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长生吓得一抖,俞大猷立时上前嘲笑他道:“我道长生少侠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浑主,遇斜除邪、见鬼抓鬼的盖世英豪,结果一个炸雷却把你吓得够呛,这要传出去了你的名声一定更为响亮!
少林大佛门出身的豪侠却在这小刹破庙前被闪电所惊,丢也不丢人。”
俞长生赶紧解释道:“谁怕了!我正在念牌匾上的字,这庙的名字稀奇少见我尚在聚神思考,突然这雷轰响地邪门实在太大,我一个不小心才被惊到而已。”
俞大猷笑道:“我倒看不出天诛庙这名字哪里稀奇少见了,你小子可不要故弄玄虚。”
俞长生道:“寻常庙宇无论是佛是道还是别的宗教,名字大多是和其中供奉的神仙往圣有关,如观音庙、财神庙、夫子庙、关圣帝君庙。可是这天诛庙…我未曾听说哪个神佛名为天诛啊。”
俞大猷坏笑道:“莫不是你小子做了什么坏事,天降此庙要在此地诛你吧。”
俞长生赶忙道:“先生!此话可不能乱说,我虽已经离开沙门但是依然恭敬佛祖,为人处世从来都是行侠仗义慈悲为怀,好端端地怎么可能遭受天诛!”
俞大猷道:“既如此,那我们就进去看看,正好也要避雨。”
俞长生道:“进就进,谁怕谁!”
说罢俞长生率先走进庙中。
只见这庙虽然布局简单内部只是普通的长方之形,但里面占地倒是也不小。
庙中主殿坐北向南、殿门敞开,东西两边各有厢房离得很远大门紧闭。
整个庙内圈有一个“口”字形的风雨连廊但破损十分严重。
庙正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座香炉摆放其间,其中香火空空已经盈满了雨水不住地往外流淌。
那香炉的造型巨大,自庙正门进入从对面而看,尽管大殿殿门敞开但被香炉挡住视线,主殿内又漆黑洞洞,看不清里面供奉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庙中比起外面光线显得更加昏暗,雷雨乌云之中如同夜晚一般。院中杂草丛生满是青苔幽气森森,风雨雷电之中房顶的破烂瓦片时不时地会吹刮到地上摔碎作响。
南北门前后通风,气流每每经过是都会响起一起阴嚎之声,好似有个的无形庞然大物隐伏在整个庙中不停的在低吼,又像呻吟哀嚎又像是啜泣悲怨。
如此破败之庙不知道已经废弃了多少年无人居住供奉,俞长生鼓着胆子走过香炉去向主殿。
那主殿大门如今也只剩半截,歪歪扭扭地挂连在门框上,如同一个吊死鬼,好像有人在推着它一开一合般“吱吱呀呀”叫个不停。
俞长生不停地自言自语道:“不过是风吹得而已,装神弄鬼。我倒要进去看看里面供奉的是谁!”
大殿很深其内无光,再加上雷雨天昏暗难视,若不进入殿内根本无法看清里面情况。
想到俞大猷就在后面,俞长生便大步走入其中。
初进之时殿内十分漆黑,俞长生眼睛不得适应难以视物,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撕裂穹顶,借着门外那霹雳之光,俞长生猛然看到一张怒目獠牙血红脸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毫无生命活力像是死者的眼睛一般,但是其目嗔怒圆睁令人视之胆寒!
俞长生忍不住的腿下一抖身子一软几欲瘫倒,但他自幼修持根基稳固,还不至于吓到惊叫。
他回了回神再仔细看去,原来那一座青铜雕像。
刚才他看到的那张脸便是此处供奉的神仙脸雕。
只见那神仙身材魁梧又似金刚又似恶鬼,面容狰狞浑身赤血,双目嗔怒而视没有生气十分奇特,嘴中獠牙直到后耳,上半身赤裸血红,左臂手掌半张抚在胸前,右臂高举着一把降魔金刚杵。
下半身穿着甲胄双腿盘坐赤着双脚,身下压着好似许多恶鬼,那些恶鬼身子扭曲变形但脸都刻的分明恐怖,彼此搅成一团形成一个百鬼莲台,那怒目神仙端坐百鬼其上更显得幽怖睥睨。
整个雕像和百鬼坐台看着是一体而铸彼此相连。下面一个是一个大型的空心木架将其托起。
神像前还摆放着一个长形香案铺着垂地白布,香案上并无香火只有一个很是破旧的小香炉。
香案前还放着一个十分破旧的黄色蒲团,里面的棉絮都已经露了出来。
初进来时因为环境幽森黑暗营造出不少恐怖气息,再加上这神像本就看着骇人,在霹雳闪电之下猛地一看真容,俞长生才被惊道,但是现在他回过神仔细看了看这殿内,其实也不过是个寻常废弃庙宇,里面东西就这么几样其实空空,俞长生不禁轻笑自己大惊小怪了。
突然间,俞长生身后有人“哇”地嘶叫一声,一只手猛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俞长生才刚刚放松警惕心情松懈,被这么一骇,他吓得立时惨叫一声原地蹦了一下,终于跌倒在地。
他惊恐间回过头,只见俞大猷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你小子不行吧,轻轻一吓给你怕成什么样了,快摸摸裤子!有没有尿湿!”
俞长生这才反应过来俞大猷这是就是故意为之,这神像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俞大猷可是福建本地人,肯定多少知晓这里面供奉的是谁,俞大猷必然是知晓这神像长相恐怖特地引诱他进来,然后在后面悄悄靠近吓唬自己取乐。
俞长生正想报复,突然间他看到俞大猷身后,那半扇吱吱呀呀的破门旁隐隐约约竟然还有一张消瘦鬼脸!
俞长生急道:“你后面有东西!”
俞大猷笑道:“你别想吓唬老子,我才不上你的…”
俞大猷话未说完自己也意识到背后好似站着什么,他刚才心情太过放松是以对方直靠到了这么近他才意识到!
一阵杀气自身后而起,俞大猷猛地一俯身弯腰,俞长生立时点起铁棒夺帅,冲着俞大猷背后那鬼脸一探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