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就因为白果被指出是回魂殿的弟子,被认为是邪派中人,因此怀疑她救欧阳聚义动机不纯,是想潜入白虎会刺探情报。
一开始证据不足,感觉朱雀会的人理由牵强了一些,仿佛是故意来捣乱一般,后来发现白果身边暗藏着邪派高手辛婆婆,才觉得朱雀会并没有危言耸听。
虽然朱雀会拷问白果的时候手段残忍,众人心想杀的是邪派中人,也就没有人过多在意。
按照这种逻辑心自问,这两日众人都接受了回魂殿掌柜亲手治疗,岂不是都应该学欧阳聚义一般废掉符文术以示清白?
想到这一层大家都不敢再言语。
童丹青说道:“去年吧,我徒儿在辉煌岭附近不知所踪,今天正好朱雀、玄武、青龙、白虎还有黄龙会的长辈都在这里,我想问个明白?”
童丹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五派长辈被这么一问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欧阳聚义说道:“我看还是陈师兄来解释比较好吧!”
梅子墨也说道:“对啊,所有问题都是你们朱雀会发现了,也只有你们能说清楚了。我们黄龙会和白虎会可都是受害者啊!”
难题已经踢了过来,朱雀会众人只能接手。
陈元忠是除了韦腾扬以外朱雀会中年纪最大的人,其他人都看着他。
“我来说几句吧!”
陈元忠说:“实不相瞒,众所周知我们江南符文师和西方邪派是水火不容,而我两位师弟找到了她与邪派第一高手雷影雾煞勾结的证据,她死也要保住那秘密,我们不得已才为难了她一下,不过并没有杀害她,在坐的有不少是见证人,可以问他们。”
白果当日和欧阳聚义跳下悬崖不知踪迹,陈元忠的话虽然是强词夺理,也不算错。
段堡龙知道韩拿虎等是随意门的人,害怕陈元忠所说得罪了他们,若是真动起手来,五行战盟现在伤兵满员绝无胜算,想提醒陈元忠又插不上嘴,也不知如何提醒。
看了一眼最不会装模作样的鱼浅底,他面带微笑、表情轻松,似乎并不在意陈元忠说了什么,心中稍微放心了一些。
“妙极,妙极!”雷驸马拍手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老夫就喜欢你们这种站在正义的高度、嫉恶如仇的感觉。老夫若碰到这样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手软,不过老夫也有一个自相矛盾的问题需要听听诸位高论,帮我解一解惑。”
萧木佐说道:“雷大人才是高人,我们只不过还是些江湖术士罢了,自己都生活在疑惑中,哪里能够帮人解惑。”
“也不能这么说!”雷驸马说,“三个臭皮匠,还顶的上一个诸葛亮,你们这里有好几十人,说不定有什么高招!”
萧木佐说:“那么我们尽力而为吧!”
雷驸马说:“如果你的敌人救了你,你应该怎么办?”
欧阳兄弟说:“我会借此尽量化干戈为玉帛。”
“若是世仇、死敌呢?比如你们和西方邪派呢?”
陈元忠说:“这就要看动机了。死敌救你多半有阴谋,那就将计就计查清楚阴谋再做打算。”
“若是无意中相救,没有阴谋呢?”
萧木佐说:“那就先还恩,再算账。”
“或者自我了断,不接受这种恩惠!”梅子墨补充道。
雷驸马点着头说道:“若是今天这种情况,这位身入随意门的童先生救了几乎所有人的性命,诸位又该如何办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众人的心坎上,无论如何回答都会自食其果,甚至自相矛盾,一时间也没有人出声。
萧木佐反客为主地问道:“既然童先生是随意门中的人,夜炼狱那个魔头也是随意门中人,童先生救我们莫非是有悔意,想弃暗投明、积善行德?”
童丹青说道:“积善行德?我师父告诉我治病救人就是积善行德,并非医治五行战盟的弟子是积善行德,医治其他门派的弟子是积善行德,医治没有门派的百姓也是积善行德,不存在弃暗投明的说法,所以萧掌门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海悦宫主缓缓说道:“听得出童先生是博爱之人,我倒是觉得救了好人是积善行德,若是救了坏人,反倒是增加罪孽了。”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好人不过是符合自己利益的人,坏人就是伤害自己利益的人。”
童丹青说:“我只是一个医师,眼中只有病人和健康的人,一个是否是好人不由我来判断,或许一个人在你们眼中是好人,在别人的眼中却是万恶不赦的坏人,又或者一个在你们眼中是恶棍,在别人眼中却是大善人。”
海悦宫主薇薇点头说:“好和坏不过是立场不同,受教、受教。”
萧木佐说:“明白了,童先生救我们是出于本性,并非有什么恶意。”
童丹青反问:“治病救人还能有恶意?”
萧木佐说:“既然童先生救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什么企图,这样的救治我们为何不欣然接受呢?”
“没错!”陈元忠为众人开脱说:“童先生虽然身在邪派,却有一股狭义心肠,有狭义心肠的人身在何方都一样,就和将我们救出来的这位雷大人一样,虽然是达官贵人,也是满怀正气。所以大家不必因为童先生救了大伙儿而感到羞愧。当然了,答谢必不可少。我们回去后定当备下一份厚礼送到童先生府上。”
童丹青说道:“不必了,若能将我白果徒儿叫来,将当日在辉煌岭上发生的事情说说清楚就行了。”
白果已经死亡,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只以为童丹青的意思是说白果现在还在五行战盟手中,请他们将人交出来。
对于当日没能救下白果海芸宫主多少有些愧疚,解释道:“令徒儿的所在我并不知晓。当日欧阳聚义师侄带着你徒弟跳下了山崖,我们都以为活不成了,后来去山下也没发现两人尸首,人已失踪我们便没有去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