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尝浅回到住处之后,才赶忙向如也几人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也有些生气,不是因为李尝浅的胡作非为,而是因为少年没有带着她一同前去。
“那怎么样?大胡子死了吗?”惠通满脸期待。
“应该没有,我失手了。”李尝浅其实也有些不确定,他只知道自己的出招不够完美。
“那尝浅小兄弟,你的脸挡好了吗?”庞乙虎还保持着作为山匪的严谨。
“放心,遮的非常严实,对了,那边是什么地方?着火了吗?”李尝浅指向刚刚回来路上看到的浓烟升起的方向。
“好像是宪王府,这下可好,察都遇刺,宪王住所失火,我就不信这两边的人还能沉得住气。”如也抬头看着不远处升起的浓烟,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快点!快去叫人,那个莫远山呢?把他叫过来!都是干什么吃的!宪王如果有丁点闪失,我们都要跟着陪葬!”中常侍冯谨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内心焦急万分,日蚀才刚结束,就应验在了宪王身上,心里也已经把琉璃城城主的全家老小都骂了个遍。
“爹爹,要不要把城外的宋将军喊进来?”严凯伏在冯谨耳边悄悄说道。
“喊他作甚!他可是陈大将军的人,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冯谨有些愠怒,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被任何人抓住自己的把柄,这样即使宪王真有闪失,自己回宫也能编出一套自圆其说的言论。
“小的该死,小的只是觉得这大火蹊跷,八成是那些蛮夷之人,想夺我天朝皇族的性命而刻意为之,于情于理陈家军都得替天行道。”严凯赶忙跪下。
冯谨听完严凯的话后,眉毛一挑,才发现自己确实由于过于焦急而被冲昏了头脑,严凯说的没错,当自己没有能力独自去浇灭眼前这场大火的时候,那么不妨让这场大火烧的更旺一点,最好也能蔓延到其他人身上。
“嘿,你小子倒是挺机灵,说的不错,这肯定是草原人的阴谋!速速去叫宋将军进城,就说宪王有难,速来救驾。”冯谨恢复了冷静,快速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孩儿明白!”严凯欲起身离开。
“等等,我与你一同出城,事态紧急,我决定速速返京禀报陛下。”
严凯终于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冯谨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才是自己的爹爹,他总会远离是非之地,再重回权力中心。
琉璃城城主此时已是焦头烂额,在一场并不算罕见的沙暴之后,才刚收到察都遇刺的消息,就又收到了宪王府邸失火的消息,他只觉得分身乏术。
一边是不确定的火灾,即使自己身处当场也无济于事;一边是遇刺但还活着的察都,再加上前几日奔雷王许诺给自己的“琉璃国”,莫远山决定还是先去看看草原人的伤势如何。
“只差一点,快让父亲领骑兵进城......”察都并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脸的惊魂未定表明了他的内心还处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很有可能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这诡异至极的一刀了。
“是中原人,一定是中原人。”狼卫阿耀有些咬牙切齿,他本该以死谢罪,但察都殿下还活着,所以从此刻起他必须寸步不离,如果刺客再来,他有必要以身体为盾保护殿下的性命。
“回殿下,我已经让人通知奔雷王了,这个时间奔雷王应该已经在赶往琉璃城的路上了。”
莫远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奔雷王起初还打算让察都在琉璃城内搞出几条人命,令莫远山只需袖手旁观即可,可没想到察都竟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搞丢了,这下琉璃城城主可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草原人的马术果然精湛,奔雷王的到来比预想中要快得多,随他而来的草原铁骑,也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宅院包了个严严实实。
“咳咳......”下马之后奔雷王快步走至察都的床前。
他掀开了被褥看了看察都的伤口,这一刀落在左肩之上,离心脏还差了些距离,然后他又看了看儿子煞白的脸色,奔雷王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瞬间的失望之色,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然后他抽出自己的弯刀,转身一刀挥出,砍在了狼卫阿耀左肩相同的位置,鲜血喷涌而出,但阿耀面不改色。
“狼崽子们!上马!给察都报仇!”
“呼!”
奔雷王率先上马,杀气冲天。
另一边车骑将军宋捷也带领着手下将士扑灭了火焰,除了几具偏房内烧焦的尸体,好像并没有发现宪王的踪迹。
在得知察都遇刺和中常侍已经快马返京之后,宋捷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这个烂摊子还是落到了自己手中,他不擅长也不喜欢处理军营以外的事情。
“下令全军战备,扬旗。”事已至此也别无它,宋捷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漫天的“陈”字旗拔地而起。
城外两侧的军队也同时拔营,开始飞速向琉璃城靠拢,琉璃城内的百姓人心惶惶,无一不是门窗紧闭,前几天还在嘲笑门外进不来的商队,如今却都开始后悔了。
奔雷王的骏马出类拔萃,即使面对的是前方数不尽的陈家军也没有丝毫的胆怯,速度反而越来越快,而更显勇猛的是马背上的主人。
奔雷王的弯刀和宋捷的长枪一触即分,两人更多的是试探。
一击过后奔雷王的骑兵才姗姗来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和奔雷王一样的骏马。
“我是陈伐大将军麾下车骑将军宋捷,来者何人!”
“呵呵,你们中原皇族只会躲在金房子里玩奶子吗?”奔雷王的调侃引得众部下哈哈大笑。
宋捷皱了皱眉头,认为对方并没有谈话的打算,所以他握紧了手中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