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散朝回来,专门来到姜渊的院子。
正在和姨娘聊天的姜渊,瞧见哥哥进来,笑着朝他打招呼,“春枝,在端碗酸梅汤来。”
春枝的伤好了很多,被姜渊强制卧床休息了半个月,人都圆润了,今天姨娘专门过来给她和绿竹量尺寸,两个人都要重新做衣裳。
早上量尺寸,屋子里哀嚎遍野啊,两个人欲哭无泪。
本来打算去成衣铺买的,可姨娘在家里待着无聊,想找点事情做,也便由着她去做。
“姨娘。”进屋,姜淮和姨娘打招呼。
姨娘赶忙站起身,“大公子回来了,你们兄妹聊吧,我去库房选料子。”
“哥,今天散朝晚?”
“不是,是得了皇上允准,明日启程回南方,那边已经进入汛期,至关重要,不回去盯着,不能安心。
之前皇上察觉异常,东山县距离又近,怕我动身回南方会遇到危险,这才找了个由头,把我和陆川都留在京中。”
早就猜到,姜渊没有觉得过于惊讶,对于姜渊的不惊讶,姜淮也没有觉得惊讶。
兄妹相视一笑。
“哥,你的终身大事,自己上点心。”
姜淮瞪了她一眼,不能提这个,一提就想起自家好白菜被谢云骁那头猪拱了,就憋闷的慌。
“管好你自己,少管我。”
“好好好,我不管,总之你自己上点心。”
早就准备好行李,第二天一早,依旧是陆川陪同,还有负责押送十几辆车货物的周祁安。
队伍走远,谢云骁长长的松了口气。
“干嘛松口气。”姜渊问。
谢云骁牵起姜渊的手,悠闲的往回走,“你哥在京城,我都不敢去找你,他虽然答应了,可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反贼的事情虽然解决,但后续的事情,一连三月才终于落下帷幕。
姜淮来信,南边今年并没有因为汛期造成水灾,河道治理已经初步见到成果。
姜渊和之前一样,到飞虎营训练将士,和瞿英一起玩,现在还多了纾禾和一个可爱的宝宝。
宝宝学着说话,先喊出来的不是妈妈,而是鱼。
纾禾喜欢天香楼的香辣炖鱼,姜渊喜欢糖醋鲤鱼,每次聚会必点,或者外卖,久而久之,孩子张口喊得第一个清晰的字,就是鱼。
余老大人说,这就是缘分,是吃的鱼,也是姓余的余,注定这是余家的孩子。
长公主给瞿瑾议亲,每天逼着她看那些个画像,瞿瑾一气之下,跑了,留书出走,去祖父家了。
“阿渊,这请柬,不会还是安阳王府送来的吧?”瞿英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扔着一封请柬。
姜渊则是坐在书桌前写字。
不耐烦的嗯了一声,瞿英拿起来看了看,“我也收到了,这王妃三天两头找机会请你,你就硬推,不好吧。
知道你肯定收到了,我娘特意让我过来,说这次必须要去。”
“为啥?”姜渊头也没抬。
自从反贼的事情捋顺,这两个月,她已经收到安阳王府送来三张请帖了,这是第四张,半月一张倒是规律。
京城这些达官贵人,时常就要举办一些挂着各种名头的聚会,说是聚会,内核不过就是各家相看,和互相攀比,外加上八卦。
姜渊前三次都以公务繁忙没有出现,反正也不是单独请她,她不去也没什么,总不能请了就都到,送一份薄礼,聊表歉意。
瞿英自顾自倒了杯茶,翻看着请帖,“你不会都没有打开看吧?”
“罢了,就知道你不会看,不是什么重要的聚会,但是你三次没有出现,实在太驳王妃面子。
所以母亲让我叮嘱你,这次必须要去。”
放下笔,姜渊不耐烦的叹气。
“好啦,王妃是什么意思,我肯定心知肚明,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自从你们去东境,我就告诉三表兄,你和他根本就不合适。
还以为他能听进去呢,没成想,也是个死犟种。
你干脆,就带着谢云骁一同出席,如若不然,你俩把婚事定下来呗。
反正兄长也同意了,你俩的婚事都听自己的,去皇上跟前求道圣旨,赐婚,还有面子,多好。”
坐到瞿英对面,姜渊拿起茶杯,想了想开口说道,“侯爷回来之后,有没有提过东境的事情?”
话题转的跨度有点大,瞿英一时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我们当时商议,觉得东境只是暂时休战,至于这个暂时是多久,没有定数。
可我心里总是想着,我想去东境,占领青石山,和大晋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修建东境防御屏障,自此百年,不会再有东境之乱。”
瞿英眼睛都直了,刚刚她是说话了吧?怎么,听不太懂呢?
还是她这个目标太大,不敢置信呢。
“你...不是,咱不是讨论赐婚的事儿吗?”
“是啊,这个很重要啊。”
“这和你赐婚有什么关系?”
“我如果去东境打仗了,那,婚事就要从长计议了啊,是先成婚,我俩一起去东境,还是先打仗,拿下青石山,稳定东境局势之后再成亲。
我如果驻守东境了,那谢云骁是否愿意,如果他不愿意,那也不用成婚了,别互相耽误啊。”
瞿英手摸摸姜渊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不发热啊,你,你们两个这般要好,这关系在你嘴里,说结束就结束,这么轻易?”
“当然不是,前途是前途,婚事是婚事,二人并肩同行自然是好,但是如果梦想不能平行,也不需要谁牺牲更多成全另一个。
那样即便刚开始,牺牲的那个人或许没有怨言,可时间长了,难免会心生怨怼。”
“我已经很努力的跟上你的思想了,可现在觉得,我还差的很远,很远很远很远的远。”瞿英抬头望天,生无可恋。
不过,去东境的事情还没有和谢云骁张口,就发生了一些促成二人关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