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忍冬刚才的那一吻。
“好幸福……”
他抱住被子,翻来覆去,光是想想,就激动的心脏砰砰跳,这种感觉,没有喜欢过人,没有被回应过,几乎是无法理解的,那种被多巴胺持续疯狂包裹的感觉,只是想到与对方相处就能激发的快乐,南星的心情从未如此好过。
“忍冬好可爱,好漂亮,好美,好乖,好……嘿嘿。”他嘴里喃喃着,一脸痴汉笑。
过去很久,他都没睡着,当然这种爆发性的兴奋后劲也来的快,南星今天本来学的就晚,精神疲倦,再加上这个debuff,不一会儿就半睡半醒了。
月光的照射下,他的房门影子拉长又缩回,一道矮小的影子逐渐靠近他。
南星只感觉有个香香的软软的东西钻进他的被窝,钻入他的怀里。
他很困了,迷迷糊糊道:“忍冬?”
“南星哥哥,我睡不着……”南忍冬轻轻在他耳边道,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不行……嗯……快回去。”南星困死了,半睁着眼,南忍冬的眼神柔情似水。
“可是南星哥哥小时候不也跟我睡过吗?我们只是抱抱,睡在一起……”南忍冬的脸红的发热,她从没这么主动过,但是对方是南星的话,即使再害羞,再腼腆,她都想再贪心那么一点。
“这是梦吗……”南星快睡着了。
“嗯,是梦,快睡吧,南星哥哥。”南忍冬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南星突然双手环住她的脖颈,惹得她身子一僵,跟醉了酒一样,胡乱的凑近,然后就开始乱亲,亲到她的肩窝处,一点一点的移动,嘴里胡言喃喃着听不清楚。
“是梦的话……嘿嘿……”
南忍冬的心脏几乎是要跳出来了,她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下来,她已经做好打算了,无论南星做什么都不会反抗,但南星亲了她几下后,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南星哥哥?”
南忍冬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见他没反应,便靠在他的怀里,南星身上总有种药味儿,也许有安眠的效果,南忍冬靠近南星就会感觉安心,她回想起今天的一切,仿佛美梦一样令人沉醉,现在她的脸热的跟发烧一样。
“晚安哦,南星哥哥……忍冬最爱你了。”南忍冬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南星感觉脑袋有些昏沉,也许是因为昨晚太兴奋耽误了睡眠,他平常的生活还是很自律的,但他却感觉从没有昨晚那样睡得安心踏实,而且身子暖呼呼的,抱着东西睡觉真舒服啊。
等下,不对。
他睁开眼,面前是南忍冬的脑袋,少女呼吸平稳,依靠在他的怀中,他眼睛往下一瞄,南忍冬穿着平时睡觉的衣服,薄如蝉翼,勾勒出胸前两个小巧却饱满的欧派。
南星想移开视线,却像负极与正极相互吸引一般,根本移不动。
不是分不开,而是他自己做不到。
他还年轻呢,虽然是医生,知道是生理现象生理结构,但他……
也是个人啊!
南忍冬的眼睫毛动了动,南星感觉到腰上本来放松的手又抓紧了。
“唔……嗯~”
小南星起立了。
南忍冬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南星,然后发现南星也在看她。
“早上好,南星哥哥。”南忍冬弱弱道。
“起床……办事了。”南星也弱弱道。
“嗯,好。”南忍冬点点头,但手却没松。
南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慢慢拉开,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南忍冬发现了小南星。
“我先起了。”南星用被子将南忍冬包裹住,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房间。
南忍冬望着逃出去的南星,掀开被子,抱在怀里,吸了一口,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星星的味道。
两人一耽搁,开店的时间都晚了,不过大早上也没什么人来,倒是不耽误。
南京墨此时已经没有住在医馆里了,他靠着多年攒的钱买了一块废弃偏僻的房子,唯一的优点就是空地大,他正是看中了这点,改造成了田,用来种植一些药材。
南星坐在柜台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行为,羞的捂住脸,脸热的简直要冒烟。
南忍冬轻轻拨开门纱,探头探脑的看着南星,只觉得可爱。她慢慢走来,轻轻坐下,靠在南星身上。
南星感觉到她的动作,身子一僵,随后慢慢调整自己的位置,放松自己的身体,为了让忍冬能够靠的舒服些。
他移动眼睛,用余光去看她,却看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
南忍冬不会在南星面前吝惜自己的爱意。
两人没说话,就只是互相靠着,十指相扣,不需要千言万语,他们之间的默契,在两人的心跳之间,早已奏出一曲和谐之乐。
南京墨提着篮子来的时候,愣了一下,南星也愣住了,南忍冬红了脸。
“爹,我跟忍冬……”
南京墨挥挥手打断,长呼出一口气,道:“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南忍冬小声道。
南京墨突然笑了,道:“我是说,什么时候成亲?”
……
“爹,你少喝点,都这么大年纪了。”
“大喜的日子……我喝点怎么了?你小子别喝,忍冬身体不好。你也是傻,人家小姑娘喜欢你那么久,我都看出来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搬出去?你小子也是,一个男子汉居然让别人女娃子来,你说你……”
“唉……”
……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房内充满着红色的喜庆。
南星慢慢掀开忍冬头上的盖头,不由得瞳孔放大,咽了咽口水。
“好看吗?”南忍冬轻声道。
“美,太美了。”南星轻轻抱住她,随后开始帮她摘掉各种饰品,他知道南忍冬不喜欢戴这些东西,觉得不舒服。
“脸上的胭脂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帮你擦掉。”南星身为医生知道这种化妆品不好的话毒性会比较重,用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一定健康。即使很疼爱南忍冬,化妆方面这点也是明确的不允许。
“南星哥哥喜欢看的话,忍冬一直保持也没关系的。”
南星可不管,已经用温水浸了丝巾,细心的给她擦拭着,南忍冬乖巧的任由南星抚摸自己的脸。
南星满意的看着眼前乖巧的小美人,点了点头。
“天色也不早了,快睡吧。”南星温柔道。
南忍冬突然抱住他,挤进他的怀里,南星赶忙搂住她。
“怎么了?”
“都说春宵一夜值千金……相…公,我们是不是还有事没做……”南忍冬小声道。
南星深呼吸。
南星要冷静。
他当然知道,他故意不往这边说的,因为忍冬身体不好,南星是不会做这种会伤害她身体的事的,而且南忍冬的身体也不适合生孩子,他宁愿自己断后,戒欲,也绝不会去伤害南忍冬。
因为自己的母亲,就是这么死的。
直到现在,他也会随身携带药,这药现在就在床头柜上。
南星沉默了,南忍冬看出了南星的顾虑,南星不同意,她不会强求的,只得失落的软在他怀里,闷闷道:“天色不早了……那相公,我们睡吧……”
南星见南忍冬失落,虽然心疼,却也知无可奈何,有些事是不能靠一时的感性冲动可以完成的。
他抚了抚南忍冬的青丝,抱着她上了床睡觉,南忍冬没有再说什么,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
……
南星可以感觉到南忍冬真的很想给他生孩子。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南星并不在意这种事,南京墨也不在意,但南忍冬在意。她试了很多方法,开始小幅度的锻炼,或是对药物的改良,但她的病实在太严重,这些都不管用,但她还是找到了一个方法。
灵魂之力。
不管是依靠守武,还是魔兽幽林的药草,或是特殊的灵魂涵养宝物,只要可以帮助自己护住心脏就可以。
南忍冬是偶然发现的,而且是她生死垂危的那一刻发现的。
因为之前的测试,她消耗了许多药物,以至于她没发现,已经没有心脏药了。
在她要死的那一刻,是一块碎玉救了她。
那是块魂玉,是一小块没有人工炼化的纳魂石。
当她发现自己没死的时候,后怕的直接哭了,南星只出去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南忍冬抱膝坐在地下哭。
她想起了这个东西的由来,当年有两位客人在半夜来了医馆,是一男一女,男子看上去很有才气,肌肉壮硕,却精神萎靡。两人都受了伤,是南忍冬为他们治疗的,但他们没有钱,于是男子将这东西交予了他。
那男子,便是仲冶。
“南星哥哥……”南忍冬轻柔道。
两人已在床上,氛围恰好,感情暧昧。
“忍冬……真的不行……”南星哑着喉咙,极力忍耐自己的欲望。
南忍冬可不管,直接吻住他颈部突出的喉结,手指滑过他的锁骨。
南星的动作很轻,幅度很小。
不过几分钟,他就主动停止了,南忍冬的心咚咚的跳,让她有些难受,她知道南星还可以继续,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
“没关系的,好好调养,我会一直陪着忍冬的。”南星安慰道。
南忍冬嗯了一声,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
……
“相公……我……好像怀了……”南忍冬道。
南星手上的药草掉落,僵硬的转过头,喉咙变得干涩,眼神变得呆滞。
“啊?”
时间来到鎏金护国之战时段,南星二十一岁。一家人为了避难,已经搬了住所到一个偏远的村子中。
在南忍冬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如愿以偿。
“真,真真,真哒?!”南星眼里迸发出喜悦,手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赶忙冲上去扶着南忍冬坐好,冷静下来后开始给她把脉。
“是,是喜脉!我,我我!”南星激动的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出。
南忍冬搂住他,轻笑着柔声道:“你要当父亲了。”
南星也小心的回抱住她,道:“这段日子你好些休息,小心养身,医馆那边我来就行了。”
南忍冬点点头,“嗯,好。”
虽然村子偏远,但村中已有了家医馆,一开始村里人并不来南星的医馆,直到后面发现南星的医术好,药也实惠,这生意才逐渐好转。
那医馆的主人是位老中医,他并不在意生意上的事,他行医一辈子,只要病人能治好就行,甚至经常与南星和南京墨讨论医术,时间久了,他觉得南星是个可塑之才,而且自己年纪也大了,干脆,将自己的那块地让给了南星。
这对于南星一家自然是好事。
但又有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块地之前很早就有人看上了,那些人见这么好一块地,老中医竟直接让给了南星,更是妒从心起。
“喂,看病的,我身体不舒服。”一人拽道。
“请坐下吧。”
那人坐下,翘起二郎腿。
“具体是哪方面呢?”
“哪里都不舒服。”
南星知道是来找麻烦的,但还是心平气和道:“那把手伸出来吧,我给你把脉。”
那人确实伸出来了,只不过很不老实,这边动动那边动动,跟来的几人看着南星那皱眉别扭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幸灾乐祸。
南星收回了手。
“怎么不看了?你不是医生吗?”
“你身子骨没病。”南星平静道。
“切,没把脉你怎么知道?”
“你也知道我没把脉啊?如果来找麻烦,就请你出去。”
那人嗤笑一声,一脚踩在椅子上,道:“劳资今天还不走了,你能怎么样?”
“麻烦你态度好些,否则后果自负。”南星冷道。
那人又拽笑一声,只是不待他有动作。
“相公,怎么了?”南忍冬探出半个身子,几个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包括找麻烦的那个混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忍冬。
太漂亮了,声音又好听,而且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就好欺负。他们待在这村子里,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没有事,你回去,别伤了身子。”南星温柔一笑,柔声道。
南忍冬应了一声,乖乖回房了。
南星回过头,那人一脸淫笑的看着南忍冬离去的地方。
“你老婆?”混混道。
“怎么?”南星警惕道。
“长这么漂亮,勾引别人的吧?也不是我们几个欺负你,那死老头把那么好的地给了你,啥也不要,你一个外来人,看着这么有礼,不知道礼尚往来?反正那老头活不久了,要不这样,你老婆给我们一天,我们就……”他倒了下去。
他的同伙本来还在笑,见到他倒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几根针扎在他的身上,他还依旧保持着那副淫笑的脸庞。
“滚。”南星吐出一个字。
“姓南的少特么给脸不要脸,惹我们,你可惹上……”这说话的人也不动了。
剩下的几个人不敢在多言,一个两个的将僵硬的两人抬起,走的比来的时候还快。
“唉……”南星叹了口气,麻烦不会停止的。
这招是南京墨教他的,乱世之中,没点保命手段可不行,更何况,他还有得守护的人。
南星回头看了看。
……
最近不太平,他们这里死的人变多了。
他们不是被杀死的,而是得病死的,南星医了好几个人,但他们还是死了,南京墨看不出什么病,连老中医也看不出来,没过几天,就连老中医也死了,但老中医是寿终正寝去的,也算一件好事。
“我进山采药草去。你好好待在屋内,爹会照顾你的,最近不太平了,不安全,你还怀着孩子,要小心。药还有些备用的,不用着急,每天喝一些,身子应该好许多了,现在几乎都不复发了。”南星走前叮嘱道。
南忍冬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南星每次出门前都会说上那么一会儿,但她从不厌烦,相反,她很喜欢,因为她感觉到南星爱着她。
南星还在讲,南忍冬抱了上去,珍重吻住他的唇。
“我等你回家~”南忍冬甜甜道。
南星脑袋有些发白,回过神来,微笑着点点头。
……
进山采药是体力活,不过南星已经习惯了。
“加上爹种的……应该够了。”南星心里盘算着,虽然衣服已经被汗湿了,但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他想着自己的家人还等着自己。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自己的房子。
但是奇怪。
已经到饭点了,这个时间他家应该有炊烟的。
他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是动物趋吉避凶的本能一样。
他开始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到最后跑了起来。
下山后,他看见自己家的外门敞开,他彻底慌了,药材因为颠簸泼洒,他干脆丢了背筐。
当他跑到门前时,只听见几声虚弱的呻吟。
“忍冬!爹!”他猛的推开房门。
南京墨不见踪影,南忍冬躺在地下,嘴角溢出鲜血,全身颤颤巍巍,呼吸也很不均匀。
看到他,南忍冬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亮了一些,泪水滑过她的面庞。
南星慌不择路的跑去,跪在地上,抱起南忍冬,很冷,即使是女人体温也不应该有那么冷,冷的像具尸体。
“忍冬,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病复发了,我有药,快吃药,吃了药……”
“南星……哥哥……”南忍冬语气虚弱,状态油尽灯枯。
她颤颤巍巍的手靠近南星的脸,南星赶忙低下脑袋,她摸到了他的脸。
“我……爱,你。”南忍冬是笑着说的,她的手突然垂落,眼睛也彻底黯淡下去。
南星的眼睛也随之变得呆滞,点点泪水从他的眼中滴落,滴落在这个纯真的漂亮女孩子脸上。
逻辑是什么呢?这是我思考的问题,人们对一个作品的优秀评判基准之一,就是逻辑顺畅,尤其是推理小说。但现实有时反而毫无逻辑,我想,无厘头这个词就是这么诞生的。
人的恶意有时毫无逻辑,所以,有人在他们家的井里下了毒,想要毒死南星。
南忍冬因为这个毒刺激到了心脏,本来是会当场死亡的,但那块魂玉为她维持了一阵子,又或许是她想见到南星的信念坚定,所以让她撑到了那个时候。
南京墨在中毒的那一刻就想自救,但毒素入体不到一分钟,他就因为强烈的疼痛和体温骤降的麻痹而倒下了,一个小时后才死去,整个过程漫长又痛苦。
他也不是全被毒死的,而是被南星亲手杀死的,南京墨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是他请求南星将自己杀死的。
一个救死扶伤的医术,应当全力救助每一个病人,医者仁心,南星却杀了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谁也不能理解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南星一无所有了。
他离开了这里。可笑的是,在他离开之后,村子里除了下毒的人,全都被毒死了,下毒之人没有死,是因为鎏金的官兵将他们捉拿,这才免于一难。
这次又是谁下的毒呢?
……
在如今社会安定的时候,鎏金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劫了皇宫的狱。
“站住!别让他跑了!他带着几个人,走不了的!”官兵大喊道。
一辆马车在前方奔驰,马车身后的男子来回穿梭,一把逍遥扇展开,扇面上画着一朵忍冬花。在男子穿梭之时,身后的官兵一个个倒下,其他人定眼一瞧,皆是被扇内暗藏的银针击中了麻穴,动弹不得。
男子一看官兵没有再追来,纵身一跃,跳到了车厢顶部,再一跃,稳稳跳到马背上。
马车甩开官兵之后,突然停了。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黄金瞳。
“我知道你,南星。”天命道。
“那还真是受宠若惊。”南星冷道。
“这帮人会有什么下场?”天命道。
南星道:“死。”
天命点点头,往旁边走了几步,将鎏金收回鞘中。
“走吧,我不拦你。”
南星眼中闪过几分惊诧。
“碍于皇宫和地位,有些事是说不了也做不了的。”
天命将一张折叠过的纸如blade丢扑克牌一样丢了过来。
南星双指一夹,打开看了看。
“这种东西,给我?”南星道。
“不需要客气,多亏你的福,我们才打探到了融血阴水的幕后毒手。你的通缉令大概会有三个月。”
南星恍然,看来在更早的时候,天命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南星道:“不愧是解决了鎏金之乱的人。”
天命没再说话,南星一甩马鞭,马儿嘶吼一声开始狂奔。
南星又回到了之前的村子,这里依旧荒废,杳无人烟。
他先去看了南忍冬和南京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两个墓碑上,多了些许湿润。
“南大哥!大爷!我错了!求你,不要!放了我一马唔――”
南星没有管这人的求饶,强硬的往他嘴里灌下了一杯他调配过的融血阴水。
“撑过去了,我便放你走。”
他救他们,是因为缺少实验体,又不能去找无辜人。
他们本以为逃出生天,却没想到,他们从安全的牢笼中来到了更恐怖的地狱。
“两天,死亡……浓度太高了吗……”南星一笔一笔的记录,那副淡然的样子令其他人骇然。
南星可做足了准备,当年的融血阴水确实出自他们之手,但却是不纯净的杂质,否则这几人早就感染而死了,他研发出了当年融血阴水的解药,还靠自己的能力提纯了融血阴水,现在,他要研发的,就是能够抵抗融血阴水的药物。
“这东西材料和解药都挺难找的,得去魔兽幽林,你们挺久一些,可别死了。”
为了防止这几个人自杀,他把每个人都绑了起来,他是医生,知道怎么做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融血阴水在未进入人体时不具有传染性,所以他才多保留了几个样本。因为传染性,他单独做了一个隔离房,还给其他的药品做了防止扩散的保护措施。
人被毒死了,他就解剖进行研究。
每天的惨叫声很吵,让他没有时间胡思乱想,现在的他,活着似乎只是为了一个执念。
“最长的也没有挺过两个月么……”他表情麻木的看着排列在桌上的数据。
他沧桑的像一条老狗。
门突然开了,阳光照进阴暗的屋内。
看见屋内满地的尸体,少女只是扫了几眼,表现镇定自若。
“我需要治疗。”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不是医生。”南星抬了抬眼皮,忍耐自己的条件反射,没有回头。
“你是。”
南星回头对上那双紫罗兰眼眸,那双眼睛让他失神。
这双眼睛很漂亮,有光。忍冬的眼睛曾经也像她这样。
少女的嘴角溢着血,右臂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刀伤。
“你的医术很厉害。”
过了一会儿,温阮道:“我的组织刚成立不久,需要一位医生。”
南星沉默着。
“我们在围剿邪武,而且可以给你一些……”
“好。”南星答应下来。
他已经变了许多,他甚至成为了一名守武,杀了许多人。
难道就是为了复仇吗?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但他果然还是想当一名医生。
……
“凤姐,我回来了。”温阮道。
“哎呦这伤!没事吧?”凤姐焦急道。
南星跟着走了进来。
凤姐眼睛很锐利,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三个月前被通缉的人物,只不过恰好这段时间,皇宫就收回了通缉令。
“小阮,这……”
“他是位医生。”温阮轻声道。
凤姐怔怔的看了片刻,点了点头。
……
“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南星喝了口热茶,身上终于有了些人的气息。
“我只是恰巧路过。”温阮道。
“但你知道我是谁。”南星低着头看桌子。
“我只知道,你是个医生,而且是位非常出色的医生。”温阮道。
“何以见得?”
“你给我展现的就是这一面。”
南星怔住,随即自嘲的轻笑了笑。
“也许是吧。”
南星还是没有放弃研究。
没有实验体了,不过他已有了足够的数据。
所以下一个实验体,就是他自己。
他落下了病根,但他也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笑了出来,笑了两声,这几年麻痹的感情也随之解放。
他流着泪,看向了自己种的忍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