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卓向阳追着袁宁询问这次他带队去外省交货被坑了的事。
袁宁摸了摸受伤的右腿：“没什么好说的，说到底就是利益二字，我们这行碰到类似这样的事儿太正常了。”
可架不住他们仨情绪价值给的特别足，袁宁逐渐放松开来终于还是开了口，讲的绘声绘色。
“那老东西估计以为我们就是车上那三四个兄弟，真逗，几十万的货我能就带这点儿人？”
袁宁猛猛喝了一口水果茶：“你们是不知道，老东西看到我其他十几个兄弟的时候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卓向阳被他形容的场景说的热血澎湃：“袁哥，你们人数差不多应该不会落下风啊，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波确实没有落下风，但架不住那是人家的老巢啊，随随便便就能喊来一帮人。”袁宁无奈。
黎南珍好奇地问：“那你们是怎么脱身还小赚了一笔？”
“哈哈哈。”袁宁笑了笑：“我大哥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能跟这老东西合作我们手上自然有能拿捏他的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方便说了。”
“理解理解。”卓向阳重新给他杯中续上水果茶。
故事讲完，桌上的饭菜也消耗大半。
袁宁揉了揉有些微微凸起的肚子：“好了，这饭也吃了故事也讲了，你们也该跟我说说今天找我什么事儿？”
陶月微轻笑出声：“当然是好事儿了。”
“哎哟，小陶，你这笑的我害怕，什么事儿你赶紧说吧！”袁宁装着打了个哆嗦。
“袁哥，京都市场早晚有饱和的一天，我们打算找个合作伙伴一起开拓外地市场，一起发财。”她笑眯眯地说。
袁宁心里秃噜一下：“咱们京都好歹也有800多万人，距离市场饱和还很远，不用这么着急。”
黎南珍摇了摇头：“袁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等到真的市场饱和再寻求解决方案就不赶趟了。
姓赵的就是前车之鉴，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再蹦出来个做牛仔服饰的人跟我们打擂台。”
袁宁沉吟片刻：“其实城西那边出货量并没有多少，我拿的货基本都卖去了外地，跟你们的目标是一个效果。”
陶月微莞尔一笑：“对呀，所以我们三个商量想要寻找合作伙伴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这几个月咱们双方合作非常愉快，不知道袁哥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的更深入些？”
袁宁心想重头戏来了，他牢记吕成的叮嘱。
“跟你们深入合作我当然有兴趣，不过你们瞧我这腿还得好好休养，具体拿主意的事还得我大哥拍板。”
“当然，我们今天请你过来就是初步沟通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慎重考虑。”黎南珍善解人意地说。
意识到他们不会催自己做决定，袁宁放心不少：“你们想怎么合作，先说说我听听看。”
陶月微直接取出一张信纸：“袁哥，具体内容我都写在上面了，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我给你讲解一下。”
接过信纸，袁宁刚看了两行就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想拉我们合伙？”
“没错。”陶月微应道：“袁哥，你做买卖时间比我们久，当然更加明白合理利用资源创造最大利润的好处。”
袁宁默默点头继续往下看，他的脸色不断变换，一会儿激动欣喜一会儿纠结拧巴。
半晌过后，他整理一下思绪问了句：“如果我拒绝了这份合作协议，是不是以后就没办法拿到货了？”
“怎么会。”黎南珍笑着摇摇头，袁宁刚松了口气就听她说：“拿货肯定能拿，就是数量上……”
她话只说了一半，但后半句的意思袁宁心知肚明。
一旦他拒绝了三个牛仔的合作，以后顶多就是一个普通批发商，想要大量拿货赚取差额利润是没戏了。
他深吸口气苦笑道：“你们仨可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手底下那么多兄弟，利润少了我真没办法交代。”
陶月微却不认同：“袁哥，这怎么能是难题？我们三个牛仔的发展前景广阔。
只要我们通力合作，要不了多久就能将市场做大做强，那时候到手的分红可比眼前这点儿利润多多了。”
大饼就在眼前，可袁宁不敢接，他再次拿起信纸仔细阅读。
几分钟后，屋里的沉默被他的问句打破。
“三个牛仔总估值150万是不是太高了些？另外才给我们一成股份？这又太少了吧？”
“150万还高？”卓向阳提醒道：“袁哥，你也不算算，之前你就给我们贡献了多少利润？
不瞒你说，我们仨上个月光分红就分了大几十万，这个赚钱速度估值150万很多吗？”
黎南珍提醒一句：“袁哥，我们的新品卖的有多好想必你应该听说过吧？”
他们俩轮流出击袁宁不为所动：“就不说估值部分，一成股份别说我哥，就是我也不可能同意！”
“袁哥，你手上就是一个草稿，只要合作大方向不变，里面的具体内容咱们慢慢商量就好。”
陶月微的声音温柔又坚定，瞬间让袁宁心头冒起来的火气压了下去。
他抬手在信纸上弹了弹：“成，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去我跟我哥好好商量一下，有结果了给你们来信儿。”
聊到这一步，今天的目的就达成了。
四人又聊了会天，袁宁提出告辞离开。
将他送到胡同口车上，陶月微笑眯眯提醒。
“袁哥，尽快回信儿啊，你这边没兴趣的话后面我们还有好几拨人要谈。”
袁宁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像是想要从她的眼睛中分辨她话语的真假。
可惜，他失败了，那双笑眸里什么也看不出。
袁宁想了想回：“这周末前给你们答复。”
“好嘞。”陶月微应了声，冲他挥手告别。
汽车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尾灯，卓向阳这才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真的在试图判断你说话的真实性。”
黎南珍一脸傲娇：“跟我们陶陶比，袁宁还差的远呢！”
陶月微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今天目标超额完成，我估计最多两天咱们就能等到他的答案。”
折腾了半晚上，三人没再闲聊，在胡同口分别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