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十分镇定，头脑十分清醒：
“我说不可能。”
“乔念，你是不想干了吗？”
如果是这样，他随便。
“全凭您一句话。”
乔念挂了电话，顾谨洐疯了一样，将手机摔到了地上：
“靠。”
利叔站在身边，想说点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他：
“她什么时候走的？跟谁见面？”
当时她只是说有事，并没有告知他那么多，利叔回忆了一下：
“顾总，也许乔念只是去逛逛街，一会就会回来了。”
逛街？
电话那头明显十分安静，他恶狠狠说看着他说：
“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给她假。”
“可是……”
可是合同里规定每个月有假期，这有点不太人道。
利叔刚要反驳，顾谨洐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咽了回去。
果真，一个多小时后，乔念回来了。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是安顿完父母之后她才回来的。
她知道也许顾谨洐会发疯，那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阿爹生病打她个措手不及，她需要有个人让自己发泄一下，哪怕是大吵一架。
乔念刚进门，就看到顾谨洐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他手里拿着笔记本，可能是在处理什么工作。
乔念并没有理会，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故意的吗？
当然，乔念也是。
他看着她的背影上了楼，顾谨洐更加火冒三丈。
他以为她会道歉，最起码是热脸相迎。
可是她却冰冷的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这一点让顾谨洐十分生气。
他追上楼去，下面突然伸出几个好奇的头，当然这种瓜谁都想吃。
“你看，她多会使手段，勾的顾总魂不守舍。”
“是啊，回来连声招呼都不打，这哪是老板对员工的态度？”
下面的人窃窃私语，当然一句比一句难听。
顾谨洐走到楼上，看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关了门。
砰砰砰～
砸门的声音，在晚一点他一定会把门拆了。
乔念打开门，脸色十分难看。
“你什么意思？”
顾谨洐先发制人，就好像他不是故意的一样。
乔念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顾总什么意思？”
顾谨洐眉头紧锁，当然语气也不好：
“我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也说了，不可能。”
她敢当面反驳他，除了陆思瑶还没有第二个人。
陆思瑶他惹不起，但是她算什么？
她真的认为非她不行吗？在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替代她。
“你在跟你的老板说话吗？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乔念并不退缩。
如果在这之前，也许她不会在意，可是今天她的心情已经跌入谷底了，所以并不在意多一次争吵。
“今天我请假了，我有自己的自由，你是老板没错，可我有支配时间的权利。”
她要权利？在这里他才是唯一拥有权利的人。
“你不想干了是吗？”
一个月双倍工资的工作不好做，要时刻注意老板的情绪，如果是这样，她宁可不要。
乔念淡漠的说道：
“如果顾总觉得我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我随时都可以走。”
这种态度是顾谨洐最讨厌的，那让他找不到方向。
无论他怎么燃烧，她仍然不在意，就像冰与火，永远不能交合。
“你再说一遍。”
顾谨洐攥着拳头，并没有触碰她。
如果换做以前，哪怕是陆思瑶，他也毫不顾忌的会掐住她的脖子，非逼她妥协。
可这次他没有，可以认为他不敢吧。
也不是不敢，是那种胆怯。
顾谨洐挺在意她的感触，就像朋友之间还有的边界感。
算尊重吗，应该并没有涉及。
在之前他把她当作了第二个苏柠玥，也想方设法的折磨过她。
后来他发现她并不是，不仅不是而且和他的灵魂还高度契合。
她很懂他，在他最难过的时候能够及时的安慰他。
是准确的，不是敷衍。
所以他在意的是她的人，包括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攥着拳头，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乔念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想到他之前的为人，他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你要动手吗？”
乔念的眼圈红了，这句话像泼了一盆冷水，将他心底的怒火熄灭。
她在害怕，实际是伤心。
顾谨洐松开拳头，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看着她，看着她眼里没有流出的泪。
她在害怕，她在恐惧。
其实他并没有读出她心里的声音。
“我从来不打女人。”
顾谨洐转身走了，这场风波没有开始就被熄灭了。
其实能挑起情绪的未必是良人，在关键时候喊停止的才是对的那个人。
乔念不明白顾谨洐为什么走了，这不像他。
她关上了门，躲在屋里大哭一场。
是无声的，也是最伤心的，不只是因为顾谨洐，很多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父亲生病，可是她却不能帮他做什么，哪怕是高额的医药费都没有办法。
她的失败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她恨自己的同时，也觉得命运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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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念找利叔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利叔先是感到好奇，二是有点爱莫能助：
“小念，我可做不了主，你要去找顾总，昨天我都差点被骂。”
昨天？
乔念想起昨天的画面，心有余悸。
“要不然你帮我去请假吧。”
利叔笑了笑：
“你可别为难我，我的面子哪有你大？”
他话里有话，当然也是这些人底下嚼舌根子。
乔念知道，求人不如求己。
所以趁顾谨洐还在，她一早就去他房间请假。
顾谨洐刚好换完衣服，准备出门，看见她进来，眼神突然变了。
变得有了情绪，是那种欲言又止。
乔念先开了口：
“顾总，我想请假。”
请假的事还没算完，她这没完没了了？
“不准。”
顾谨洐有点过分，还没问什么事直接就给否了。
乔念愣了，没想到他这么混蛋：
“如果不准，我就只能辞职。”
她在威胁他？
一大早上就来扰他的心情，是不是有点赛脸？
还是他把她惯坏了，认为自己就可以随便拿辞职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