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心疼的将萧素素护在怀里,以免再受责打。
母女二人以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可怜模样望着坐在上位的萧盼山,泪光闪闪,神色哀怨的向他求救。
而且,这会儿的萧素素也委屈的哭出了声儿,抱着艳娘装出一副受惊而害怕的模样低泣着。
“阿母……阿姐打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父,您要为女儿做主啊!”萧素素悲戚的走到萧盼山的跟前,“噗通”一下跪在了他的脚下。
她抱着萧盼山的大腿,委屈不已:“阿父,女儿身份虽受人指摘,但我好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哪怕是受外人指摘,受尽屈辱,那也不该被自家阿姐无故责打啊!阿父,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萧盼山心疼极了,赶紧将萧素素搀扶了起来。
他极尽慈爱的为她拭去眼角泪水,眸子里也浸满了宠溺之色。
劳殇与萧燕燕嗤之以鼻,甚至不屑一顾。
或许她幼时也曾期盼过能得到萧盼山的一丁点儿父爱。
可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甚至十分不屑。
他从来都没有给过她父爱,甚至还常常被萧素素的小心思所陷害,导致她不是被责骂就是被责打。
所以,她恨,恨萧盼山,恨萧家所有人。
尤其是在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
“萧燕燕,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无端责打你的亲妹妹,你,赶紧趁老夫眼下还未责罚你,向素素道歉。”萧盼山颐指气使,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萧燕燕,还强硬要求她给萧素素道歉,呵!他可真是她的好父亲,
萧燕燕已经习惯了这种偏袒与责骂,只冷笑一声!
“方才冬青与萧素素的训话,阿父您是没听见吗?”萧燕燕傲娇又倔强,绝不低头向那等低贱的人认错。
萧盼山此刻已经气的双拳紧握,捏出了细汗。
他的这个女儿,跟她的母亲一样,让人无比厌恶。
“这天下哪有你这般做阿姐的,竟然敢动手责打阿妹。”
不待萧燕燕回怼,一旁鼓足勇气的劳殇便先她一步开口了:“是吗?那这天底下也没有像萧素素这般做妹妹的,对着姐姐可以颐指气使,直呼名讳,不敬长姐,还企图央求你这个做父亲的磋磨萧家长女,这做阿父的也不是你这样做的。”
“你……。”艳娘气的咬牙切齿,顷刻间便涌出泪水来。
“夫人不愿为了萧家拿出聘雁救急,便也罢了!如今倒会空口白牙的编排我家素素,她自来是个温顺的孩子,若不是你,不是被少主子欺辱,她会失礼!”
劳殇望着艳娘的冷眸更加深了几分,脸上阴沉的让人可怕。
在后宅与艳娘斗了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手段,也不是没有骨气,而是因为萧燕燕的名声,她不愿意让她成为弃妇之女,受人唾弃,影响她将来的婚事。
如今,萧燕燕的婚事已经说定,且阮文君又无比深爱她,想来也不会因为萧家这些腌臜事而看不起她,所以,才大了胆子,生出几分勇气来。
“你若再多说一句,便是指责萧家少主子编排萧家主母之罪了。”劳殇的一句话,直接让艳娘默然,憋屈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蹦出来。
而一旁的萧盼山也早已被气得不轻,那极尽呵护着萧素素的慈父动作,简直与他那望着劳殇萧燕燕母女二人的怒颜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怒气冲冲,刚要指着劳殇与萧燕燕训斥时,劳殇却又一次抢先向他怼道:“公爷既有疼爱庶女之心,又有维护妾室之意,那不如早早与我和离,也免得萧家今后家宅不宁。”
“你……。”萧盼山再次被气得不轻。
他有多想与劳殇和离啊!甚至都恨不得立马与劳殇撇清关系,分道扬镳。
可是,劳殇的母家能给萧家带来许多好处和便易,萧家如今的地位和富贵,就是靠劳殇母家扶持的成果。
何况,艳娘的女儿还没有及笄,几个儿子还没有成人,他还需要劳殇母家的助力,还需要她母家的势力来维持萧家的体面。
虽然他能抓住劳殇的软肋,能轻而易举的拿捏她,可那也是在阮文君向萧家提亲之前的事了,而现在,劳殇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勇的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强硬的不像是一个弱女子,所以,他也不太敢过于明目张胆的与她叫板,
今日,她主动提及和离一事,顿时让萧盼山慌了神。
劳殇母家这么好的势力,他可舍不得放手。
哪怕将来终有一天要与劳殇分道扬镳,那也要是在萧家能在都城站稳脚跟,儿女们都出息了,不再需要劳殇母家助力之后了。
“夫人,此话需慎言。”萧盼山服软了,不得不向劳殇低头。
艳娘与萧素素不明萧盼山的心思,没有长远的想法,目光短浅,所以只以为是萧盼山心里还有劳殇,还有爱意在,所以才会当着她们的面儿向劳殇服软。
艳娘心里隐隐一痛,原来,他的男人,她的枕边人,心里还藏着对劳殇的爱意。
那她这些年的付出又算什么呢?
艳娘心底升起一抹怨毒和委屈,她爱的男人,却没有把她当做唯一。
而萧素素也是稍微愣了一下!自己的父亲怎的突然就向劳殇轻易低头了呢?
难道,他真的对劳殇还有情吗?
“如此说来!公爷是不愿意与我和离了?”劳殇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能激将到萧盼山,顺利和离呢!
“夫人,咱们大半生都这样走过来了,何必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种气话,好了,今日,老夫就当你没有说过此话,聘雁之事,本也是艳娘无心之过,她也只是一心想为夫人分担一些,不愿让你太过辛劳,适才闹出这样的误会,夫人你宽宏大度,便不要与她计较了。”
“再则,燕儿的纳亲礼在即,不可再出岔子,夫人你身子本也不好,莫要太操劳,赶紧回屋歇着吧!”
萧盼山话落!不甘心的艳娘还想据理力争。
“公爷………。”
“闭嘴!”
她的话刚到嘴边,都还没有说完!便被萧盼山的一句呵斥给吓得将后边儿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再加上,今日的萧盼山,脸色尤其灰暗,阴沉,好似憋了一肚子火,就等爆发了。
母女两个不敢再招惹他,只得乖乖的不发一语,也不敢低泣。
劳殇心底虽恨极了萧盼山,但仔细想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萧燕燕的婚事在即,不可以再惹出什么事端了。
她快速给萧燕燕递了一个眼神,萧燕燕会意,规矩的上前,向萧盼山福了福礼:“女儿告退了。”
劳殇摆了摆手,护卫们赶紧上前来,将堂中的几十口大红木箱子抬了下去。
而这时,萧盼山也只向萧燕燕摆了摆手示意,不曾给她一个眼神。
劳殇带着萧燕燕离开后,萧盼山才愤怒的将桌案上的茶盏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