不能偷袭成功,也能给姬晚造成压力。
让她不得不分心,只要一分心,西边的战场就能轻松的推进一步。
是了,崔峡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姬晚的大军营地。
若是姬晚的营地被破,定然会遭受重创,到时候樊州,楚州,青石州,就都是他的。
他甚至能一路打到北戎国!
现在只希望是姬晚真的算漏了南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姬晚正稳稳的端坐在帐内,拉着崔珉与隋若虚,梁砚三人模拟沙盘。
沙盘上赫然就是己方兵卒与正阳城兵卒们眼下战斗的情况。
“若砚没猜错,估计敌方已经到了我军营地附近。”梁砚将自己有些冰凉的手上下相叠揣进了袖口。
身子骨弱就是这一点不好,一到多雨潮湿的月份,浑身都不舒坦。
还是自己家中好啊,根本不用在意冷热,即便有雨,湿气潮气也飘不进他家的独立空间中。
殿下分配的住宅区,全都是一家一个独立空间,他光棍一个,也没有外人会将雨水与潮气带进来。
隋若虚点了点头,神识放出:“是到了。现在已经踏进了营地的范围内。”
“难道他们不知道一件事情吗?”崔珉挑眉。
外头传来兵卒们被惊动的喧闹声,隋若虚看了一眼崔珉:“是什么?”
“他们不知道殿下是修仙者,有阿峰与林先生的教学,我等兵卒也能自己画一个守护阵法啊!”
‘就是,就是!’姬晚背后,小灵的虚影渐渐显现出身形。
‘我已经让闯进阵法的敌人全都成了碎末啦主人!快夸我!’
姬晚好笑的摇了摇头:“是是是,小灵最厉害了。
你是孤的底牌,孤自然是要靠着你!”
这头小灵蹦跶的越发起劲儿,从这边窜到那边。
隋若虚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小灵,失声:“神器……?”
殿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神器傍身!
这段时间跟在殿下身边,可真的算是涨了见识。
传说中的东西,如今竟然也能被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见到。
姬晚毫不在意隋若虚是如何震惊的,稳稳坐在主位,随手将桌边的纸张翻出,磨好墨汁。
将媚娘与佟新之前禀报过的消息全都重新再纸上抄写一遍。
‘正阳城北门至樊州,敌方兵卒数量稀少’
‘正阳城北门瓮城再次被破’
‘正阳城北门守卫兵卒增加,正在尝试强攻。’
如今媚娘已经开始强攻,杨贯,云双宜与向阳那边也都到了东城门。
敌人的南城门还赶来了数量不少的兵卒。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快步走了进来:“殿下,军师,营帐侧面有敌军偷袭。”
姬晚摆手:“去吩咐守卫营地的兵卒,只要敌人不进来,我等就不需要主动出去,硬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那斥候见姬晚老神在在的脸色,心中也逐渐定了下来,抱拳利落道:“是!”
梁砚站起身,活动活动稍微有些冰凉的身体,忧心忡忡:“现在就剩下丁将军的前线战场还没传来好消息了。”
丁武?姬晚心中暗暗挑眉,丁武那家伙狡猾得很,反正不会受伤就是了。
另一头。
丁武挥了挥手心沾染上的敌人血液,看着前方与自己不断交手的汪栋。
继续开口刺激:“你这枪法,可不如你家大兄。
你家大兄之前都没打过俺,你还想打过?”
汪栋毫不理会丁武的挑衅,冷喝一声:“秃驴!吃你爷爷一招!”
丁武面上毫无变化,知道这人不受自己影响,便快速调整战术,从原先的骚扰消耗,变成了直上直下的刚猛对拼。
还是要快点将人弄死!军师吩咐过,敌方这波派出的兵卒不会强,若是将人弄死的快,对我方的士气绝对大有裨益。
想到这儿,丁武用力挥舞手中长棍。
得益于之前与汪楷对战过,丁武总能从这两兄弟的招式中摸索出相似的地方。
之前汪楷身为哥哥都没打过他,这做弟弟也休想打过他!
这般想着,丁武按照之前与汪楷对战的方法仔细从各个方面细节的碾压汪栋。
连过几招后,汪栋浑身上冷汗频出。
他知道自己的枪法不如哥哥的好,哥哥若是在这人手中败了,他也不可能打得过此人。
但他家中还有妻女,刺史大人的命令是如何也不敢违抗的。
今日即便是他死了,也要给他们添添堵,绝对不能让这反贼如了意!
说不定,主公看在他已经死了的份儿上,对哥哥与妻女能好一些。
感受到了敌人的有了殊死一搏的心思,丁武面色也终于变的慎重几分。
尊重对手,是每一个习武之人从最开始练武时,就要学习的东西。
也是要一辈子遵守的东西!
蓦的,丁武抓住机会,猛地一棍上去,汪栋面色一变,随手就要拉过一个兵卒来替他挡住。
却没想到丁武好似早有预料般,长棍猛地翻转,狠狠击到了他的手腕上来。
‘砰!’
腕骨瞬间碎裂,连带着的巨力将他腹部的内腑也震得稀碎。
一口血猛地喷出,汪栋颇有些不甘心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