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不是。”
孔波舔着老脸嘿嘿笑道:
“我拿粮票换,换还不成嘛!既然肉食多,想必也不缺腊肉吧?换点腊肉熏肉带回来还不成嘛!”
“也不是不行。”
秦庄皱眉回忆道:
“我当年去时,慰问单位净招待新鲜肉食了,没记得吃过啥腊肉熏肉,我估摸着应该有,总不能现吃现打吧?肯定有存货,就是咱人生地不熟的,可能得麻烦当地的同志帮忙。”
“嗐!这都不叫事。”
王含玉眯眼笑道:
“不就是套套近乎嘛!老孔擅长,大不了搭两包烟,咱大老远过去了,这点面子还是可以给的。”
“给,必须给。”
孔波乐道:
“地方同志们热情着呐!没那么不近人情,幸亏庆有提醒,待会我就去找人换粮票,到时多弄点回来。”
“是该多弄点。”
王含玉点头应道:
“这年头别说猪肉了,想买块骨头都难,弄回来都不用去黑市,院里邻居们便能消化完,再留点好的,等过年送节礼,肯定倍儿有面子。”
一直没说话的蔡成功闻言犹豫道:
“这么说是不错哈!要不我也跟着走一趟?”
“什么是不错啊!是很不错。”
孔波拍了一下蔡成功的肩膀,看向其他人。
“老何、老谢、老李,你们仨怎么说?去不去?”
看热闹的哥仨,也基本被说服了,稍加犹豫便纷纷点头道:
“去,闲着也是闲着,换点肉吃,怎么着也比干啃窝头强。”
“对,我也去,窝头早特么吃腻了,做梦都想狠狠吃顿肉。”
“去,必须去,老孔,把表拿来,我现在就写申请。”
得。
经过孔波这一番游说,办公室内除了杨庆有之外,全在闷头写申请。
以至于他有点怀疑刚才的决定。
这帮孙子都走了,万一团里有点事,还不全得落他一人身上?
可他实在不想去啊!
这会儿大东北连建设兵团都没有,去干嘛?
就为了在荒山野岭里的工厂里演完节目,去附近生产队换点野味带回来吗?
关键他不缺肉吃啊!
去,有点亏,不去,好像也亏。
妈的,好纠结。
正当杨庆有也准备写申请时,老大哥王含玉说话了。
“庆有啊!我们都走了,你可得经常来办公室守着点儿,为数不多的家当可别被后勤那帮孙子搬没喽!”
杨庆有弱弱道:
“可我有点后悔,要不孔哥,也给我来张申请算了。”
“算个嘚。”
孔波白了他一眼,得意道:
“早干嘛去了?老实守家吧你,等哥们回来,给你匀二斤就是了。”
“对对对。”
何红军接话茬道:
“庆有啊!你也回去弄点全国粮票,出发前交给老孔,回来时,我们每人帮你带二斤,不过先说好,多了可不成哈!”
“够了够了。”
杨庆有乐道:
“普通野味不用给我带,我好歹当过厨子,平日里不缺油腥,给我带点稀罕物就成,比如说熊掌啦!虎骨啦!虎鞭也成,我不嫌贵。”
“我嫌麻烦。”
孔波噘嘴冷哼道:
“你事儿还不少,还虎鞭,我看你就挺欠扁。”
“王哥,你看他。”
“不管他,不管他。”
王含玉摆手道:
“给你带就是了,不过得看运气,鬼知道你说的那玩意好不好弄,老早就听说过虎骨酒,有机会肯定弄点回来。”
“那就成,我下午就回去凑粮票。”
说罢,杨庆有恶狠狠的盯着孔波威胁道:
“老孔同志,你要是弄不来虎鞭,回来我就把你咔嚓喽!”
“滚,老子现在就咔嚓了你。”
.............
创作编导室果然卧虎藏龙,临出发时,杨庆有来送行,果然涨了见识。
个个嘴里喊苦,实际上小日子肥的流油。
全国粮票跟不要钱似的,是人是鬼都有厚厚的一沓。
当他把一百斤全国粮票送孔波手里时,孔波还诧异道:
“你不是干过厨子,有门路吗?怎么才弄了这么点粮票?”
“这么点?”
杨庆有惊了,丫是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外面还有大把的人吃不饱饭,您这还攀比上了。
“不少吧!多了你们怎么带回来?”
“有火车呢!啥东西带不回来?”
孔波凑到杨庆有耳旁小声说道:
“告诉你个秘密,老何在铁路上有亲戚,人家答应给牵线,回来前,打个电话,就能安排。”
“我艹,咱单位能人多啊!”
杨庆有感慨之余,好奇问道:
“那你们都带了多少?我可告诉你们,咱们现在这行为,一旦上纲上线,可就是投机倒把,罪过大着呐!”
“净特么扯淡。”
孔波不屑道:
“老子又不是买卖,是拿粮票换,没听说过以物换物算投机倒把。”
“你特么才是扯淡。”
杨庆有正色道:
“上面说的以物换物是拿只老母鸡换几斤白面,又特么不是说拿几千斤粮票换肉。”
“没那么夸张。”
孔波贼眉鼠眼的解释道:
“我估摸着加起来也就千把斤粮票,哥哥我还不如你呢!只凑了四十多斤,还是老何猛,我问了嘴,丫神神秘秘的冲我伸了五根手指头。”
杨庆有诧异道:
“五百斤?”
“废话,还能是五十斤啊?”
孔波努嘴示意道:
“瞧见没,大包里光麻袋就装了四条,好歹使次人情,怎么着也不能亏本不是。”
杨庆有........
他也是服了,大东北还能缺麻袋?
那儿是人少地慌,但再慌,也不可能慌到缺麻袋的程度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人家有的,咱也必须有,想到这,杨庆有笑问道:
“你要不要麻袋,我去给你弄条?嫌麻袋太大的话,布袋也行,车站旁哥们有熟人。”
他在火车站有个屁的熟人,丫也就是仗着空间里有存货,吹牛逼罢了。
孔波闻言高兴道:
“要要要,麻袋太大不方便,最好弄面袋子,你可抓紧了,马上要到点登车了。”
“放心吧!来得及。”
说罢,杨庆有就一溜烟跑出了候车大厅。
三五分钟过后,丫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厚厚一叠面袋子。
他倒没厚此薄彼,除了孔波,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人人有份。
王含玉分到面袋子时,还不忘吹捧两句。
“还是庆有想的周全,这玩意比麻袋强,至少上面能写名儿,不怕搞混喽!”
杨庆有.......
您想的更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