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孤雁,将军府上下都一致认为,自家主子除了一张脸能吸引小姑娘之外,其他没有一处招姑娘喜欢的。
当然,就凭主子那浑身的戾气,这张脸再好看也不会有姑娘敢多看一眼。
就在卫戍和孤雁都等着顾暮迟说出一些对洛清清表示担心,关怀的话时,顾暮迟只是低下头,淡淡说了一声。
“嗯,知道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知道了’这算什么?
二人不懂,主子明明关心洛小姐,怎么还表现的这样冷淡呢,知道人家受伤了,不该是赶紧去看看吗?
不理解,但不敢问。
孤雁只能带着一丝丝失落去找狼烟,主子不开窍啊,他们当属下的又能怎么办呢?
明明是白天,可这里却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黑漆漆的地牢里,只靠着几盏油灯那一点微弱的光线来照明,这样阴冷昏暗的地方,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有人吗,救命啊!”
“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没做,放了我吧!”
“知道老子是谁吗,敢绑老子!”
······
一间牢房里,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五人被人蒙住双眼各绑在一张锈迹斑斑的椅子上,若烛光再亮一些,就能看出那椅子上的根本不是什么锈迹,而是干涸了许久,一层覆盖着一层的血迹。
五人的嘴巴没有被堵住,当顾暮迟进入地牢后,老远就能听到这五人或哀嚎,或求救,或叫嚣的声音。
眸色深了深,那是看到地沟中老鼠荒唐挑衅时的不屑和浓浓杀意。
在他的地牢里,从来能出现的声音,就只有惨叫。
“将军,都调查清楚了,这几个人平日里都厮混在一起,有赌场的,有牙行的,还有在烟柳巷里当打手的。”
卫戍将调查后的结果禀告给顾暮迟,待走到牢房前,卫戍指着其中一个人,介绍道:
“此人名叫刘大,是牙行牙婆的丈夫,也是他将其余几人聚集在一起,企图绑架洛小姐。”
说是绑架,其实都是卫戍往轻了说,调查的结果是说这些人时常会诱拐良家女子,奸,淫后将其卖进窑子。
卫戍当时听到时,都差点压不住心里的怒火,若是洛小姐没有逃脱,那下场简直不敢想象。
而且,不只是洛小姐·····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脸上脏兮兮,红彤彤的小姑娘,月移当时也在洛小姐身边,一想到她也差点落到这些人渣手里,卫戍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
那样悲惨恶心的话,卫戍这样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启齿,可尽管他说的委婉,顾暮迟却哪能听不明白,光是听到这几个人的职业,他就能猜到这五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此刻,再看着那因为被蒙住双眼惊慌失措的五人,顾暮迟的眼神就像一条毒蛇,阴冷的没有一丝人情味。
“谁,谁在那儿?”
当人的眼睛被蒙住时,听觉就会变得灵敏,尽管耳边还有四个人在哀嚎求饶,但刘大还是听到了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其他四人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此时听到刘大的声音,都压住了声音,企图寻找周围存在的其他人。
“我不管你是谁,你赶紧把咱给放了,要不然咱那一帮兄弟不会放过你的。”
刘大没有再听到动静,但他还是壮着胆子企图威吓对方,让对方放过自己。
他们平日里虽然作恶多端,但一直都是对寻常人家下手,没有得罪过自己惹不起的人,所以尽管此时自己被人绑着,但刘大还敢嚣张,觉得绑他的人最多就是打他一顿,不会伤他性命。
同时心里盘算着,这事是谁干的?难道是昨天赌钱输给自己的王麻子?
对了,肯定就是他,王麻子就是住在那条小巷子里,肯定是他见自己昏迷了,所以绑了自己来泄愤。
“王麻子,是不是你,老子不就赢了你几个钱吗,你想要回去,老子还给你好了,赶紧把绳子给我解开。”
刘大觉得自己猜对了,叫嚣的声音更大了。
其余四人一听,也以为真是王麻子,当下也都不怕了。
“赶紧的,解开了老子还要去找那个死丫头算账,玛德。”
另一个浑身疙瘩肉的男人声如洪钟的喊着,他就是第一个被洛清清电晕的男人,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弄昏了,他就满腔怒火,死丫头就该乖乖的顺从!竟然敢反抗他们!
“王麻子,你赶紧把我放了,你要是要钱,我抓了那丫头,卖了分你一份。”
刘大也叫嚷着,平日里他们做的事,和他们走的近的人都知道,偶尔他们也会分一杯羹出去。
今天这一趟子事,刘大他们损失惨重,此刻愿意办成事后给王麻子一点好处,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卫戍遮掩的话,被刘大几人亲自说出来了,顾暮迟不怒反笑,那一声轻笑在几人不知死活的叫嚣中,显得格外突兀。
顾暮迟抬手示意卫戍将他们眼睛上的布摘下来,当视线恢复,入目的依旧是黑乎乎的环境,五人就像是被猫抓住圈养的老鼠,还在四处张望,没有预感到自己的死活就在人家的一念之间。
“你们,刚刚说要卖谁?”
顾暮迟站在阴暗处,昏暗的珠光将他的脸照的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五人仔细打量,只能分辨出面前的人,不是王麻子。
“你,你是谁?”刘大此时才觉得一股寒意在心里蔓延,一种脖子被人扼住的恐惧让他开始恐惧。
“回答我。”
顾暮迟语气冷漠,并不打算给他们解惑。
五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去看顾暮迟,但瞧着顾暮迟在珠光中露出来的衣角,那样的锦缎不是寻常人家能穿的。
“这位大人,就,就是一个小姑娘,长的还挺不错的,您,您要是喜欢,咱哥几个可以把她弄来送给你,不要钱。”
刘大不敢再口出狂言,只能语气中带着讨好,希望能让面前的人满意。
而打死刘大他也想不到的是,在他眼里那个穿着普通,寒酸的小姑娘会和眼前这个身份不凡的男人有关联。
他讨好的话,会是让那把已经挂在他脖子上的剑,离他的颈脉更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