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猴双眼无神，蜷缩在角落，一副被玩坏的麻木神情。
他是不死，但挡不住每次死亡的感受是真实的。
他也试图反抗过，可身前的瞎子就宛如一尊大山，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随着申猴再次被一巴掌拍成肉泥，谭墨停手了。
“九百九十九次了，就这样吧。”
重生的申猴听到这句话，眼中久违了出现了光。
此时他几乎已经被打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看到谭墨停手，心中竟然有些感动。
他真的，我哭死，就杀我九百九十九遍，连一千都不到。
“那能放我走了吗，你应该也解气了。”
“不能。”
“为什么！你又杀不死我！”
申猴真的快崩溃了，他从未想过这般逆天的能力会变成自己的噩梦。
“你误会了。”谭墨脸上露出玩味，“刚刚只是不想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罢了。”
说罢，谭墨手中幻化出一张卡片，精致的花纹蔓延卡身，诡异的光泽将其衬托的无比玄奥。
这张卡片正是很早之前谭墨抽到，一直没有使用过的沾沾卡。
【沾沾卡】
【在与能力者身体接触后，可以复制对方天赋能力】
【每张沾沾卡只能复制一种能力】
【复制能力后，沾沾卡可以使用三次】
谭墨掏出的这张卡片，复制的便是纪黎的能力，天罡序列7：即死！
心念一动，卡片流光闪耀，随后卡身暗淡了几分。
而谭墨也就在此刻明显感受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被他掌握。
“这就是能力者的感觉吗。”谭墨细细感受一番心中自语，“也不对，这是窃来的能力，并不是能力者本身的感受。”
谭墨的变化自然引起了申猴的注意，心中一股不安开始涌现。
霎那间，他想起来了！
眼前这瞎子的气息竟然跟那夜挽弓女子有了一丝重叠。
“不...不...我错了！别杀我！别...”
申猴慌了，谭墨笑了。
“看来你不是不怕死，你的自信只是建立在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死的情况下。”
“我真的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申猴声泪俱下，双腿开始胡乱的蹬着地面，想要远离谭墨，可身后的石塔墙壁断绝了他一切退路。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安心上路吧，你那些十二生肖的兄弟姐妹会在黄泉路给你作伴的。”
说完，谭墨一愣，怎么感觉这是反派的台词？
算了，无所谓了。
嘭。
申猴向众神祈祷，回应他的只有谭墨那冒着烟气的白象牙。
当申猴碎裂的头颅再次恢复如初时，一颗子弹再次如期而至，而且命中的位置与上次分毫不差。
纪黎的即死是有很苛刻的要求，那便是需要攻击打中同一个位置，误差不能超过一毫米。
这对于拥有高级枪械精通的谭墨来说，轻而易举。
看着彻底咽气的申猴，谭墨转身离去。
那股沾沾卡带来的力量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同时，一张印有不死铭文的卡片被他轻轻收入了背包。
这双眼复明，四肢健全的方法不就来了吗。
... ...
塔顶，气息紊乱的辰龙逐渐恢复了平静，就连他体表那些虫兽的特征也逐渐隐去了痕迹。
除了眼中时隐时现，与虫兽相似的暴虐。
“我迟早会杀了你的。”辰龙看着身前的卯兔，艰难的开口挤出几个字，“我发誓！”
“咯咯咯，那你加油哦~辰龙哥哥，你越强，我也就越强呢。”
卯兔清纯的脸蛋说着奶甜的声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在跟自己哥哥撒娇的萌妹子，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位老熟人子鼠。
只是子鼠眼中明显带着无奈与落寞。
嗒嗒嗒...
塔顶的阶梯处传来脚步声，辰龙与卯兔的视线同时被吸引。
片刻。
身着休闲装，黑缎缠目的谭墨终于来到了塔顶。
“呦，实在不好意思，久等了。”
“咯咯咯...瞎子哥哥真有礼貌~，而且好帅哦~，怎么称呼呢。”
卯兔眼睛微眯成月牙，深处闪过一丝忌惮。
“谭墨。”
“谭墨...魔王...墨王，原来谭墨哥哥就是传说中的魔王，失敬失敬。”
卯兔喃喃两句，嘿咻一下从王座上站起身，小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哒哒轻响：
“来塔顶应该挺累的吧，哥哥要不要坐下休息会。”
说着卯兔指了指自己的王座，脸上带着人家会心疼geigei的表情。
这番话的试探之意，昭然若揭。
“还好，玩的挺开心，主要是怕打扰...打扰...这位是？”
谭墨勾起嘴角，然后指了指辰龙带着疑惑。
“陈九冲！十二生肖辰龙！”陈九冲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眼中的暴虐几乎要溢出来。
“哦~辰龙！对！主要是怕打扰辰龙突破妖阶，所以就多等了一会。”
“...”卯兔看着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谭墨，顿时有些语塞，心中的忌惮也越发深邃。
看着沉默不语的卯兔，谭墨突然动了，卯兔大惊，刚要心中下令让辰龙阻止，下一刻便又愣住了。
只见谭墨真的来到卯兔身旁的石椅前，一屁股坐下，同时还掏出一支烟对着辰龙挥挥手：
“小辰，点上。”
这一刻，陈九冲周身猛然爆出宛如实质般的火焰，杀意与暴戾几乎让卯兔都难以控制。
“辰龙！”卯兔暗中加大了精神输出，口中同时厉喝，这才重新稳住了即将暴走的辰龙。
谭墨耸耸肩，自己掏出火机点上了香烟，美滋滋的抽了一口乐呵呵道：
“没事，不愿意就算了。”
这一刻，卯兔收起了笑脸：“真自信啊，墨王~，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西北王庭的一剑耀神呢~。”
“我这个人优点之一就是自信，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今天开心。”
“什么事这么开心~”卯兔眼睛再次眯起。
谭墨这时将羊皮书轻轻合上，随后把脸转向卯兔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再杀一个妖阶，你说这事难道不该开心吗？”
尽管谭墨黑缎缠目，但这一刻卯兔感觉自己被死神牢牢盯死。
“辰龙！！”卯兔浑身瞬间被冷汗浸透，一声娇喝从其口中喊出，打破了这诡异的和谐。
“啊！！”陈九冲仿佛已经忍耐很久，嘶吼着不似人声的怪叫，化身红炎朝谭墨飞驰而来。
这一战，注定载入历史。
因为这将是新时代以来，第一次妖阶进化者之间的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