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换写字楼,那么今年的业绩就要争取做到700万。
宁稚点开设了免打扰、从不在里头说话的本科群、研究生群,敲下一段话:
【好久不见,我是宁稚。我现在在北京,大家手头如果有不想做的案子,可以转介绍给我,转介费好价。感谢。】
在同学群发完,又把这段话转发给几位曾经合作过的律师。
大部分都体面回了个oK。
李霄那个显眼包回道:【天下能有我李霄不想做的案子?闹呢!】
宁稚笑着回了句:【金胜今年赢金诚了么?】
李霄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本来金诚那个刘老头在时候,案源还好挖一些,自从你老公当了高伙,铁拳出击,案子越来越难挖了!我难啊!现在什么不要脸的案子都得做】
刘天海之前和金胜所关系不错,私通了不少案源给金胜。
如今刘天海那组人,入狱的入狱,吊销资格的吊销资格,几乎从律师圈销声匿迹。
靠刘天海吃饭的金胜自然没好下场,所以才拉了李丹进金胜。
宁稚:【李丹案源怎么样?】
李霄:【她时不时能从正和所拿到案源,对金胜所也算有贡献】
宁稚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回了个“好”,退出对话框。
赵学峰和萧让长期有联系,肯定知道她入伙了乾元所,也知道乾元所业绩不好,有案子给李丹,怎么不拿点案子给乾元所?
终究是放不下那三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儿子!
重男轻女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宁稚?宁稚?”
宁稚回神,看向王思雨:“嗯?”
“后台有人要你的联系方式,说是有案子咨询,要给吗?”
宁稚坐直身子:“当然!快给!正愁没案子呢!”
“好。”王思雨转身敲下宁稚的手机号码发过去。
不到十分钟,宁稚就接到了一通归属地来自南武省的电话。
她立刻接起来:“您好,我是宁稚。”
电话那头,男人嗓音沙哑:“宁律师你好,我是刚刚给你们抖音账号发信息的人。”
是王思雨刚回复的那个私信。
宁稚按了免提和录音,将手机放到桌上:“您好,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江。”
“江先生,您是什么案子想委托我们?”
“他们说我儿子杀人,可能会起诉他谋杀罪,我想请你为我儿子打官司。”
曾子君和王思雨听到是谋杀案,都走过来一起听。
宁稚问:“您儿子目前被羁押在哪个看守所?”
“在南武省看守所。”
所以案子的管辖在南武,律师得到南武办案。
刑事案件,特别是谋杀案,办案难度大,周期长。
先不说异地办刑事案件的不方便,就说北京、南武两个地方来回奔波,也够累人。
王思雨摇了摇头,示意宁稚不要接这个案子。
宁稚考虑几秒,试探地对电话那头说:“我是北京的律师,异地办案,律师费会比较高,您可以接受吗?”
“钱不是问题。我儿子这个案子,打成死缓,律师费500万;打成无期,律师费1000万;打成有期徒刑十年以下,律师费2000万。”
宁稚大骇,抬头看向曾子君和王思雨。
不等他们反应,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稍后我加您微信,您把地址发给我,我们明天中午之前到南武省。咱们见面再细聊。”
挂上电话,她立刻去加江先生的微信,很快收到坐标。
宁稚:“怎么样?这个案子谁和我一起做?”
王思雨看一眼正要开口应下的曾子君,连忙说:“我!我我我!我业绩不好,宁稚你算我一份!”
曾子君:“明天我也一起去。南武太远了,你们俩去我不放心。”
宁稚笑:“那所里咋办?总不能放空,万一有当事人上门找咱们代理案子呢?”
曾子君想了想,说:“三两天没事儿。第一趟我先和你们一起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王思雨把玩着手里的水笔,笑说:“我猜啊,晚上宁稚回家跟萧律一说,他明天肯定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你们相信吗?”
曾子君:“这是咱们所的案子,让金诚的人参与进来,不合适。别麻烦萧律了,咱们一起去就行。”
王思雨坐直身子:“行吧,先去看看。”
晚上萧让来接宁稚下班。
走进大门,拿手扇了扇空气,嫌弃道:“怎么还是这么臭?没洗干净么?”
王思雨坐在第一桌,抬头说:“木地板太老了,渗进去了一些,无时无刻在挥发味道。”
萧让又退出去看了眼,说:“干脆把那破地板都挖掉,换成瓷砖得了。”
王思雨笑:“我们要搬去华瑞了!”
萧让挑眉,意外地看向宁稚。
宁稚好笑道:“你别听思雨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把电脑放进包里,背着包站起身,挽上萧让的胳膊:“走吧。”
俩人上了车,宁稚说:“我们明天早上要去南武省办案子。”
萧让把车开出车位,闻言,问:“什么案子?”
“谋杀案。”宁稚说,“当事人直接开价了,打成死缓500万,打成无期1000万,打成有期徒刑十年以下2000万。”
迈巴赫汇入主干道,萧让专注看着路况,冷静问道:“南武那个地方,不如北京亮堂,我的建议是,没必要跑那么远做案子。”
“我们想换好的写字楼,今年的业绩就必须要做到700万以上。这个案子,打到死缓就是500万,我认为很值得做。”
“我陪你一起去。”
“我们这回就是先去了解了解案情,三个人一起去,说不定当天就回来了,没事的,你别去了。”
“子君和王思雨都去?”
“对啊。”
萧让点点头:“行,那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宁稚笑:“能有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