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站在原地,望着胤禛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既爱他,又怕他,可更爱自己的儿子。
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心中暗自发誓:“弘时,额娘一定会为你争得机会,绝不会让你永远活在弘晖的阴影之下。”
而胤禛走出长春宫,心中却并未平静。
倒不是当真担心李静言今日的言论。
胤禛深知李静言心思简单,今日的事情若是换了别人,定然会偷偷打听和试探,绝不会像她一样直接冒失地说出口。
如此说出来,反而证明了李静言并没有多少心机。
他想的反而是,难道他真的对弘晖宠幸太过了?
岂不是要重蹈昔日太上皇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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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暖阁内,香烟袅袅,炉子里照旧燃着着后宫中独一份的欢宜香。
佟佳婉清斜倚在湘妃榻上,她手中那把绘着盛世牡丹的蜀锦团扇,轻轻晃动,扇面上的牡丹似在风中摇曳生姿,与她眉眼间的高傲相得益彰。
听闻李静言因弘时之事愁眉不展,佟佳婉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暗自忖道: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契机。
不多时,佟佳婉清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长春宫。
李静言瞧见佟佳婉清到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瞬间便道:“华妃妹妹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了?可真是稀客呀!”
佟佳婉清像是没听到她语气里的怨愤似的,玉手接过宫女递来的羊脂玉茶盏,轻轻吹散热气,浅抿一口,才缓缓开口:“姐姐,我今日是特地来陪陪姐姐的。”
说话间,她微微蹙起眉头,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同情之色。
“陪我?”李静言狐疑地看着她。
佟佳婉清道:“是啊,听说您为了弘时的事儿忧心忡忡,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李静言道:“你连孩子都没有,怎么能知道我的感受?”
李静言这样不管不顾往人痛处戳,兰心差点坐不住了。
佟佳婉清道:“我虽然没有孩子,心里却十分渴望孩子。为人母之心,我也是能理解的。”
“如今弘晖立功,只怕是回来就要封王,二阿哥心智不足,却也是个贝勒,弘时如今年纪与他们没差多少,却连个贝子都不是,我站在姐姐的位置上想一想,心里就替姐姐难受起来。”
李静言根本没想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闻言就卸下了心防,抱怨起来:“妹妹,你说皇上怎么就这般看不上我们母子呢?”
“弘晖在前线出了点小差错,我寻思着让弘时去历练历练,也好为皇上分忧解难,可皇上愣是不肯,还说弘时天资欠佳。”
佟佳婉清放下茶盏:“姐姐,您还没看透吗?弘晖能得皇上这般看重,还不是因为皇后的缘故。皇后出身名门,又端庄贤淑,皇上自然对她所出的孩子另眼相看。姐姐要是想让弘时出人头地,得先想法子赢得皇上的宠爱才行。”
李静言闻言,心头猛地一震,忙不迭地拉住佟佳婉清的手,急切道:“妹妹,你可有什么良策?快给姐姐支支招。”
佟佳婉清看着李静言焦急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却故作沉稳地说道:“姐姐莫急,咱们从长计议。对了,姐姐,您在潜邸的时候,皇上待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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