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是最有安全感的两个字——
新年忙碌又充实，
开家长会的日子悄然到来。
顾莫非起得很早，脸上带着疲惫和倦意。
他昨晚夜不能寐，比中考还要紧张！
啪！
客厅传来声响。
顾莫非心头一紧！
他透过门缝，看到晨练回来的顾学林正卷着皮带。
磨刀霍霍向猪羊！
“醒了？”
顾学林挑眉，冷笑着转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顾莫非能感受到他眼里冒出的红光……
“恩……”
顾莫非咽了口水，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洗漱，吃饭”
顾学林收起皮带，
将面前的白米饭和把子肉推了过去。
谁家好人大早上吃断头饭啊！！！
顾莫非全身一软，被吓得不轻。
“爸，我是您亲儿子吧？”
“打是亲骂是爱，你没发现我很爱你吗？”
顾学林紧了紧拳头。
顾莫非身体一软，差点栽倒。
“爸，你别这样，我害怕……”
“呵呵……”
顾学林笑的耐人寻味，“快点吃！吃完好上路！”
“……”
顾莫非跑去卫生间，
他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小孩！救我！！！」
「开门」「我在」
李舒虞秒回的信息让顾莫非一愣，
回过神，他急忙跑去开门。
李舒虞站在门口，笑着对他勾勾手。
顾莫非俯下身，将耳朵贴近。
“没来迟吧？”
“刚刚好”
顾莫非轻声回应。
这把稳了！
顾学林双臂环胸，默默看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臭小子，谁来也救不了你！」
“叔叔。”
“哎！”
听到李舒虞的声音，顾学林立即变脸，喜笑颜开。
李舒虞微笑，抬头看他，“叔叔我想进一中看看，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顾学林点头，“当然可以啦，舒虞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呀？叔叔给你打豆浆热牛奶……”
李舒虞摆手，“叔叔不用麻烦了，我在家吃过了。”
“没事，喝点豆浆，很快的！”
语罢
顾学林跑去厨房忙活。
他脸上是顾莫非从未见过的慈爱。
顾莫非，“……”
“嘻嘻~”
李舒虞扯了扯顾莫非的衣角，白皙的小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还得是你啊。”
顾莫非叹气，
他还是低估了李舒虞在自己父母心中的地位。
吃过早饭，三人出门。
深冬的早晨难得晴朗。
临近一中，路上行人渐多。
顾学林见了不少熟人，不时的打招呼谈笑。
顾莫非皱眉，有些奇怪。
“爸，你同学怎么这么多？”
“你初三上三年，同学也多。”
“……”
来到教室，
家长会还没开始。
不少家长拿着桌上的成绩单攀谈着。
“老顾，来了。”
卫昌平打着招呼，
他和卫庆来的很早。
“恩”
顾学林在顾莫非的位置上坐下，
拿起桌上的成绩单端详。
他已经习惯在成绩单上倒着寻找。
顾莫非出乎意料的倒数第十。
他的语文，更是考了130分？！
见惯了科科平均且不拔尖，
这一次，
这小子考的，
好像还不错？
“……”
顾学林笑了笑，将成绩单盖下。
“你家那个考的还行，我家这个……”
卫昌平话音刚止，默默看向了窗外。
跟顾莫非攀谈的卫庆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菊花一紧！
他僵硬的转头，对上了卫昌平犀利的眼神。
完了！
死定了！
“非宝，你的成绩为什么比我高啊！”
卫庆痛哭流涕，
有了顾莫非这个参照物，他的下场更惨了！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
顾莫非忍着笑，拍了拍卫庆的肩膀，表示哀悼。
李舒虞任务完成，
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
许明月也在此时赶来，
不过看表情就知道，她情绪不高。
奶奶身体不好，父母在外务工，
历来家长会她都是一个人。
看着卫庆的衰样，许明月上前，踹了一脚。
“行了，看你的死样，本来就烦！”
卫庆眼含热泪，“片姐，你想到办法没有？”
“没有！去死吧你！”
许明月皱着眉，有些恶毒。
卫庆撇嘴，只能认命。
家长会准时开始。
郭峰穿了西装，很正式。
进教室前，他双手极不自然的整理头发和领带。
这是他第一次主持家长会！
“看来紧张的不止我们一个。”
顾莫非打趣的碰了碰卫庆的胳膊。
卫庆瞥了一眼，眼睛亮了一些。
他蹲下身子，一路鸭子走的赶到郭峰面前。
“老班！”
卫庆仰着头，声音压低，看上去有些猥琐。
郭峰也被他的样子逗笑，配合的蹲了下去。
“怎么了？”
“就是，结束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说点好话，我怕明天开学你见不到我。”
卫庆哭丧着脸，带着乞求。
郭峰微微起身，看了眼后排的卫昌平。
“不会吧，我看你爸挺面善的。”
“老班！你不懂！”
卫庆拉着他重新蹲下来，“他会耍大刀，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你懂吗！”
“哦——”
郭峰明白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那没事，明天你要是不在，我给你上柱香。”
“老班，别！”
卫庆抓住了郭峰的胳膊，“这半年我在咱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板报评选，篮球赛，我都有出力啊！”
郭峰点头，“说的对，不过你迟到，上课睡觉，逃课扣得分，好像比挣的分多。”
“呃，这个……”
卫庆语塞。
郭峰起身，露出了自求多福的笑容。
“老郭！”
“我为班级流过血，我为班级立过功！”
“你不能这么对我！”
卫庆低声咆哮。
郭峰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恩，功过相抵，不算数！”
郭峰笑了笑，走进教室。
卫庆很气，在原地张牙舞爪的挥动四肢。
有了这一遭，
郭峰的紧张情绪缓解的差不多，
在讲台上说着下学期的学习计划和安排。
卫庆沉默的起身，
全身像没有骨头一样背靠着栏杆，宛如一只失去梦想的马楼。
“怎么说？”顾莫非问。
“等死。”
“也，没那么严重吧？”
顾莫非抚了抚下巴。
卫庆摇头，眼神空洞。
“我现在只希望老郭不揭短，这样我被打的时候，大刀不会被附魔。”
顾莫非三人，“……”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
家长会结束后，不少家长围着郭峰咨询自家孩子的学习情况。
少数家长直接走出教室。
卫昌平和顾学林就在少数之列。
“爸……”
卫庆紧了紧精神。
卫昌平看着他，手高高举起。
卫庆吓得弯着身子，双手抱头。
结果，
卫昌平只是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听你郭老师说，你在篮球赛结束后，还背着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
“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