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晨曦洒在金山之巅,明丽如黄金的帷幕。
山野之巅,站着两个穿着冲锋衣的人影。
左边那人伸手将帽檐往下压了压,微扬下颚,放肆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人间美景,日照金山,也算是亲眼见证了。
高一些的男人穿着深黑色冲锋衣,站在旁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算了一下,世界这张地图,我们好像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半了?”
“这么快?”权肆走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晚上想吃什么?”秦忌将他拥入怀中,右手揉了揉他的鬓发。
“红烧排骨,你做。”权肆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思考。
“那肯定我做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动过手?”秦忌笑了,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不用细想都能知道,那几个估计又在念叨你了。”
指的当然是程流、曹困和姜如忆。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仿佛做梦一样。
当时完成最终任务,权肆累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他却收到了钻石二百五的讯息。
【宿主大大,系统检测到解命值已达标,您已超额完成本位面主线任务。】
然后...
二话不说地就把他和秦忌传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后来系统解释说是由于能量紊乱,乱码报错导致这个bug。
于是,他和程流他们自然就不道而别了。
这两年,他和秦忌四处周游,看遍了世间大好山河。
钱?当然是不缺的。
完成任务后,他获得了一大笔钱。
多到这辈子...不,可能几辈子都花不完。
本以为这就够了,没想到秦忌也给了他很多钱。
美其名曰“我的就是你的”。
还说那些钱早就想给他了,存着也是存着,之前末日也没机会用,以后就都给他了。
权肆可是个财迷,对待和钱有关的事,必然是不会客气的。
和爱的人一起走天下,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这次,任务结束后,在这一个位面的剩下几十年,直到寿终正寝,都可以由权肆自由支配。
所以他决定放慢脚步,好好感受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站在山顶,俯瞰脚下的风光,一瞬间,万千思绪飘过。
两年前的末世似乎仍旧历历在目,和现在相比,实在是有太大差别。
想起当时小队一起并肩作战的画面,竟觉得有些怀念。
“下一站想去哪?”秦忌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头,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
“痒。”权肆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止不住地笑起来,勾人的凤眸也弯成好看的月牙状。
“古城?”他随口一说。
“明天动身?”
“好。”
为了方便环游世界,他们在很多地方都买了房子,累了就暂时休息一下。
爱的人在哪,家就在哪。
夜幕降临,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皎洁月色清晰可见。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权肆的头枕着秦忌的胳膊。
“阿忌,我一直想问。”
“你说。”秦忌面朝他侧躺,在他眉间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声线低沉喑哑,倒比这夜色还撩人。
“你脖子后面的伤疤,是怎么来的?”权肆伸出手,指尖在他脖子上轻轻碰了碰。
“小时候的事,”秦忌的语气听起来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痛,“母亲弄的。”
“太久了,具体的画面也模糊不清了。”
“她精神不好,也是,丈夫总是出轨,她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所以她就冲你发泄?”权肆的神色冷了下来。
“那时候慢慢的就习惯了,刚开始疼得大叫,发现没用,没人管。”后颈的伤疤早就不疼了,却也每时每刻提醒着他那段不幸福的童年。
习惯痛苦。
“有我在,就不会再有那段伤痛过往。”权肆的神情很复杂,心疼、气愤...交杂在一起。
也是。
不管过去如何,现在两个人彼此守护,这就够了。
“没事的,末世我不都扛过来了吗?小时候的事又算什么。”秦忌轻笑一声。
“还笑?”权肆故意做出嗔怒的表情。
他一手抚上男人的后脑,然后往自己身前一按。
唇齿交缠的那一刻,窗外的月色更明更亮。
暧昧气氛蔓延开来。
到后来,夜雨打湿了芭蕉,徒留满地的温柔缱绻。
*
次日一早。
顺利检票登机,此次航班大约全程一个半小时。
航班很早,旅客看上去都挺没精神的。
权肆昨天睡得也就那样,因为睡着已经很晚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秦忌,只见男人正拿着手里的新闻杂志,看得目不转睛。
“真有精神。”这句话,是几乎贴着耳边说的。
秦忌动作一顿。
权肆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满满的占有欲以及赤裸裸的侵略性。
他相信,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这要是换在别处就他们俩,对方真能轻掐着他的腰给他一个炙热的吻。
权肆知道,对方不能。
于是他幸灾乐祸,吐了吐舌头。
“晚上等着。”秦忌说荤话是一本正经。
权肆被他说得老脸一红,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先起头的老司机。
“你要是困了就睡会。”秦忌摸了摸他的头。
权肆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准备戴上眼罩眯会。
谁知,这时,一个人影从旁边路过。
原本只是随意一瞥,谁知,对方却在他的身旁停了下来。
“权哥?!”那个高挑帅气的年轻人声线提高了几分。
周围旅客纷纷向这里投来视线。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空少赶紧道歉。
“很抱歉,打扰大家休息了。”
接着,就见他凑近了些,一脸不可置信。
刻意压低声音,“权哥,真不敢相信是你。”
“如忆?”权肆也来了精神。
“等等,我去叫个人。”姜如忆激动得在发抖。
没多久,就看他带着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年轻空少出来,对方的脸还略显稚嫩,却是无比熟悉。
是程流!
“权哥——啊啊啊我要想死你了呜呜呜——”
飞扑终究是扑了个空气。
秦忌面无表情地伸手阻止了他的攻势。
“老实点,别碰他。”
“好好好,不碰不碰。”程流欲哭无泪。
果然,在大佬面前,他就是个弟弟。
时隔两年,能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不可控性。
末日结束了,但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终止。
(本位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