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白!”
黑夜中,爆发出庸王撕心裂肺的哭声,好像是失去了自己最疼爱的东西一般,声音凄凉无比。
不知道的人听到了或许还以为什么永失吾爱呢!
高阳王妃冷笑,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这人曾打过自己,该杀!
她也无心再待在这里了,想要回房找徐平安去。
作为一个礼法森严的时代,她这样强势的女人并不觉得有负罪感,因为一切都是庸王在先的,毫无作为,烂泥扶不上墙,没有人可以忍受他这样的人!
再者嫁给庸王也不是她的意愿。
她只不过是一个政治牺牲品罢了。
高阳认为的,是她自己现在终于放开手去追逐自己的意愿了。
“嫣儿,还不快动手,带着下人将这个阴阳人给埋了,省的见着了晦气!”她不咸不淡交代了一句,就准备望房内走。
庸王一脸痛苦的看着她,手指一指,轻微颤抖。
厉声道:“你这个贱人,说,是不是你派的人杀了我的如白?!”
“我若有这个本事,庸王还以为我的脸颊会出现这些伤痕吗?”高阳冷艳一笑。
“哼,如白向我揭发你与人私通的事,你就想暗害她,你好毒的心肠!”
“刚刚出手的人,定然是你那面首干的,你这个贱人,奸夫淫.妇!”
“本王定要去通知太平卫,诛杀了你这毒妇!”
高阳怒击反笑,俏脸冰冷,道:“面首?你是在说你怀中的哪一位么!?”
“闭上你那张无能的臭嘴,你大可以去通知太平卫来,你被贬来扬州就是犯了事的,现在身为王爷又毫无作风,喜好男色,养着面首。”
“我倒要看看太平卫会不会将此事报告给长安,到时候你就等着流放边境吧!”
“还想借此来陷害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当初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于宫斗了,还能有这样安逸的日子?”
她虽有怒气,但面色始终很平静,言辞有理,心中压根没在意庸王。
她只不过只想帮徐平安处理一下后边的事,否则太平卫查起来,不多不少是个麻烦。
闻言,庸王背脊骨发凉,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看了看已经死掉的柳如白,当即“噌”的一声站起来。
痛哭流涕道:“爱妃,是本王的错,你快些处理了柳如白。”
“是我的错,不该听信谗言,你还能原谅我吗?”
“本王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定然不会再这样了,爱妃…你!”
说着,他讨好的伸出手想要去搂抱高阳。
高阳退后,几名会武的侍女挡住了庸王,面色都是不友善。
那一瞬间,庸王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虽说他与高阳一直都不算完整的夫妻,他也知道高阳看不起他,纯粹是被逼无奈嫁给了自己,但至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只要是大事小事,高阳多少还会思考良策,来解决危机。
但现在他发觉,似乎得罪了自己唯一的可靠之人。
高阳没有睁眼看他,吩咐了一句:“将这面首埋了,今夜之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庸王,你退去吧,今后不要再靠近云清阁,否则就算是一起遭殃,我也要向太平卫上报柳如白之事,正好随了你的心意,查一查是谁害了他!”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这里,回了房中。
庸王大失惊色,以前的他有柳如白的撑腰,不怕高阳威胁他,但现在不一样了。
连忙道:“是是是…王妃说的极是。”
“快快快,将此人埋了,不要声张出去!”
说完,他惶恐不安的退走了。
刚才还一副生死与共的模样,现在就抛弃了自己的面首,生怕惹上什么不好的名头,又被自己那位文韬武略,英武过人的父皇知道了,再降罪下来。
文武大帝乃是马背夺天下的英豪,最厌恶的就是这些不良嗜好,当初庸王被贬出长安,其中就有听说庸王喜好男色的原因。
随即,几名侍女开始掩埋尸体。
走进房中的高阳王妃发现已经人走茶凉了,哪里还有徐平安的影子。
一双黛眉微微下拉,有些气恼的叹气了一声。
随后眼神飘忽发觉桌案上的水渍有些奇怪,走近一看,是用茶水写下的四个大字。
“好自为之!”
她见状红唇一勾,拢了拢鬓发,坐了下来,一身仪态如出水玫瑰,艳丽得紧。
这样的女人偏偏眉宇还有一丝强势的味道,气质出众,又尊贵无比,往往都是男人的夺命刀。
可徐平安,却敬畏她如鬼神马面。
“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会吃人吗?还是你故意要摆出一副样子?”
“柳如白死了,我是安全了,但这还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她独自呢喃细语着。
……
走出庸王府邸。
李骥问道:“公子,这样会不会引起太平卫的注意?”
“不会的,今夜的事根本传不出来。”徐平安淡淡道。
“为什么?”
“庸王捅出去了,他第一个遭殃,喜好男色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再说了那高阳王妃心性聪慧,有些手段,不可能让消息泄露出去的。”
“所以我才敢让你在庸王府中堂而皇之的出手的。”
李骥道:“好吧。”
说着二人加快脚步,赶回了刺史府。
到了后院就已经是深夜午时了。
看着仍旧未曾熄灯的房间,徐平安看看了自己身上的绷带,好几处狰狞的伤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藏是藏不住的,一沐浴就全发现了。
想了想说词,悄声的推开了门,发觉鱼幼薇正对着窗外,背对自己,青丝如瀑,身段婀娜。
脑袋时不时的会移动一下,像是已经睡得迷迷糊糊了。
他轻脚走了进去,发觉鱼幼薇是真在打迷糊了。
顿时一喜,能瞒住一夜是一夜。
当即是吹灭了烛火,双手拦腰抱起了鱼幼薇。
那一瞬间,条件反射的她抖了一下,瞬间醒来。
“是我幼薇。”
听着熟悉的嗓音她才瘫软了下去,不满道:“怎的今日又这么晚回来,你将灯吹了干什么,你的药汤还没喝呢!”
她挣扎着娇躯,就要起来。
徐平安嘿嘿一笑,道:“我已经喝了,睡吧。”
“你也乏了,我今日在外也疲了。”
她闻言亲昵的在他怀中伸了伸拦腰,任由徐平安将自己抱上了床,道:“好吧”。
说着就昏昏欲睡了。
见状,他长吐一口大气,也上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