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砚初转过桃花目,在苏瑾璃脸上停留片刻,重新下了命令,“撤!”
宝剑“当”地一声抽出,南嚣尘上前斩断了困着陆清华的铁链,翻身将他反负在了背上。
以免触着陆清华胸前的伤口,可这一动作让他低低一抽气,后背上的伤口痛得南砚初皱起眉头。
“黑五,你来背!”苏瑾璃赶紧说道,这南砚初,明明背上伤口才好,又想找罪受吗?
南砚初的态度也没再强硬,把陆清华转给了黑五,手中银光一闪,便听见两个狱卒“啊”地一声痛叫,两只血淋淋的耳朵被割了下来。
苏瑾璃呆了一呆,想起陆清华那天说要自己留下耳朵,这南砚初还真是陆清华教出来的。
“走吧,璃璃。”南砚初挡在她面前,柔声说道。
出了大牢,黑五便负着陆清华一跃而去。
黑风十八骑中还有几个带着苏泽涛等在外面。
苏泽涛也是一身黑衣,苏瑾璃给他稍稍整了下容貌,以免发生意外被人认出,“姐姐,该去宗人府了吗?”
“嗯,我跟南砚初带你去。”苏瑾璃低声道。
其他的人先潜进去肃清道路,而南砚初携着苏泽涛,与苏瑾璃一行三人跟在了后面。
宗人府一路的狱卒都被放倒,唯有一个地方亮着灯火,那正是刑事房。
苏暮被两道粗铁链捆在了柱子上,底下,站着一排狱卒,最中间,坐着的是牢头。
若论宗人府的人力,那可要比关押陆清华的普通监狱强得多。
便拿牢头说吧,其他牢里的牢头只比狱卒大一点儿,没有品级,算不上官。
但宗人府的牢头就不一样了,宗人府这个机构本就隶属皇家,牢头便是由皇家钦点,封为九品官员,上过官阶的。
现在的牢头便是张清远大人,一贯在宗人府位居“要位”让他十分傲然,张清远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苏暮。
苏暮瘦弱的身子挂在柱子上更显瘦弱了,衣衫褴褛,血渍斑斑,上气不接下气地耷拉着头,显是刚刚挨过打。
一旁被押着的江萍与苏琼瑶目睹了所有过程,吓得浑身发抖,面无血色。
“怎么?苏丞相,你还以为自己是丞相大人吗?”
张清远的声音尖而利,“皇上已经撤了你的官衔,封了你的府第,你关在宗人府,在我手下讨饭吃,就该识相点,画了押,认了罪,大家都乐得轻松。”
苏暮虽在痛苦中,可咬牙不答。
张清远脸色一沉,阴笑道:“拿链子夹板来。”
链子夹板拿过来时,江萍和苏琼瑶的心都扑通扑通乱跳,她们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这地狱一般的牢房让她们看到了黑暗。
“给她上!”张清远手一指,却指着江萍,“苏夫人是吧?呵呵,苏丞相的事你也最有说话权,苏家与苍梧勾结,可有此事?”
江萍语一滞,苏暮有没有做过这事她真的不知道啊,跪下求道:“大人,您饶了我家老爷吧,我们真是被冤枉的。”
张清远冷冷一笑,“看来你是不肯招了,你们还不动手干嘛?”
两个狱卒一声应,上前将链子夹板套在江萍十指间。
“不要,不要!”本能促使她挣扎,苏琼瑶的心都无法呼吸了,大喝一声,“你们住手!你们还是不是人啊,如果我爹爹被查清事实放出来了,我要你们一个个的陪葬!”
张清远斜斜扫了一下她,“哟”了一声,竟然站起来走过来,在苏琼瑶雪白的脸上拧了一把,笑得不怀好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韩王妃啊!可惜啊,你现在再也不是什么韩王妃了,韩王他不要你了!你要是乖点,说不定老子还会怜惜怜惜你。”
“你——”苏琼瑶看着面前这个官阶低下、长相丑陋的男人,大小姐脾气上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所有人都是一怔。
打完张清远,苏琼瑶也惊呆了,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现在可再也不是丞相小姐、韩王王妃了啊!
这个事实令她快要崩溃。
“啪!”张清远一个狠狠的耳刮子扇过来,“敢打老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还当你是大小姐,韩王妃吗?来,先把链子夹板给这小贱、人上!”
苏琼瑶吓得不知所以,也扑通跪倒在地,“别,别,不要!”
张清远还管她,亲自把链子夹板套在她十指上,用力一拉。
“啊——”
便听得牢里撕心裂肺的叫喊,而一个狱卒也配合得上前按住她的嘴。
另一个按住她的身子,苏琼瑶的泪哗哗就下来了,叫也叫不出,挣扎也挣扎不掉,十指连心,痛得她晕死了过去。
“瑶儿!”江萍哭得稀里哗啦,瑶儿从小就过着富贵的生活,何时受过这种罪,她的心尖都痛得攒了起来。
“这么点痛就晕过去了!”张清远撇撇嘴,“泼醒继续!”
一桶冷水泼了下去,苏琼瑶从疼痛中醒了过来,初睁开眼,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直到看清了面前一张张狰狞的男人脸,她浑身瑟缩起来。
张清远笑得最为阴险,“再换别的刑具吧,老是这一样也腻了,给她上老虎凳。”
不一会儿就有人拎了个老虎凳过来,另有人将苏琼瑶抬上了凳子,给她反绑上双手。
“啊,你们怎么这么残忍。”江萍纵是害怕,也不由叫出声。
张清远只对着苏琼瑶惨白的小脸道:“打我,你要知道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动刑!”
老虎凳,是个很残忍的酷刑,侍卫在苏琼瑶脚下加砖头,苏琼瑶的关节韧带越拉越痛,满屋就听见她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