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赞“追魂神剑”马元义之义殉曰:
扬威仗剑苍穹远,恨仇邪恶胆势宏。
身披黄巾为谁脱,英年虎胆耀世勋。
笑对五马无惧色,气壮千秋有太平。
旌旗末展君先去,甲子何处招武魂。
话说“铁杆扫江枫”杜琦别了小阳山山大王“醉钟馗”徐魁,快马加鞭赶往太平观,一路上早行晚息,风尘扑扑。徐魁所赠坐骑,乃千里宝驹,飞驰如风,正合杜琦此刻心境。当他赶到阳城山太平观时,已是月底。他策马来到山门,早有“黄衫客”赵弘与两名教友在山门等侯。赵弘一见师兄杜琦,连忙迎上去施礼道:“杜师兄,你可回来了,师父和教主盼得你们好苦!这几天来,天天命小弟在此等候师兄。”赵弘突然发现不见了马元义,忙惊问:“马大师兄呢?怎么只师兄一个人呀?”杜琦下得马来,一把抱住师弟赵弘,眼泪汪汪,良久才对赵弘凄声道:“师弟别问,快领我去见教主!”赵弘见师兄面色凄惨,顿觉不对,也不敢多问,点点头,引着杜琦师兄来到观门口。有守门教友忙招呼道:“杜师兄回来了”。杜琦只点点头,无心答话。他跟着师弟赵弘向演义殿快步走去,早有教友报知教主。
“金刀大侠”张曼成一听杜琦回观,便快步赶来。杜琦一见师父,便扑嗵一声拜倒在地,他再也忍不住那久久压积在心头的悲恨,边叩头边放声痛哭。张曼成知道情况不妙,但仍心平气和地扶起杜琦道:“琦儿辛苦了。”杜琦哭着道:“师父,徒儿无能,马师兄、骆老英雄......他们都......都......”张曼成从杜琦的形情和言语中知道出大事了,忙命赵弘扶起杜琦道:“琦儿别急,快进殿内,教主正等着你了!”
杜琦来到演义殿拜见了教主张角、“乾坤日月子”张宝和军师刑玉海,他再也泣不成声。教主命杜琦坐下说话,早有教友送来茶汤,杜琦喝了一口水,欠身泣禀道:“启禀主教,弟子无能,不但没救去骆膺老英雄,还致使大师兄,一驹公子等都身陷囚笼,性命难保!我......我......”教主张角等听了大惊!军师刑玉海更是惊疑,心想:我的计策就算救不了骆膺,也不至于让马元义等落入陷井,除非有小人告密?他疑虑地问道:“杜琦,为何事情如此结局?别急,你慢慢向教主祥细道来。”“乾坤日月子”张宝见状也安慰杜琦道:“对,琦儿,你慢慢地讲清楚!”
杜琦点点头,又喝了口水,才将他们赶到“鲤鱼跃龙门一品堂”后,唐周如何与大师兄翻脸。又将唐周如何变节告密,至使窦武设下陷阱,杀死了骆膺老英雄及众位道友;马师兄如何被擒,自已如何逃出洛阳城祥细告知。又把自己在小阳山如何遇“醉钟馗”义释自已等禀告。众领袖、豪侠听了后无不惊恐,咬齿愤怒,然而更多的是担忧。惊恐的是义旗未举,先损大将;愤怒的是对叛徒唐周的无耻行劲深感愤慨;担忧的是因小人告密,朝庭不但有了防备,还可调兵遣将,围剿阳城山。
“金刀大侠”张曼成听后更是怒发冲冠,他大吼道:“判逆唐周,吾如不将你碎尸万段,此恨难平!教主,请让小弟前往洛阳诛杀判徒唐周,救去元义吧。”
“乾坤日月子”张宝也愤慨道:“对!吾与曼成同去!”
军师刑玉海则欠身道:“两位别急,元义遭险也是天意。这都是在下虑事不周,早知唐周有二心,就不刻让元义去洛阳。”他叹了口气接道:“哎!元义想到自已**出来的徒儿不孝,当师父必气愤填膺,乱了方寸,也是常情。只是举义在即,我们再不能因小失大,自乱阵脚。还是听教主何如决断吧!”
“大贤良师”太平道教主张角自从听到杜琦禀报,先是震怒,但他是道行高深之人,马上对事情作出分析、判断、考虑良策。他深知事体严重,搞不好将影响起义全局,可能造成京师的教友大批罹难。他一直在一边沉思远虑,寻求最妥当的解决办法。这时,张角听军师说起,便向二弟“乾坤日月子”张宝看了一眼,小声道:“二弟以为要如何处置?”
张宝点点头道:“以小弟看,需尽快着手处理两件事:一是派出得力人选,火速赶扑洛阳会同“铜锤太保”孙夏、“芦箭落天雁”向锋等侠士,合力营救元义师侄及众人,除杀叛逆,并将洛阳教众撤出京城,免遭杀戳;二是要作好提前起义的准备,以防不测。”“金刀大侠”张曼成在傍点头道:“二教主虑的是,教主,您就让小弟带人上京救人,诛杀叛逆唐周吧!”
“大贤良师”张角这才朗声道:“去洛阳营救元义乃万分火急,刻不容缓,但不可惊动“铜锤太保”孙夏及众兵士。一则叛逆唐周不知“铜锤太保”孙夏这支人马已归吾教;二则这支人马隐于京城,将来大有大用,绝不可过早暴露。”张宝、张曼成、刑玉海都点头称是“还是教主英明,考虑得周全!”
张角接声道:“这事,也只能再辛苦曼成老弟往洛阳一趟。你率弘儿、大贤、巴氏兄弟等轻装快骑连夜赶往洛阳,务必先将元义救出;再行诛杀叛逆唐周。路经小阳山时,可与“醉钟馗”商议,请徐魁领三十名喽罗同往,等到了开封再知会“金笛秀士”牧琛、“狄雷公”狄雷,让他三人各领十名喽罗,分批潜入洛阳,以备紧急时启用。”
“铁杆扫江枫”杜琦一听,见教主没让他同往洛阳,便和声道:“教主,让小侄与师父同去吧,一则大师兄是因我而被擒,二则洛阳我熟悉情况,再说我一定要手刃叛逆唐周,方解我恨。”张角关切道:“琦儿一路劳累,好生息养去吧!”杜琦见教主不允许,便向师父恳求道:“师父,徒儿没事的,正好让徒儿历练,如是跑两趟洛阳就怕累,今后叫徒儿怎么领兵打仗?”张曼成见他说得有理,便向教主道:“教主,那就让琦儿同去吧,他到过窦府,情况明了,这次又结识了小阳山确徐魁,确是最佳人选了!”张角见杜琦如此勤事,心中欣慰,点头允许。他又吩咐道:“事不迟宜,你等准备,让琦儿休息片刻、吃点东西就上路吧”。张曼成点头称是。赵弘等人连忙准备去了。这也按下慢表。“大贤良师”张角一再嘱托张曼成:“凡事小心谨慎,起义在即,决不能再出意外。军师刑玉海也关心道:“师叔一路保重,您在洛阳多次出入,千万小心。”张曼成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众人等到二更过后,杜琦稍事休息后,恢复了精神,教主张角亲送张曼成一班英杰走出太平观。才依依话别。张曼成率杜琦、弘儿、郭大贤、巴氏一行拜别“大贤良师”张角、“乾坤日月子”张宝等,连夜策马向洛阳奔去。
且说“追魂神剑”马元义被窦武囚入死,第二天灵帝早朝后下一道圣旨,命窦武将马元义提到刑部审讯”
这正是:只因小人生奸佞,害得英雄入囚笼。
窦武领旨,立刻将马元义押到刑部天牢,交与中常侍左绾、赵忠管押。经一再酷刑考打后,见马元义坚强不屈,朝野无奈,只好决定正月二十四日午时三刻在午门施刑车裂,其他贼匪就地斩首。
左绾、赵忠让王温把唐周传来,只几句安慰言辞,唐周就将手下三百余名“太平道”教徒供出。左绾、赵忠从唐周手中拿过名册,忙乘轿来到张让府第,一同商议捕杀邪教叛匪。张让接过名册,看过后,便写了一道手喻,命家将霍缇前往大将军何进府,着其率羽林军按册诛杀“太平道”教徒。可惜三百壮士,壮志未酬便血溅洛阳,连同家人、奴仆共千余人死于无辜。真是:血流洛河河水怒,户抛荒山山也冤。
正月二十四日这天,午门斩人,午门外看热闹的人,总是人山人海。而今日近午,午门外看热闹的除官兵外,只寥寥百十号人。一来官兵正闯街横巷,捕杀“太平道”教徒,人人自危,闭门不出,怕受诛连,当了冤鬼;二是近年来京师荒芜、萧条,许多市民早已背井逃荒;三则今日斩杀“太平道”匪首马元义事出突然,市民本来麻木不仁,听到消息的不多。
午时已到,一阵钟响,刑场外一队官兵驾着囚车缓缓走来。囚车里的囚犯正是“追魂神剑”马元义。只见他蓬头血面,衣衫破烂,衣衫上尽染斑斑血迹,脚镣手梏,但他傲然屹立于囚车之上,威武不惧,面色从容。囚车前两个兵卒抬着一面破铜锣,时不时无神打彩敲打一下,口里哑着嗓子叫道:“太平教匪,邪说惑众;车裂马匪,以儆效尤!”
因灵帝要观“人体开花”的刑事,午时刚到,城楼上一阵喧哗,有传宣官大声宣号:“皇上驾到!”众文武及官兵纷纷跪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灵帝在宫娥和十常侍簇拥下来到城楼上的华盖下落坐。
囚车徐徐进人法场,早有五驾马车分立五个方位,囚车行止中央,停下。马元义面对四方官兵和城楼上文武百官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让城楼上灵帝身体一抖,众文武也一阵心惊,仿佛间城楼也在笑声中震动。接着马元义大声道:“汉灵帝,昏庸君,宠奸佞,苦黎民,天欲灭,观太平;十常侍,乱宫庭,大将军,暴无穷,豪强死,天报应!哈哈哈——”灵帝一听抖瑟着身体,忙下旨:“快!快!快,车裂此贼!”
何进忙指挥官兵,将马元义拉扯出囚车,又将五辆马车的巨**索分别锁住马元义的四肢和头颈。赵忠、左绾为监刑官,只听二人高叫道:“午时三刻已到,施刑!”刑场中的五驾马车上的兵士一挥马鞭道:“驾!”
面对死亡“追魂神剑”马元义又高声朗诵“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可话音未落,只见刑场中一片血光冲天。可惜壮士马元义户分五块,血洒当场,好不惨烈,核人听闻!灵帝及这些文武百官却哈哈大笑。
后人为其墓撰联曰:
惨乎!血溅东都,体分五块,顿时月日无光泽;
壮哉!魂游西域,豪情四方,再度乾坤有英灵。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