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那谢子婕在哪?】
【铁柱给的画面里,谢子婕明明就在和这个女人说话,感觉快吵起来了。】
“谢子婕人呢?”谢蕴逼近几步,俯视着这个身材干瘪矮小的中年女人,后者在他冰凉的眼神下发起抖来。
“我……我不知道。”中年女人扭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安梦捏紧了手机,语气笃定道:“谢子婕不久前来过这吧?”
她是怎么知道的?中年女人松弛眼皮下的眼珠一僵,闭紧了嘴。
“我妹妹和你儿子已经分手了,你这是助纣为虐!”谢斯弦嗓音都带着火花子,他咬牙切齿道:“何家立那个王八蛋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中年女人一颤,干枯的嘴唇一开一合:“分手不分手,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我们家立哪里不好,谢子婕说分手就分手,把家立当什么了?”
谢斯弦额角爆出青筋:“你讲点道理好吧!”
安梦嗤笑一声,简直要被这女人气笑了。
【什么时代了,恋爱自由,分手自由好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子婕是他家童养媳呢,就这样的人家,结婚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谢蕴脸色森寒,他走到了阳台,摸出手机打电话找人查何家立的行踪。
“阿姨,你确定不肯说是吧?”安梦又问一遍。
中年女人以为安梦终于要放弃了,眼角皱巴巴的鱼尾纹舒展开来。
她半口气还没咽进肚子里,安梦便朝她举起了手机屏幕。
“……”
中年女人蜡黄的脸瞬间惨白,黯淡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所有动作都在同一时刻发生:中年女人猛地扑上去抢安梦的手机;谢斯弦伸手想要架住她的猛扑;安梦灵活地闪避开来,并将手机塞进兜里;谢蕴注意到这边不同寻常的动作,抬脚往过走。
“给我!”中年女人被谢斯弦限制了行动自由,只能发了狂地尖声喊叫。
“喊什么?”安梦唇边笑意浅淡,“何家立是在体制内工作对吧?”
中年女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干瘦五指掐着谢斯弦的胳膊,愤恨地瞪着安梦。
“如果我把这段视频,哦,还有好多张照片,”安梦摇了摇手机,“都散播到他工作单位,你觉得怎么样?”
“不!”
“谢子婕在哪里?”安梦收了笑意,表情严肃起来,“你儿子的前途,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
中年女人终于败下阵来:“我说,我说!你千万别发出去!”
与安梦对视一眼,谢斯弦松开了中年女人。
她整个人瘫在地上,有气无力道:“谢子婕的确是和我儿子在一块。”
【看来铁柱说的还真没错!】
中年女人说了一个地址,谢斯弦听完后恶狠狠瞪她一眼。
因为那是一个酒店的名字。
中年女人毫不在意,她仰头看着墙上钟表的时间,满怀恶意道:“不过这个时间,我儿子早和谢子婕生米煮成熟饭了。”
“不管分不分手,只要谢子婕怀了家立的孩子,她就跑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谢蕴侧颊肌肉绷紧了,一脸厌恶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谢斯弦拳头捏的死紧,恨不得上去亲自揍这个死老太婆一顿。
哦,这可能是谢教授有生以来想法最粗鲁的一次。
“别跟她纠缠了,快去酒店!”安梦大喊。
临走前,安梦撂下一句话:“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把视频传到何家立领导手里的!”
没再理会身后中年女人的嚎啕,三人急速跑下楼。
车厢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换成了谢蕴开车,他眉宇间压着一团骇人的戾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格外的稳。
安梦内心焦灼如火烧。
难道就算剧情改变了,也还是会走向另一个极端的方向吗?
难道剧情中的人物,始终还是摆脱不开因果的影响吗?
一路上没人说话,三个人头顶仿佛都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晃来晃去、将落未落。
将车停在路边,三人便马不停蹄地跑进酒店。
“您好我想问下,何家立这个人,开的哪间房?”安梦大口喘着气问前台人员。
前台小姑娘不明所以,呆板复述着:“不好意思哦我们不能泄露顾客的隐私。”
“什么隐私!”谢斯弦恼了,低喝,“何家立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我妹骗到这来了!他配谈隐私?”
“不好意思哦,”小姑娘跟个复读机似的,“我们实在不能泄露顾客的隐私呢先生,请您谅解。”
谢斯弦:“……”
如果肉眼可见,那谢蕴周身缭绕的黑雾大概会很明显吧,他森寒着一张脸,盯着前台眼神阴鸷。
前台女孩打了冷颤,一句话也不敢说。
正当三人火急火燎、满肚子气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们怎么在这?”
安梦骤然回头,站在楼梯口的人,不是谢子婕又是谁?
谢斯弦大松一口气,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扳着谢子婕的肩膀:“没事吧,何家立没伤害你吧?”
“他吓跑了?”谢子婕俏皮地一耸肩。
她发丝稍微凌乱,笑看着没走过来、有些别扭的谢蕴:“二哥,你也来了。”
“吓跑了?”安梦问,她是最先抓住重点的那个人。
【我没听错吧,难道是我理解的有问题。】
谢蕴长身而立在几步之外,眼底也含着疑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