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严寒来袭,乐进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路颠簸,浑身隐隐作痛,最后被一阵寒意冻醒。刚刚睁开眼便听到熟悉的亲卫惊喜的声音:“将军醒了!将军醒了!”
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杂乱响起,一阵杂七杂八的声音传来:“将军!将军可安好?”“将军醒了,吾等有救了!”“将军...”
乐进呆愣了片刻,才算是看清周围的情况,只见麾下兵卒几乎人人带伤的围着自己,自己脚边则生着一堆篝火,周围环境昏暗,仿佛是在一处洞穴之中。
乐进环视众人,片刻后才嘶哑着嗓子有些虚弱的指着身旁的亲卫问道:“我记得那赵云率兵来袭,我让尔等倚河撤退,现在是何情况?”
亲卫见乐进动问,赶忙将乐进昏迷后的情况一一讲明,连如何来到此处山洞,打死一头熊罴,才得以让乐进在此养伤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乐进听完半晌无言,直到火堆中一根柴火“噼啪”一声炸响,打破了这份宁静,乐进才悠悠叹了口气:“唉~,还真是小看了那赵子龙,原本想以无虑城围点打援,借机打通通往高句丽后路,没想到反倒损兵折将,几近全军覆没,是我乐文谦对不起兄弟们了!”
说罢,乐进便挣扎着起身向周围的兵卒抱拳施礼致歉,周围兵卒如何敢受乐进这一礼?纷纷上前阻拦,领头的军侯嘴里更是说着:“将军可是带着吾等在河畔密林杀敌不下千余骑,阻敌渡河,所以此战之败,实非将军之过。”
“而且现在大雪降下,虽然兄弟们都有御寒冬衣,但短时间外出捕猎尚可,却无法做到长途行军,因此吾等该如何行事还请将军定夺!”接着军侯便带着众兵卒密密麻麻的跪在山洞中。
乐进深受感动,上前将将人一一扶起,大声道:“进蒙各位兄弟拼死相救,方才保的性命。如今临此绝境,又蒙各位信重,以性命相托,是以进今日在此立誓:若得安然度过此番绝境,必不负在场的各位兄弟,若违此誓,定叫我乐进万箭穿身而亡!”
众兵卒听到乐进誓言当即一个个表态回应:“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
就因这一句誓言,乐进得到了八百死忠的班底,同时也在将来的西征之战中应了那句誓言,也为大汉帝国的辉煌增添了那一丝血色的风采......
......
辽西阳乐城,仇何迟迟等不到乐进三万大军传回消息,每日都坐立难安,再加上第一场大雪降下已有五日,仇何心也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沉入谷底。直到第七日午时后,一名辽东士族麾下的军中司马,冻得脸色青紫,裹着一张熊皮,带着六七个裹着各种兽皮的残兵回到阳乐城,乐进兵败,三万大军全军覆没,乐进本人更是不知所踪的消息才得以传回。
仇何知道后,第一时间便将逃回的几人单独安置,同时召集各势力的首领前来议事。众人在仇何处密议大半日,直到当夜戌时才散去。结果第二日阳乐城中看着一切照旧,实则各部调动频繁,是夜所有骑兵部队消失一空,苴罗侯、能臣氐、朱诩及其麾下其余兵卒在随后几日内也是接连消失,只留下仇何及田方率领一万步兵留守阳乐城。
只可惜仇何没想到的是有一支一直隐藏在阳乐以东,无虑城以西,辽东属国昌黎城附近山林中的军队,一直都关注着阳乐到无虑城这一带的动静,仇何自以为得计的阳乐城布置,早就被这支部队看在眼中,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乃是这支军队的主将张合,在等待一个最佳出击的时机,就像之前,张合相信区区三万步卒不可能拿下无虑城,就算无虑城有破城之危,到时候自己两千龙骧骑一轮冲锋,谁能抵挡?所以为了使自己隐藏的更好,连与无虑城的牵招都没有通信,真可谓是学到了贾文和的三分深藏不露,而也正是张合的这番操作,让仇何预判失误,救下了牵招一命!
......“仲德先生,本将难道就这样在营帐中等到冬雪消融,春暖花开才能带着兄弟们攻打叛军?”吕布有些气闷的在大帐中来回踱步,看见程昱进来,立马上前拉着程昱的手,一脸渴望的看着程昱问道。
“呵呵,将军可别为难老夫,大将军临走时的嘱咐将军应该还记得吧?这才几日,将军就坐不住啦?”程昱笑眯眯的回应吕布道。
吕布一听程昱抬出何彧,只得郁闷的道:“仲德可不要污蔑本将军,大将军临行嘱咐,本将军自然记得,只是这大雪降下,只能闷在帐中实在无趣,本将不过是想带着兄弟们出去透透气罢了。”说到这里,吕布又不死心的靠近程昱,压低声音道:“本将也不多要,有个三五百人足矣,等本将去那阳乐城下讨战一番,若是城中有人应战,自是最好,正好给本将热热身,若是没有,那就当是本将带着兄弟们出去打猎活动去了,怎样?”
程昱闻言摇摇头,失笑道:“嗬~,先前还是先生相称,老夫不同意就变仲德啦?”接着不等吕布说话又道:“不过将军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将士们闷在这营帐之中确实需要活动活动,这样吧,将军就带上五百人马,让公台随行去阳乐城转转吧!”
“呃...让公台跟着干嘛?”吕布有些抵触的说道,“公台做事一板一眼,规矩甚多,与本将不合,还不如子敬小子有趣,换一个!”
“子敬年纪尚幼,还要老夫教导些时日方能独挡一面,将军就不要想了,况且将军真是与公台不合?恐怕将军是想出了大营,就不听我这个老家伙的安排吧?哈哈哈!反正将军若要率兵出营,那就必须公台随行,若不然,将军还是好生在营中休憩吧!”
“得得得,公台就公台,当初怎么就答应大将军,军中之事一切以你为主,真是!”吕布不满的摇头,但轻快的步伐却出卖了他内心此时的雀跃。
直到吕布走出大帐,程昱才无奈摇头,自言自语,絮絮叨叨:“大将军还真是给我出难题,这奉先脾气爽直,毫无城府,可就如孩童一般,既得哄着又得管着还真麻烦。那鲁子敬也是问题真多,问得老夫都头疼。公台更是寡言少语,也不知道帮我分担分担,也就那文远还好,不需要老夫操心,也不知这一仗打下来,老夫又得长出多少白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