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夫人本就是习武之人,徐少侠更是内家高手了,二人的身体素质都非常人可比,想要生育后代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所以,这下鱼夫人不用再担心了。”他笑眯眯的说道。
徐平安赶紧放开了鱼幼薇,二人一起施了一礼,道:“此事,多谢王药师费心了!”
夫妇二人都是极为感谢,像这种长子或是长女的喜脉把出来了一般都会打赏很多银子的,但王药师显然不是收银子的人,况且还是余巡的至交好友。
所以也就只能衷心一谢了。
“哈哈哈,此乃大喜,今日老夫就脸皮厚一点,在这刺史府吃上一顿!”王思邈大笑道。
“那是自然!”鱼幼薇努力让自己的仪态变得更端庄,但又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徐平安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现在脑袋都有些发懵,除了笑那就只有笑了。
很快,鱼宣生赶了回来。
从大门到后院几乎是一路小跑,狂笑不止,让不少下人都面面相嘘,今日的刺史大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狂喜的鱼宣生找人拆掉了许多栏杆,连石质台阶都消减了不少,就说怕鱼幼薇跌倒了。
后院之中,平日不多的丫鬟又活络了起来,几乎十步路都有一位丫鬟,时刻候着鱼幼薇,甚至不惜花重金很早就请来了稳婆!
并且一再要求王药师可以长期居住在府上。
王药师经不住这样的邀请,笑眯眯的同意会隔三岔五的来一趟刺史府看她的情况。
刺史府挂上了许多红布灯笼,这算是一种民间传说,喜气盈门庭,希望能够讨一个好彩头。
夜里,刺史府所有人都沉寂在幸喜之中。
每人一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至少是两个月的工钱了,还有一顿肥美的羊肉宴可以吃,那享受简直是升天了。
整个刺史府都热闹无比,好像之前沉寂在皇帝密函死寂中的刺史府又重新复活了一般。
妖儿几个小丫头还是懂事的,全部跑到鱼幼薇的面前请安,还很天真的说:“今后刺史府要多一个侄儿了,她们都是姑姑…”
典型的人小鬼大,不满十岁都知道这些了。
她们很自觉的不再在后院乱跑嬉戏了,怕惊扰,冲撞了鱼幼薇。
李骥的反应则更加吓人了,找人要锻造一把他最喜欢用的斧头,凶悍至极。
说什么怕九面佛的人来报复妻儿,日后都要在后院四周不走动了,要替徐平安警惕起来!
这一座府邸的人都为鱼幼薇独自里的孩子紧张了起来,热闹无比。
才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各种养胎安神的名贵药材都被买回了刺史府,安排了不少的侍女来熬药。
鱼宣生更是大手一挥,不准鱼幼薇再出府,也不准握剑穿劲装,更是不准不按照王药师的安排来。
夜里,羊宴很快结束。
夫妇二人只是露了一次面,徐平安吃了杯酒,与下人们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后院。
此时,正漫步在月色下,吹微风看涟漪,似是置身于九天之上,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包围了二人。
鱼幼薇的眉头上,除了温润和英气,又多了一抹母性的光辉。
这大概算是大天朝汉人的传统了吧。
她挽住徐平安的手,嘴角噙笑,眯成月牙的大眼正对明月。
嘟囔道:“难怪,我就知道今日王药师一定能把出喜脉的!”
“为什么?”徐平安淡笑一声。
“因为前几天我时常觉得脑袋昏昏欲睡的,你难道没有发觉这几日我起的都有些晚了,很是疲倦。”
“而且你去找高仙芝的时候,用膳吃一口便吐一口,听府中的老人说,这有可能就是害喜的征兆!”
徐平安挑眉,一脸诧异道:“那你为何不跟我说?”
“我跟你说干什么,反正看你那样子也没当初翻后院院墙的时候那般宠我了!”鱼幼薇故意鼓着脸说道,露出两排牙齿一点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满。
“果然,天下女人都一样!”他暗道一声有些好笑。
“快点,抱我回房,我要翻一翻古籍,看看什么字才好。”鱼幼薇单手叉腰,做八月妇人状,一手还搭在了徐平安的肩膀上。
神态嫣然,唇红齿白,此色独有,人间无二。
“尊夫人旨意!”
他拦腰一把抱起,小心翼翼不敢健步如飞,挑眉道:“幼薇,你是不是太急了,取一个名字而已,我随随便便就能编出上百个来,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什么叫而已?!”
“什么叫随随便便?!”
她失声不满道,脸色当场就拉了下来,使着从未见过的性子。
“我就知道你不上心,跟之前让你喝药汤是一样的,现在连取名如此重要的事,你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说着,她瞪起秀目,欲要一口吃下徐平安。
“好,认真挑,一字一字的挑,不可马虎!”徐平安笑嘻嘻道,一副讨好的神色。
“哼!”
“也是,我一个妇人取什么名字,这事还是要你来做!”
“但是你必须给我保证,名字不可以随意,必须好好取,否则…只此一胎,再无二子!”
威胁都那般有趣,逗笑了他。
徐平安连连称是,莫说这些事。
就算鱼幼薇想要上九天揽月,他都能想到办法,很多东西无法言喻,但他二人是有默契的。
回到书房,鱼幼薇极具书香气的翻起了许多古籍和大儒经传,甚至连一些野史的故事都看了起来。
她要一字可养万意,一名可独百年。
徐平安一边拿起汤勺给她喂药,一边时不时的贴在肚皮上听听东西,这个时间什么也听不到,但仍旧是津津有味。
他自小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对于很多感情是忐忑和期待的。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比当初遇到鱼幼薇还要来得震撼,无形之中改变的东西太多,许多都是潜移默化之下的事。
终于,鱼幼薇也品尝到了王思邈药汤的威力,那个味道简直厚重。
他不管是什么药汤,都是那般的难喝,难喝的还是不同的味道,在各自的领域各领风.骚数百年。
鱼幼薇一下嘴就蹙着柳眉,但她不像徐平安叫苦,非常刚强的就吞了下去,一扫从前细嚼慢咽,丝毫不发出声音的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