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穿了霍闵轩这是打的什么鬼念头,安梦发出无声的冷哼。
她扬声道:“霍闵轩,你既然不喜欢钱朵,就尽早取消婚约,不要浪费她时间!”
【一个作者不止一本着作,‘青衫’的版权没了,可钱朵还有别的书,虽然不如青衫名气大,但流量也并不小。】
【霍闵轩这是,想借婚姻捆着钱朵,从中谋取好处吧!】
霍闵轩发出响亮的嗤笑,不怀好意道:“安梦,怎么不说你纠缠我好几年,我还没有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
钱朵眉毛一竖,下一刻便冲回座位去拿自己的小香包包,快步走回来,抡着包重重朝霍闵轩头上砸去!
“滚!”她还要砸第二下,霍闵轩却眼疾手快避开了,口中骂道,“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钱朵微喘着冷笑,掂量着包蓄势待发,“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疯女人,懒得跟你计较。”霍闵轩喃喃着,头也不回地就要往门外走。
他还没走几步,店中的服务生一溜烟小跑着追上了他,口中唤道:“先生,先生!”
“怎么了?”霍闵轩暴躁地转身,目露不耐,“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找事是吧!”
“不是的,”服务生被他的戾气激得一颤,小心翼翼道,“先生,你还没结账……”
钱朵噗嗤一笑,霍闵轩越发恼火,狼狈地摸出手机,没好气道:“这点钱,还要追上来要!”
服务生讷讷陪着笑脸,敢怒不敢言。
火速结了账,霍闵轩火烧屁股似的,推开店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霍闵轩和林依依都走了,可安梦他们的饭还没吃完,几人又坐了回去。
周屿城简直是食不知味,奇道:“林依依怎么连这种谎都要撒?”
安梦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吃饭,方才忙着看戏,饭都没吃几口。
自从听了安梦的心声,钱朵便对林依依这个人没有丝毫好感。
她还在气头上,不屑地哼了声:“觉得钓别人的未婚夫很有意思呗。”
几个人都停止了动作,看向了钱朵,其中以安梦的视线最为惊奇。
【我的姑奶奶,别告诉我你突然反悔了,又把霍闵轩当成未婚夫了?】
周屿城一挑形状锋利的眉毛,带着嘲讽意味开口:“呦呦呦,没看出来,钱大作家喜欢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钱朵强行压住快要浮上来的白眼,瞪着周屿城嗔怒道:“滚!我没那毛病!”
明明是被骂了,周屿城却像是爽了一样,嘿嘿贱笑起来。
也回味过来方才自己说的话有歧义,钱朵连忙挽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一回想起霍闵轩的嘴脸就犯恶心,横着眉毛:“这婚约必须取消!”
“对啊,”安梦松了半口气,吞咽下食物,努力劝说,“你想想,看那样子,霍闵轩都和林依依勾搭上了,你大可不必掺这趟浑水。”
【好耶好耶,看来钱朵真的是彻底醒悟了,那就好那就好!】
钱朵看着她那十分卖力的模样,红唇一扬,揶揄道,“没有我这个未婚妻挡道,这下你可以专心追求霍闵轩了。”
周屿城:“噗——”
“咳……咳咳……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安梦猛地呛咳起来。
钱朵恶作剧成功,乐的大笑。
谢蕴搁下筷子,面色不愉地静静看了眼钱朵,后者耸了耸肩膀,丝毫不以为意。
好不容易勉强止住咳嗽,安梦第一件事情便是看向谢蕴,见他面色无异,又迅速收回了眼神。
她眼中被呛到的泪水尚存,也不知道是在跟这桌上的谁解释:“我……我也没有在垃圾堆里找男人的习惯。”
【你不要,那我也不要,就让林依依和霍闵轩锁死得了!】
“哈哈哈哈……”钱朵又爆发出大笑,笑完,接着说,“安梦,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可爱。”
安梦一脸麻木地往嘴里塞饭。
【不,我不想知道。】
【一般被人夸可爱的时候,基本可以理解成“你真是傻的可爱”吧!】
谢蕴复又捏起筷子,没吃几口便问钱朵:“解除婚约,你家里能同意?”
这句问简直是一针见血,钱朵顿时笑不出来了,表情严肃道:“同意不了也要同意。”
要是真的和霍闵轩结婚,还不如干脆让她找块豆腐撞死!
安梦在吃瓜系统里扒拉着。
【嚯,合着原着里钱朵能和霍闵轩结婚,不只是她恋爱脑的原因啊!】
【钱朵还有个哥哥,钱朵父母是那种非常隐形的重男轻女,对钱朵的期望便是让她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要取消和霍闵轩的婚约,钱朵父母那关可能是真的很难过,因为这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一个婚约,还是攀上霍家的机会,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可命运的馈赠在暗中都标好了价钱,钱家想借霍闵轩这个女婿攀上霍家,霍闵轩也想借助钱朵得到钱家的助力。】
【可钱家父母又非常重男轻女,钱家资产以后都会是钱朵的哥哥钱峰继承】
【结婚后,霍闵轩知道了事实,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图到手,于是越发不将钱朵当回事,在婚内和林依依厮混的越发厉害。】
周屿城看钱朵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惊讶,又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要是别的时候,钱朵看到周屿城这个眼神,恐怕早就送了他一个“滚”字。
可钱朵此时却已经惊呆了,整个人的心神都牵在安梦的心声上。
怎么可能?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的父母有重男轻女的迹象。
无论是受教育还是课外学的特长班,她和钱峰比起来,并无二致。
甚至有时候,家里的吃穿用度,她比钱峰还要好上不少,也算是“穷养儿子富养女”了。
难道安梦的心声是假的?
可是安梦之前地心声说过,林依依会和霍闵轩勾搭上,这件事确实是发生了!
后来在桌上,谁又说了什么,又吃了多少,钱朵的记忆都不太清晰了。
和安梦还有谢蕴道了别后,钱朵走出饭店,浑浑噩噩地在路边发着呆等网约车。
“啊!”
肩膀却骤然被重重一拍,钱朵沉浸在思绪中,心跳漏一大拍,大叫着转过身。
周屿城的脸放大在她面前,满脸吊儿郎当的神色。
“神经病!”钱朵深深呼吸,没好气地说,“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