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中赶忙上前给子悠检查了身上的伤,还为她把了脉。
“怎么样了爹?”小莲担忧的问。
顾郎中微微点头,“右腿骨折了,身上划伤的地方很多啊,不过都是皮外伤。”
小莲很是气愤,“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害了陆姐姐?”
“是啊,陆小姐怎么会来了江夏?”顾夫人也很疑惑。
“莲啊,去前堂把门锁了。爹去配点药,等我给陆小姐接好骨,你和你娘给陆小姐身上的伤口都敷一敷。”顾郎中说话间便出门到前厅去配药了。
子悠听到说话声,睁开了眼。
小莲赶快上前,“陆姐姐,陆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子悠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姑娘是有些面熟,她转头看到女孩身边的妇人,那不是顾郎中夫人吗,那这姑娘定是他们的女儿小莲了。
“小莲?”子悠低声说。
“是,是,我是小莲啊,陆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从山崖上摔下来?”小莲焦急的问道。
子悠张开嘴欲言又止,顾夫人忙上前,“陆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别让她说太多话了。”
小莲乖巧的点了点头。
小莲和她娘给子悠清理了伤口,上了药,便让子悠休息着了。
小莲守在床前不肯去睡,陪了子悠一个晚上。
送亲团的人山崖下搜寻,找到了许多嫁衣的碎片,还在地上发现了血迹。
他们又寻了一日,还是未找到人,他们认定了子悠必是被什么野兽给拖回洞里吃了,便回去驿站禀了管事大人。
管事大人心急如焚的来回踱着步,和亲公主死了,他的差事算是黄了
如此一来,北昭定不会归还南景的三千士兵了,他回国后,还免不了受罚。
他忽的停了下来,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北昭人把洁儿认成了公主,那便叫她假扮公主到北昭去和亲。
反正也没人见过公主的真容,谁又能知道洁儿是假的。
他对洁儿一番威逼利诱,洁儿只得同意假扮公主去和亲。
过了两日子悠能坐起来了,也不见救她那个少年过来,便问小莲那少年的事。
小莲告诉她,那个少年叫小白,是陶安村的人,以采药为生。
子悠得知了小白的住处,也就放下了心,心想,等腿好了一定登门道谢,送给他二十五两银子,换回珠子。
公主入了昭皇宫,元睿亲封她为贵妃,即刻行册封礼。
册封大典礼毕,洁儿被送回她的寝宫。
元睿满心欢喜的进了贵妃的安华宫,他望着坐在喜床上,盖着盖头的新娘,喜不自胜。
他走近,坐在新娘旁边,洁儿害怕被他识破,浑身抖起来。
元睿拉起新娘的手,含情一笑道:“你别怕,是我,念念,我终于娶到你了。”
洁儿抖的更厉害了。
“念念,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元睿疑惑起来。
洁儿不敢出声。
元睿一把掀开盖头,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子悠。
他警觉的望着洁儿:“你是谁?”
洁儿强装镇定:“我是南景的和亲公主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假扮和亲公主的。”元睿捏紧了洁儿的手腕。
洁儿疼的厉害,噗通跪在地上:“皇上,你饶了我吧。”
“快说,公主去哪里了?朕的人明明亲眼看见她上了马车。”元睿仍紧紧捏着洁儿的手腕不放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公主她,公主她在半路遇到暗杀,掉落悬崖死了。我,我是没办法,管事大人非要让我假扮公主来和亲。”洁儿疼的龇牙咧嘴。
元睿放开洁儿的手,厉目瞪着洁儿道:“你胡说,她怎么会死?”
“是我亲眼所见,公主被两个黑衣杀手逼的跳了崖,管事大人派人找了两日都没找到尸体,想来是被野兽吃掉了。”洁儿颤巍巍道。
元睿转身出了安华宫,朝着皇后宫中走去。
皇后听宫人说皇上来了,忙出去迎。
元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说,南景和亲队伍遇刺,是不是你干的?”
皇后愤怒的抽出手,满肚子的委屈:“皇上凭什么怀疑臣妾?臣妾在皇上心中就那么善妒不堪吗?”
“南景公主有没有命到宫里都不一定,这话是你那日在御花园亲口说的吧。”元睿瞪着一双眼像要吃了她。
皇后冷笑一下,“皇上就凭一句话便认定是臣妾,臣妾不服。再说,那南景公主不是好端端的到了宫里吗?”
元睿嫉恶如仇的说:“从前你在宫中做那些小动作,你以为朕不知道,这一次你太过分了,朕不会再容你。”
“臣妾可对天发誓,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不会认的。”皇后高高举起手,信誓旦旦。
元睿见她不认,气急败坏的出了宫。
他没见到子悠尸体之前,是不会相信她已经死了。
元睿到了江夏,他命人将出事周围的山林又搜寻了一遍。
哪里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又着人分头到附近村子和镇子去打听子悠的消息。
南景皇帝萧融十九岁生辰到了。
寿宴当日,张灯结彩,热闹异常。
皇亲国戚们纷纷举杯为皇上祝寿。
离得近的相互间三三两两间敬酒,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萧忆安醒来的十几日,兄长萧宴怕人知道他失忆,恐朝堂生变故。
他命人画了百官的画像,一个一个的教萧忆安认。
萧忆安去上朝已有三日,哪里出了纰漏,萧宴都会替他圆场。
说他大病初愈,记性差了很多。
他对朝堂还不熟悉,没有特别的事,兄长交代他不必发言。
傅太师坐在萧忆安对面,他举杯遥敬了萧忆安一杯。
只听舞乐声响起,舞姬们摇曳着婀娜的身姿入殿来。
已是入冬天气,舞姬们只穿了薄纱的舞衣,显得身段更加妩媚。
在座的男宾们一时来了兴致,纷纷放下手中杯子。
萧忆安望了一眼,百无聊赖的顾自饮着酒,只想这场寿宴赶快结束,早点回府。
奏了什么乐,跳了什么舞,他都无心去看,无心去听。
丝竹声停,为首的舞姬,拿开遮面的团扇。
席中有人窃窃私语:“这不是太师府的三小姐吗?”
皇上也颇为惊讶:“这不是皇后的三妹妹吗?这舞跳的甚妙啊。”
皇后赔着笑微微颔首。
萧忆安听了皇上的话,抬头望了一望。
那女子正含羞带怯的望着他,眼神中有一丝欢愉与期盼。
萧忆安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敏锐的收回了目光。
傅太师起身甚为满意一笑说:“小女献丑了。”
那女子躬身给上位的皇上行礼:“臣女沅陵,恭祝皇上寿与天齐,千秋万代。”
皇上对皇后的娘家人向来是厚待的,很是热情的说:“来,给三小姐赐座。”
宫人们在太师旁边加了一张椅子。
傅沅陵入座后,太师叫婢女倒了一杯酒,递给沅陵说:“陵儿,这位便是煜王了,你过去敬煜王一杯酒。”
傅沅陵已经知道他爹有意让他与煜王亲近。
早听闻煜王乃京城第一美男子,今日初遇,已对他一见倾心。
傅沅陵端着酒杯走到萧忆安面前,娇柔的说道:“小女沅陵敬王爷一杯,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萧忆安抬头见众人都盯着他看,他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把杯子轻搁在桌上:“三小姐,入座吧。”
自他醒来后,兄长已经几次提及他的婚事,在他面前对傅太师家的三小姐称赞有加。
他因受伤失忆,可在他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女子的模糊身影。
那女子似乎是他很重要的人,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问身边和王府的人,他们都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