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万的建设资金,如果是一个地级市来说,不成问题;
但对于一个镇来说,没有土地财政的支撑,是不可能完成的,这一点风与行心里很明白。
一般情况下,国道的修缮是由公路管理单位的事;
这座桥的重建,明显是借国文镇党委和政府心里着急交通,让国文镇主建,又以批复为诱饵,这是有人故意坑国文镇,或者镇元市;
也许是针对这两级党政班子成员中的某些成员。
即使是白纸黑字,上面的官员对于国文镇的班子成员来说,个个在他们的面前都是大官;
而镇元市的班子成员来说,开始研究官场哲学,顾忌这个顾忌那个。
可对于风与行来说,那可不一样,那批复上的字,可是白纸黑字,谁敢不履行,那负责人就得换人。
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的面前,公开表态,就是他知道,会有聪明人主动完成这件事。
国文问题点已经暴露出来,也算是解决了。
风与行也就准备随镇元市众班子成员到市区,镇元市众班子成员都挺高兴的,如果风与行再呆国文镇多一刻,说不定还再整多出一些事来。
可他们心里窃喜过早了。
“哦!对了,通知一下马景镇两位党政一把手和马景糖业有限公司的负责人到镇元市来!”
风与行准备上车时候,交代镇元市委书记图桐。
镇元市众班子成员听到风与行这一句,心里又拔凉拔凉了。
风与行让马景镇两位党政负责人,那可能是一些干部风气问题,但外加一个企业的负责人,那可就是意外了。
一家糖业公司,在镇里面,都是很有名气的,作为镇元市领导班子成员,对于下属镇级企业,他们肯定知道怎么一回事。
他们心里暗地里叫苦,一个国文镇的事--一个种植公司;
一个新建的桥都让他们心惊肉跳了,现在再加一个马景镇的粮业有限公司,把存在镇元市的大势力都得罪完了。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丛林法则之一。
如果存在多个大势力存在,必定会相互斗争,最后,就仅剩下一家,也就是开始“一手遮天”的时候了。
这个道理连他们都懂,风与行肯定更加清楚。
“哎!这书记是要把水搅浑起来啊!”
镇元市众人心里叫苦着。
图桐也没办法,只能安排人打电话给马景镇党组织书记和镇长,以及马景糖业有限公司负责人。
到了镇元市,晚上,跟镇元市党政班子成员吃晚饭,吃的很简单,也就是市委食堂一起吃。
不过,也喝了点酒,晚上他也不出去,毕竟一整天不休息,有点累。
如果他到镇元市是悄悄的,那可以看看,能不能发现点问题,但他在国文镇已经露脸,也意味着,他出去,也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夜,省会城市京州也很不平静。
风与行在国文镇的表态,毫无疑问,很快就传到京州。
怎么传的、传到京州后,肯定有很多版本,对于这一点,风与行一点都不介意;
他的主观意愿,就是只要国文镇拿到建桥的资金就成,其他的对他来说,不重要。
一个省委常委、省会城市市委书记如此高调做事,传不到省委书记和省长,那是不可能的。
省委书记秦高汉得到消息后,也挺心塞的,他是阳京省的一把手,得知消息是不是第一手消息,他还是能分辨的。
虽然,有一些消息传闻的过程中,被添加了不少佐料,他也能闻出点味道,但对于风与行的做法,还是挺不喜的。
他都有这种感悟了,省长贡其学也不会例外。
省长贡其学给省委书记秦高汉打电话,语气当然是少有的哭笑不得。
“其学同志,与行同志今天的事,你也听说了?”
秦高汉只是怪风与行做事太过于高调,并不能影响到他的工作,或者心情。
贡其学给他打电话,他第一判断,应该与跟风与行在镇元市的操作有关。
“高汉同志,看来你也得到消息了嘛!风与行这家伙,到哪都能搅动一片云彩。”贡其学呵呵两声苦笑,“你怎么看这事?”
“建桥的事,交通部门做得有点不地道,但得先沟通嘛,不能动不动就当众表态;
如果他没有省委常委这个身份,就成倒逼上级了。
不过,这个也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竟然下令没收一个种植基地;
至于这个种植基地是啥情况,咱们也不好评价!
可是,动不动就没收别人的财产,那不成土匪了嘛!”
秦高汉讲的是官场哲学,不是法则。
“高汉同志,风与行可是手挥法则大棒啊!那么大片良田,这么荒废了,的确给他捏住把柄了嘛!”
贡其学内心跟秦记汉是一样的,不支持风与行这么干,便他也不得不承认风与行的操作,也不是一点理都没有。
“其学同志,风与行这家伙,总是喜欢把事往大里搞,他这一趟出外视察,事不会少,这几天,估计会有不少同志到咱们这投诉他。。。”
秦高汉想想就头疼。
风与行刚结束和媳妇苏慕非的通话,被媳妇骂一顿后,乐呵呵着。
他为啥乐,那是因为他的孩子在媳妇肚子里太闹腾,让她觉得睡不好,把火发丈夫风与行身上;
苏慕非的骂声,是天下男人听后,觉得最好听骂声,“你这个天杀的,把老娘肚子弄大。。。”风与行也不例外。
想着没几天,自己喜当爹了,他窃喜着,“回京州后,得请几天假陪产,让媳媳骂一下,对产后的慕非会更好点吧。。。”
就在风与行心里美?之时,他的门响了起来,“书记,是我,陈阳!”
风与行有点莫名其妙。
陈阳是他的秘书,知道这么晚了,没什么大事,是不能擅自打扰他的。
陈阳进来后,直接递给风与行一个档案袋。
风与行没有马上打开档案袋,而是看着陈阳,“先跟我说说,这从哪来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