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带着马匹上了船。
若熙说道:“公主,眼下正是夏季涨水之日,这船船桨都没了,怕是渡河有些困难。”
鱼浅底在一旁笑着说道:“有我在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若熙说道:“对啊,招募使大人精通水系符文术,到了水里比岸上更加得心应手。”
婉娇说道:“你内力水晶还没完全凝结好,不可过度使用。”
鱼浅底说道:“公主放心,属下自有分寸。”
眼见四下无人,韩拿虎召唤出黄牛、羚牛在岸边将运粮船向河道深水处推推动。
鱼浅底召唤出横公鱼,横公鱼用头上的两只犄角顶住船尾,然后用力划水便推着整条船前行。
段堡龙见鱼浅底内力水晶上有个黑色的伤疤,不知被什么所伤,问道:“我们顺着黄河漂流而下,便可到邺城,不过怕是要漂流一晚上,你内体水晶上有伤可支撑得住?”
鱼浅底说道:“没问题,诸位放心吧,我这条横公鱼在水中能发挥万钧之力,推动这条小船如同儿戏。”
众人见横公鱼推动船在黄河中穿行而下,速度快、船体也十分平稳,相信鱼浅底所言非虚,各自在船仓中找休息的地方。
婉娇让段堡龙在一间船舱内的甲板上躺下,召唤出带吸管的荷花,为他的奇经八脉再次注入“混元一气酒”。
婉娇说道:“此番为你再注入一次药酒,你的内力水晶基本就能稳定下来,可以使用符文术,不过千万别再受伤。”
“哦!”段堡龙喜出望外问道:“那么明日起我就能喝酒吗?”
“喝酒?”婉娇没想到段堡龙会问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只能喝混元一气酒,一天也只能喝两钱,喝多了反而会伤身。若是想喝其他酒,还得等你完全恢复。”
不能喝酒这对段堡龙来说实在是非常遗憾的事情,婉娇都这么说了,就暂且将喝酒的事情放一边吧,说道:“还好,每天能喝上两钱酒。”
婉娇让段堡龙盘腿做好别动,然后盘腿坐在他身后,运气让经脉中的药酒发散到段堡龙全身,再尽量将让段堡龙全身的内气汇集到丹田,最后注入内力水晶。
等一轮治疗的工序完成后,已经到了深夜,段堡龙已经昏昏欲睡,婉娇也已经筋疲力尽。
若熙扶着婉娇到另一个船舱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堡龙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爬起来一看,河岸边有许多大船,船上灯火通明,能够看出是齐国的旗号。
只听若熙问:“发生什么了?”
韩拿虎回答道:“多半是齐国水军发现我们了。”
鱼浅底说:“我看没有,此地已经是河阴郡,黄河从这里进入齐国的地界。齐国水军主要是防范大周水军,黑夜中我们这一条小船在如此急的水流中穿行,他们根本看不见。就算被他们看见,他们也追不上。”
段堡龙回头看齐国水军的营寨,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才放心睡下。
次日午后,众人船在一名渔夫的指引下转入去邺城东面的支流,太阳还没完全落山,船已经抵达邺城城东。
韩拿虎说:“东汉末年,邺城本是袁绍的领地,晋国武皇帝曹操击败袁绍,占据邺城,营建王都。晋国分裂后,后赵、冉魏、燕国、东魏以及今天的北齐都建都于此地。”
婉娇说道:“这么说来这里近四百来年都是繁华之地,各种宫殿众多,也不知是否有人修建了‘卫宫’。”
段堡龙说道:“这里的建筑虽然繁多,满足‘卫宫’两字的或许就不会多了,我们先四下打听,再将符合条件的一一找过便可。”
婉娇说道:“那我们分头寻找线索。”
她吩咐巫霸巫冬向北寻找,韩拿虎、鱼浅底向西方靠近邺城方向搜寻,段堡龙、若熙和她三人向东搜寻,约定两个时辰后船边碰面。
段堡龙等人在邺城东面的小镇上一路走、一路问、一路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又走得二里地,四处开始荒凉起来,夜幕也逐渐降临,小风微微吹来让人十分舒服。
突然婉娇站在地上不动了说道:“听!好像有妇人的哭声。”
段堡龙闭着眼侧耳倾听,微风中确实夹杂着哭声,而且悲痛万分,伤心之极,在黑夜中更让人感觉越听越清楚。
段堡龙说道:“不知那位妇人碰到了什么?让我去看一看吧!”
婉娇点头,并表示同去。
若熙说道:“公主,寻常百姓就是这样,时常碰到伤心事,现在找卫宫才是要紧事。”
婉娇说道:“话是不错,听她哭声中带着悲凉,又怎能袖手旁观?”
“对!”段堡龙说道:“有些事对普通百姓来说是大事,对符文师来说或许就是举手之劳,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婉娇说道:“看得出公子也是好管闲事之人!”
段堡龙笑着说道:“天下事天下人管。”
三人顺着哭声来到一户农家。
婉娇轻敲院门,一名女子问道:“谁?”
婉娇说道:“我们是路经此地的医师,听闻屋中有哭声,特来询问。”
看见院子中有光,接着有听见院子中有开门和人走动的声音,一人已经走到院前门后,通过门上的小孔看着段堡龙、婉娇等三人。
不一会儿一位妇人打开院门,直接就跪在三人面前说道:“三位定然是菩萨派来救我家阿大的仙人。”
婉娇说道:“你先起来说话,碰到了什么问题?”
那妇人慌忙站起来,请三人进屋坐下,然后擦着眼泪说道:“民女罗氏,一家三口是这的农户,前两天我汉子和我儿耕田后去打猎,结果是我儿背着我汉子回来的。”
婉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氏说道:“我儿阿大说他爹打猎的时候不小心陷入进了一个坑,只是有些皮外伤,对我们农家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没多久我汉子就突然倒下,不停的发抖,我儿连忙将他背了回来。我找郎中来看过,郎中说他这是中邪了……没法医治,结果……”说到这里妇人便忍不住哭得无法说话。
段堡龙见她的表情就明白她没说出的话是什么了,想安慰着说“节哀顺变”又觉得不妥,毕竟这妇人没有说出他丈夫已经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