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莫轻萱再次杀来,不知道是刚好杀到那里,还是听见这句话特意赶了过去,总之一剑下去让他再也出不了声。
此时的战场上,只有远处那些士卒,以及宗师那边还还没有停下战斗,其他人早就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莫轻萱现在一把剑杀遍了全场,吓得那些宗师境都不敢开口,只想着和眼前的对手交战,然后趁机退走。
“我给你们三息时间考虑,归顺者放下武器,否则,我大武的兵马长驱直下,就要大开杀戒了!”叶箫再次大喝道,“看清楚了,你们那些宗师境的高手已经完了。”
“啪”
忽然间,大魏的一个将领丢掉手中的兵器,大声道,“打个锤子打,皇室不拿我们当人,我们还给他们效哪门子的命,兄弟们,不干了!”
有了开头,那些士卒们再也没有了顾虑,纷纷丢下手里的武器,选择归顺。
那些更加为难和纠结的将士,一看到如此之多的士卒选择扔下武器,顿时也是一咬牙,手里的武器一丢,退到了一边。
至此,大魏大多数士卒已经归顺,还有少数的冥顽不灵的将士依旧选择了死战。
只有那些尚还在奋起抵抗的大魏宗师心里一沉,眼里闪过了一抹决然。
“撤!”
突然,大魏的宗师大喊一声,身形急退。
现在大势已去,再不退走,恐怕就要折在这里了。
“想退哪去?”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叶亭出现在他的身后。
过了这么多年,叶亭的一双老眼早就看空一切了。
这些人做的什么心思,又怎么可能会瞒得住他。
“轰”
势大力沉的一掌骤然打出,将大魏的那名宗师直接打到吐血倒地,被紧随而来的影大一招了结。
至此,大魏皇朝的战力基本上已经是全军覆没了。
出战的宗师境强者全亡,兵马大军归降了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则是尽数被灭。
叶箫听着北境的一位将领汇报着情况,结束后点了点头,说道:“收拾战场,然后一鼓作气,拿下大魏都城!”
……
战场上发生的状况,此时已经传到了大魏皇宫。
大魏的那位皇主脸色铁青的听完这些,怒气冲冲的摔碎了手中那价值连城的酒盏。
裘仁远安静的立在殿内,神色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裘大人,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大魏皇主望向裘仁远,见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平日里的客气也不见了,带着一丝怒气问道。
“没有办法了。”裘仁远缓缓摇头。
大魏兵力全部被灭,皇朝底蕴也被杀了个干净,面对气势汹汹的大武大军,除非大魏能出一个神仙,否则此战注定无解。
大魏皇主沉默不语,这样的情况他如何不知。
可是一想到他大魏居然也能面对这样的垂死之局,他就有些恍惚。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从开始的四家皇朝攻伐大武,到如今反被大武灭了两家皇朝,说出去简直是个笑话。
“这叶箫……真的有那么神吗?”
大魏皇主叹了口气。
他们以前何曾将这个大武的九皇子放在眼里过,可是这才过了几年,大陆格局几乎被他洗了一遍。
如果不是他,他们最起码还可以和大武僵持,哪里能落到这种一败涂地的局面。
“叶箫之能,或许所有人都小看了,”裘仁远想起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敌手,神色终于有了些动容,“很多棋局,他下的未必有多么精妙,但是却做到了让人意外的结果,收获到的东西,远比那些精妙之局还要让人震惊,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裘仁远实际上想说的是天命所归,可是在看到大魏皇主的神色后,又临时改了口。
叶箫的布局有时候敢打敢闯,该小心翼翼之时,他又让任何人抓不住他的尾巴。
这种人他甚至不想和对方对上。
因为他曾经在脑海里铺过棋局,把对手想象成了叶箫,在他想起那些有关于叶箫的事情之后,他发现很多时候,他看不懂叶箫是怎么想的。
但是当事情发生之后,他再回去复盘,或者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看,叶箫的落子,实际上又很简单。
“大武有了他,是大武之福,亦是我大魏之难。”大魏皇主说道。
说罢,他站起身,一代皇主的霸气尽显,说道:“不过,想要我大魏就此归降也是不可能的,大魏驰骋大陆这数百年,纵然今日跪毁在朕的手里,也要轰轰烈烈的毁去,不然那叶乾岂不是要笑话朕了。”
“陛下是要死战了吗?”裘仁远问道,似乎对他这个决定并不意外。
“无非就是一死而已,世人都说我大魏是猛虎,既然是猛虎,又怎么能轻易软弱!”大魏皇主神情威严,细细看去还有些凶悍。
裘仁远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大魏皇主也在此时看着他,开口道:“你走吧,不要在大魏留着了。”
“去哪里呢?”裘仁远像是开口在问,又像是喃喃自语。
“随便!”大魏皇主目视前方,说道,“大陆这么大,总有一处你的安身之所,朕这一生杀了太多人,临死之前,也不想再造一些无端的杀戮了。”
说着,大魏皇主一双虎目看着他,接着说道:“实话说,朕对你并不信任,虽然你因为报恩留在大魏,但是朕对你一直是有戒心的,若是当初听你的,大魏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朕既然做了,就不后悔,若是重来一次,朕还是不会完全信你。”
裘仁远苦笑了一下,看着大魏皇主问道:“陛下这一生,完全相信过谁呢?”
大魏皇主微怔,神情在这一瞬间有些恍惚。
他细细思索了一遍,能让他信任的有谁呢?
就连那些儿子们,自己不也是留着戒心吗?
“陛下,其他的暂且不论,有一点您是不如叶乾的。”裘仁远开口道。
大魏皇主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凌厉起来,目光死死盯着裘仁远,问道:“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