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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江城郊区。
“秦总，道路左侧就是隋唐地产的农庄，”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扭头对副驾驶座上的秦天说话，转过来后可以看见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斜斜地从右鹳骨的位置劈到左边下巴处，“我已经监测了十天，基本摸清楚了这个农庄的情况。”
“隋唐地产的老板每周会过来一两次，每次过来都是一个车队，有保镖随行保护。”
“平时农庄不对外开放，人迹罕至，但是隋唐老板来的时候，必有访客。”
“访客很低调，基本都是一辆车独行，根据情报分析，极有可能是隋唐老板派车去接来的。”
“有时会有多个访客，但都是分开单独前去的，接送的车子车型一致，显然都是隋唐的安排。”
“这说明什么问题？”秦天手里拿着一副高倍望远镜，一边看着农庄里面一边问道，“隋唐老板在这里搞接待、搞腐败吗？”
“很有可能，”刀疤脸的男子说道，“最关键的，是每当这种时候，隋唐老板一定会从「美人鱼」调人过来！”
“「美人鱼」？”秦天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哦，这个还没来得及汇报，”刀疤脸从车子的储物格里取出一份资料，“秦总，「美人鱼」是隋唐老板经营的高级夜场，据说里面的女孩子都是以模特的标准招聘的，传闻里面很乱，但是这么多年一直经营得很好，并没有出现问题。”
“你的意思是，”秦天接过来资料翻阅着，抬头瞄一眼刀疤脸问道，“隋唐的老板在用那些女孩子，接待什么大人物？”
“基本可以确定。”刀疤脸点头说道，“他们拉贪官下水，无外乎金钱和美女两种手段，只不过隋唐老板做的比较高明而已，在这种地方请吃喝玩乐，一般人发现不了。”
“那你……”秦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可以潜入进去，安装监听摄像设备，把他们的罪行录制下来吗？”
“秦总，身为退役军人，我很乐意这么做。”刀疤脸眼中精光迸射，他很认真地看着秦天说道，“一想到我们军人用生命保卫的国家，被贪官奸商如此糟蹋，我恨不得立刻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我不建议这么做。”刀疤脸话锋一转说道，“他们老板没来的时候潜入进去倒是不难，但我估计对方肯定也有反侦探高手，要是被查出来了反而不好。”
刀疤说的也有道理，秦天不禁感觉有点为难，正在思索间，刀疤又说道，“除非……有人带着便携式的设备偷拍，但前提是要能够进得去的人才行。”
秦天一听，马上就掏出了手机，“喂，鹿子，帮我找几个有牺牲精神的美女来，要按名模的标准来！”
“干嘛啊？你被人喂了合欢散吗？我有情花毒你要不要？”林鹿一听秦天要找女人，立马醋意大发喊了起来，“要不皇上先宠幸一下小女子？近水楼台怎么也要先得月的嘛。”
“滚犊子啊，别扯淡！”秦天和林鹿太熟了，毫不客气骂了回去，“老子跟你说正事呢，你安排几个胆大机灵的，混到隋唐的夜场「美人鱼」里面当小姐，我有大用，奖金、抚恤金大大滴！”
“额滴妈呀，连抚恤金都有！吓死我了。”林鹿嘿嘿笑着回道，“干嘛呀，这是要去逮特务还是干嘛？钱多的话算我一个！”
“反正差不多吧，为国为民除害！”秦天也被林鹿逗笑了，“我也觉得你合适，可惜林总现如今太出名了，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好你个秦天啊，老娘随口说说的，什么叫你也觉得我合适……”林鹿还在大声抗议，秦天啪嗒一声就盖上了手机的折叠屏幕。
他看了一眼旁边难为情地装作挠头的刀疤客，“如果我们的人真的被选中，你要多安排几个人在外面守着，一定不能让她们有危险！必要时候不惜冲进去，也要保她们安全。”
“秦总您放心，到时候我叫几个老战友过来，”刀疤客拍着胸脯说道，“里面就是雇佣兵守着，我们也能强攻进去。”
秦天点了点头，又问道说，“其他方面呢？隋唐老板个人的罪证收集得怎么样了？”
“这个人的事可不少。”刀疤客又掏出厚厚一叠资料，“殴打不配合的拆迁户、夜场里面打人……这里全部都是与隋唐老板有关的案子，当事人也大都答应配合我们。但就是都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秦天随手翻着那些资料，资料很齐全，但秦天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些事情，都是手下人动的手。”刀疤客为难地说道，“如果逼急了，一定会有人出来背锅，不足以给隋唐老板定罪，最多只能造成一些舆论压力。”
秦天眉头皱了起来，刀疤客的要价不低了，但是忙活了这么久，却没有找到足以给隋唐老板定罪的证据。
刀疤客看到秦天这个样子，也有点难为情地说道，“秦总，要不……接下来我义务服务，反正我也看不惯他们，就当我自己想搞他们就是了。”
“不必。”秦天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刀疤客，“经费不会差你的，这些证据也不是没用，等隋唐老板被定罪的时候放出去，可以落井下石、一举搞臭他。”
“接下来，我要你去找最近几年土方车的肇事司机。”秦天继续下达指令道，“这些人绝对不可能跟我们合作，因为隋唐肯定给过封口费了，而且他们现在只是车祸肇事者，罪不至死。如果坦白了，那可就成了杀人犯了。”
“那为何……”刀疤客不理解，既然没用，为何要浪费时间去调查这些人。
“看似没用，但也不一定。”秦天却说道，“如果能够找到他们和隋唐的联系，到时候就会有用！”
“而我们真正的突破口有两个，”秦天指了指远处的农庄，“一个就是从农庄入手，希望我找来的小姐能够打入敌人内部，拿到隋唐和腐败官员的行贿证据！”
刀疤客听得连连点头，秦天继续分析着说道，“另外一个途径，就是从隋唐内部入手，我相信隋唐内部一定会保管有一些犯罪的证据，比如记录行贿金额和买凶杀人开销的账簿、拿捏官员的一些视频什么的……”
“秦总说的很是在理，一般犯罪者都会保留这里记录的。”刀疤客虽然同意，却觉得困难重重，“但是这属于非常机密重要的东西，隋唐老板一定会严加保管，我们没有机会接近啊。”
“我知道，这不是武力能够解决的事情。”秦天拍拍刀疤客肩膀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我试试看。你专心盯着农庄和肇事司机就行。”
刀疤客还想说什么，秦天挥挥手，“走吧，回城里。”
汽车行驶在回市区的环城高速路上，路边的路灯一盏盏往后掠过。
秦天坐在后排隔窗看着车外，眼中反射着路灯的光芒，一闪一闪地闪烁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