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处翻了翻,这房间的摆设十分简单,翻找起来也很快,一番无果,洛清清的视线落在了顾暮迟的衣柜上。
洛清清心里默念着,我就找一件他穿过的就行,绝对不会乱看的,顾暮迟,你一定不要怪我呀!
动作小心的打开衣柜,里面整齐叠放着顾暮迟的衣衫,和顾暮迟身上一样的皂角味传来,洛清清都不用问小爱就知道,这上面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目光下移,见衣柜还带着两个抽屉,洛清清燃起新的希望,将其拉开。
只一眼,洛清清就将抽屉关上了。
那抽屉里放的,是顾暮迟的贴身亵裤,也就是内裤的古代版。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洛清清小声念着,她刚刚就只看了一眼,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印象了,真的,洛清清心里这样宽慰着自己,如此仿佛能把她窥探了人家隐私的羞愧之情降低一些。
抽屉关上还不行,洛清清又赶紧把衣柜也关上,她一个妙龄少女去翻男人的衣柜,实在是太不尊重人家顾暮迟了。
将衣柜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洛清清心里默念:就当我从未打开过吧!
反正,这儿现在也没有别人,就我自己知道。
安心下来的洛清清又转了一圈,毫无头绪的她却在视线划过的某一眼,看到了书案上放着一个杯子。
眼神发光的洛清清赶紧跑过去,见杯子里还有水,很有可能是顾暮迟用过的。
洛清清双手拿起那杯子,神情有些激动。
“小爱,快看看这个。”
盲点,她之前陷入了盲点,光想着要找顾暮迟的头发和汗水了,忘了还有唾液这一点。
他用过的杯子上,总得沾到他的唾液吧!
‘恭喜宿主,检测到杯子上有少量可作为材料的唾液,请宿主选择,是否将此唾液的dNA主人作为绑定对象。’
洛清清还没高兴起来,就又陷入纠结,万一这唾液不是顾暮迟的咋办啊!
拿不定主意的洛清清手里握着那杯子,思索了一下,终还是决定赌一把,这杯子在顾暮迟房间里,除了他,还能是谁呀!
可,就在洛清清要开口进行绑定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发出的声响让本就做贼心虚的洛清清打了个哆嗦,手中的杯子都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碎了。
“啊,杯子。”洛清清见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样本就这样碎了,也来不及去看来人是谁,赶紧蹲下伸手就要去捡碎掉的瓷片。
“别捡。”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带着急切的语气响起,顾暮迟大步上前,将马上就要碰到锋利碎片的小手给握住。
洛清清的手被握住,避免了被碎片划伤的危险,可握住她的那只大手却被锋利的瓷片给刮伤了手背,虽然只是划破了皮,但殷红的血液还是立刻流了出来。
“你,你流血了。”
洛清清惊讶的看着顾暮迟,见他脸色如常,像是一点都没感觉到疼一样,心里一边敬佩,一边赶紧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敷在他伤口上止血。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顾暮迟满不在意,说这话时,还不忘看了一眼洛清清的手,见她手上没有一点伤口,心里这才松快了一点。
“在下皮糙肉厚,总比洛小姐受伤要好受一些。”
那样锋利的瓷片,若洛清清真碰到了,肯定也会流很多血,顾暮迟没来由的,不想看到她流血的那一幕。
这小姑娘打球都能累的哭喊着浑身疼,要是真伤了,她还不得哭天抢地,不得安宁,到时候耳朵受罪的还是他顾暮迟。
如此想着,顾暮迟将自己的行为完全合理化,二人坐在凳子上,顾暮迟伸着手,任由洛清清拿着手帕给自己擦拭伤口。
她的眉头蹙成一团,总是笑嘻嘻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许是担心顾暮迟会疼,她嘟起小嘴在顾暮迟的伤口处吹着气。
“你这没有药吗?”
洛清清眼中满是心疼,担心,和自责,她的手帕上沾的到处都是血,这着实是把洛清清给吓到了。
这伤口还挺长,到现在还在流血,洛清清以前最多也就经历过手指划个口子,那样的痛,她都觉得十分难受,可想而知,现在的顾暮迟肯定比她以前痛的多。
只是,抬头看到顾暮迟神色如常,好像那流血的伤口不是在他手上似的。
“不用上药,等会就不会流血了。”
顾暮迟的眼睛贪婪的看着洛清清,她在担心我,心疼我,就因为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伤口,和那一点点鲜血。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声音大一点,就会把他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场景给破坏了,再也看不到。
战场厮杀十几载,他受过的伤,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了,其中不乏差点要了他命的重伤,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担心,心疼过他。
那些人只是会觉得可惜,若他死了,大萧就少了一个猛将,而不是可惜这世上再没有顾暮迟这个人了。
如今,那个会在乎他,在乎他痛不痛的人,就在自己眼前,顾暮迟沉溺在那样的目光中,任由心不受控制的鼓动。
瞧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洛清清心疼之际,也是怒从心来,她抬手拍了顾暮迟脑门一巴掌,这人有没有常识,伤口处理不当可是会感染死人的!
这一巴掌力度洛清清也没收着,直接把痴痴望着自己的顾暮迟给拍醒了。
“赶紧的,给我说那个什么金疮药在哪,你这是为了我受的伤,你要是这样流血流干了,我还怕你死了变成鬼吓我呢!”
洛清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暮迟,气呼呼的冲顾暮迟吼道。
这丫的,在这装什么硬汉呢,还小伤不用药,搁着演偶像剧霸道总裁呢!
顾暮迟被她那一巴掌拍的脑袋都偏到了一边,刚刚那如擂如鼓的心动‘啪叽’消散了,独剩下他满心的怒不可遏。
不是,这女人有病吧,刚刚还心疼我伤口,下一秒就一巴掌扇过来。
顾暮迟闭上眼睛,没受伤的那只手紧握成拳,他咋觉得,脑袋比手上还疼呢!
“那边。”
顾暮迟这两个字,就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