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黎南珍扬起笑脸：“这就叫什么来着？人贱自有天收！”
“没错！”卓向阳笑呵呵地说：“要我说咱们就没必要搭理姓赵的，凭啥他想见咱，咱就要答应啊。”
听到他有些孩子气的话陶月微轻笑着摇摇头：“这还真不行，这一面咱们必须得见。”
“为什么啊？”卓向阳不解。
黎南珍略微沉思片刻试着问：“陶陶，你是不是担心如果赵嘉牧的事情闹大后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她点点头：“是啊，咱们挂靠这事儿本来就是钻了政策的漏洞，经不起仔细推敲。
要是赵嘉牧出了问题，我们三个牛仔就是最明显的靶子，生意受到影响都是小事，严重的话可能都得散伙。”
“啧。”卓向阳摸了摸脑门：“还真是，要是姓赵的完蛋了，他这么睚眦必报的人，第二个倒霉的肯定就是我们。”
“是啊，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我们两方是同一阵营。”
陶月微轻呼一口气又接着说：“刚才说的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
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如果赵家那位想力保这个侄子，很有可能会在东窗事发之前提前把几家工厂摆平。”
“这不太可能吧？”卓向阳拧着眉说。
“想要结清尾款，赵嘉牧至少要填十几万元甚至二十多万元的窟窿。
且不说赵家有没有这么多钱，即便是有，他家也不可能拿出来用，毕竟下面盯着他家的人多了去了。
这样的话就只能从工厂方面入手，想要光凭一张嘴就轻易安抚好四家工厂大几千名工人？可能吗？”
“可能啊。”陶月微提醒道：“赵嘉牧只是没钱，但是他手上不还有存货吗？”
黎南珍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要是赵家出面，确实有可能让几家工厂同意以货抵债。”
一旁王明强听的脸色白了一瞬：“完了，要是这样的话，市面上肯定会出现一批价格极低的牛仔裤。
姓赵的平时只是降低个一两块钱跟我们竞争还无伤大雅，可要是低个5块10块，对咱们的冲击可就大了。
即便这批货全部卖光，也会严重影响顾客们对我们牛仔裤的价格认知。”
“这孙子！”卓向阳暗骂一句然后点点头：“陶小陶，你说得对，咱们确实得跟他见一面。”
看了看几人有些丧气的表情，陶月微轻笑着说。
“不用惆怅，刚才说的两种可能，一种他得玩完，另一种虽然能把事情摆平，但是他以后在家里也好过不到哪去。
现在赵嘉牧主动找上门说明他还没有放弃，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具体怎么谈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可卓向阳不甘心：“他找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接下那批瑕疵率高的牛仔裤，难道我们必须要打落牙齿活血吞？”
“小卓说的有道理。”王明强忍不住开口：“小陶，咱们三个牛仔的口碑可不能被这批牛仔裤搞臭啊。”
“那是自然。”陶月微温声笑道：“放心好了，三个牛仔是我们每个人的心血，我不会让人破坏它的形象。”
她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汽车声响，袁宁带着人敲敲门迈步进入院中。
黎南珍像是想到什么眼睛倏地亮起，她转头看过来：“陶陶，你的意思是……”
陶月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起身笑眯眯迎着袁宁坐下。
“袁哥，这次出行一趟还顺利吧？”
上周日碰面时，袁宁曾透露他跟外省的一个黑市大佬有接触，很有可能会吃下大量牛仔裤订单。
“还算顺利。”袁宁秒懂她的意思，笑呵呵回道：“不过省外的运输费实在是高，能不能谈成还得看你们的诚意。”
“真是巧了，袁哥，我这儿还真有个赚钱的生意想跟你分享。”她一边倒茶一边笑着说。
“哦？”袁宁来了兴致：“快说来听听？”
陶月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要是能低价拿下百货大楼那批牛仔裤，袁哥有兴趣吗？”
“这个……”袁宁有点懵，犹豫着说：“那批货瑕疵率有点高啊。”
她放下茶杯：“只要价格足够诱人，瑕疵品这种小问题找人挑出来就是了，你觉得呢？”
袁宁稍微琢磨一下：“理是这个理，不过……你们两家不是对家吗？你还能低价拿到对方的货？”
陶月微莞尔一笑纠正道：“什么对家不对家的，生意场上只要有利可图，我们就是一家人。”
“呵呵。”袁宁失笑：“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他喝了口茶开口道：“我这次接触的大买主对牛仔裤生意很感兴趣。
不过你们的价格要是没有吸引力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想办法自己联系工厂。”
陶月微神色淡然，她笃定地说：“想要联系他本地的工厂我拦不住，不过我能肯定的是京都的工厂都不可能接他的订单。”
袁宁心里清楚，以他们三人的背景想让京都工厂拒接外地订单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至于让大买主联系自己本地工厂？这样需要花费的钱财和精力大了许多，但也不是没有做成的可能。
可这不就相当于把他也甩开自己单干？
袁宁挠了下眉毛笑着说：“关于这一点咱们是一个阵营的，我肯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我刚才说的也是这位大买主的原话，他这次一口气就要货条，价格方面咱们的确得稍微让一让才行。”
黎南珍“嘶”了一声：“这么多？他的销路这么厉害？”
袁宁肯定点头：“他的生意覆盖了整个华中地区，甚至再往东一些也有涉猎，销路方面不成问题。”
陶月微沉吟片刻起身道：“袁哥，你先喝喝茶，我们商量一下。”
“嗯，你们慢慢商量，不急。”袁宁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