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家丁没有驱赶李长空,而是留下一人,另一人进了大门去禀报。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池寻从里面走了出来:“倒是巧了,你爷爷在长安五年都没来拜访过我,你小子怎么来了?”
“小子见过庸王!”李长空就要行礼,池寻拉住李长空说道:“拉倒吧,你叫我叔叔就行。不然我那位皇兄又要找我麻烦!”
“我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寻叔真的在家。今天不是让您陪着审案嘛?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真的假的?”池寻满脸不信:“不是我那位皇兄告诉你的?”
李长空其实是猜到的,结合今天武帝的话和平日里庸王的作风,猜到大概在家,所以才说过来碰碰运气。李长空边四处张望边说:“哪有,您那位皇兄只说了让寻叔叔去搬空永安仓……”
“有什么好看的?”池寻看见李长空像好奇宝宝,于是问道。
李长空回头看着池寻,眼里满是星星,嘴角都流口水了:“乖乖!叔你太有钱了吧!”
池寻笑骂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个王爷,有点钱不是很正常?”
李长空见过琇南公府,许家,皇宫,但是和庸王府一比,就好像是一个清秀的秀才遇见了大字不识的兵丁。庸王府的有钱表现的很直接,一进门地上一水儿的青玉,门柱全是红木,连个裂缝都没有,更夸张的是前院那珊瑚石,少说有一万斤,怎么从海边运到这来的……
“收一收你的口水!都滴到我的楠木桌子上了!”池寻敲了敲桌子,李长空才抹了抹嘴巴嘿嘿笑道:“看来我今天是找对人了。”
“嗯?”池寻来了兴趣:“找我有什么事?”
“叔,你去不去青楼?”
“本王岂是那种人?”池寻义正言辞,一拍胸脯:“我可是皇室子……”
“登云舫,我出钱。”
池寻眼睛一亮:“可是有公务在身?”李长空心里想着。你说是公务吧好像也是……但是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什么时间?”池寻搓了搓手,热切的看着李长空。
“不着急,那边还没准备好呢!”李长空说道:“您总往后堂看干啥?”
“哪有的事!我这是活动我的脖子!”池寻矢口否认:“你还有没有事儿?没有事你就走吧!我到时候去找你!”
“哪有赶人走的道理?”李长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就发现眼前的王爷面色一苦,就要起身跑路。
“站住!”
从屏风后走出一个女子,身穿雍容华贵的拖地长裙,梳的干净利落的发髻上插着黄金的凤钗,五官犹如精致的瓷娃娃。只是这样一个美人,手里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美目含霜看着池寻。
“爱妃……你怎么来了?这见客的事哪儿需要麻烦你啊!我来就行了,你快回去休息,这怀着身孕呢!”池寻高大的身躯,弯成一个弓形,谄媚的笑着说道。
李长空这才注意到,这王妃小腹微微隆起,宽大的衣袍也有些挡不住。
女子这才发现有客人,连忙把鸡毛掸子背到身后问道:“这位是?”
“小子李长空,李平风的孙子,见过王妃!”李长空恭敬的行了一礼。
庸王妃展颜一笑:“原来是李叔叔的孙子,都这么大啦!叫什么王妃,叫婶娘就行!”
“诶,见过婶娘!”
“长空你先坐,我先处理一点家事……”庸王妃转脸看向池寻。
“不是……这还有客人呢!”池寻额头上都有了细密的汗珠,紧张的看着自家的王妃。
庸王妃拿着鸡毛掸子在手里敲了敲:“本来是以为是客人。这长空可是自家人,你这顿打,你今天是挨定了!”说完抄起鸡毛掸子就往池寻的屁股上抽去。
“诶呦我去……”
池寻站起来就跑,但是又怕自己老婆摔着,只能左右扭着屁股躲鸡毛掸子。李长空一边喝茶一边当起了吃瓜群众。
这时候池裴枫也回来,李长空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侯爷!这景象难得一见啊!”
池裴枫抱拳说道:“叫侯爷太生疏,叫大哥就行!这啊?”用手指了一下两人,眼里都是笑容:“经常见!”
“这是为啥啊?”
“我们这位庸王爷,可是个多情种子!我回来的时候,门房跟我说,今天一女子来府上,要了三千两银子,说是父王睡了没给钱……”池裴枫难得见到能吃瓜的人,也是兴致勃勃的给李长空讲了这位王爷的光荣事迹。
池寻身份特殊,之所以能在长安城待下去,就是其颇为奇特的行事方式。整个王府就只有眼前这位王妃,但是外面上到老太下到二八少女,跟这位王爷不清不楚的人太多了。一天弹劾他的折子都有十几个,他依旧是我行我素,每天绯闻不断,关键还都有鼻子有眼的……
“啧啧啧……”李长空看那王妃下手可是没少使劲儿:“这寻叔也是个人才啊!”
“他啊,这辈子就被两个人治的服服的,一个是他那位皇兄,另一位就在眼前了。”池裴枫觉得讲的太干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要不是我娘肚子里怀着孩子,他早跑没影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过来帮我啊!就在那看热闹……诶呦!我错了我错了,爱妃,我下次不敢了!”
“父亲,我可是听说了啊。映月湖的叶云裳叶姑娘请你去喝茶呢!”池裴枫抱着胳膊说道,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好你个池寻!你上次不是说,把这小娘皮送走了么?敢情是骗我的?你今天死定了!”庸王妃撸起袖子就要去抓池寻的耳朵,被池寻躲了过去。
池寻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他会出卖自己:“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池裴枫没理他那可怜的爹,而是冲李长空说道:“他拿我的钱去给那娘们儿用,挨点打算什么!”
“他身上没钱?”李长空指了指这一屋子宝贝:“这随便一个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了!”
“他身上没钱,我们家都是我娘管钱。”
“难怪我说请他去登云舫,他那么开心……”
池裴枫一时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突然庸王妃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哎呦……肚子疼!”
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尤其是池寻,一冲过来搂住庸王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庸王妃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一把拧住池寻的耳朵:“我心里不舒服!”
随即一声声惨叫响彻整个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