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明白！”李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查过云野的受教育经历，没发现云野在等离子物理、反应堆物理和聚变材料学等专业的学习经历。
只听说精通量子物理和生物，是这两个领域的泰山北斗。
“……我们团队每天要做40到60次放电实验。
每一次实验间隔只有10到15分钟。
利用间隙，快速收集和分析大量实验数据。
当前国内外在核聚变领域竞争不断加剧，大家都想在最短时间突破。
我们准备冲击115万安培等离子体电流记录……”
技术人员聊起技术来有说不完的话，但云野作为专业人士，还是很快抓住了重心。
国家核聚变发展现状……怎么说呢，有突破发展迅速但道路依旧漫长。
“你们核聚变q值能保证多少？”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核聚变q值，也就是核聚变释放能量与消耗能量之比，是衡量核聚变水平高低的最重要的指标。
不管李立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始终绕不开这个问题。
他被云野这个极度专业的问题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似乎羞于启齿。
“呃，我们多次实现核聚变q值大于1。”
云野有点失望。
核聚变q值才1点多，这才哪儿到哪儿？
q值至少需达到10以上才有商用意义，达到4至6才有可能将聚变转化为稳定的电力输出。
在他看来，要想完全普及开来工业化，核聚变q值要达到30才比较稳妥。
“从科学层面可行到工程和商业层面，可控核聚变任重道远啊。”
李立和院长叶铁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搞不清楚云野的想法，只是跟着笑了笑没接话。
参观完，云野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客套了几句告辞离开。
叶铁和李立面面相觑。
李立傻眼了。
他以为云野这次是想出资赞助可控核聚变研究。
毕竟云野的富有有目共睹。
可是参观完聊了没几句就走是什么意思？
“院长，云教授怎么对赞助的事只字不提，是不是不满意咱们的研究成果？”
叶铁也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哇，我只接到上面领导的命令，说是要隆重接待云教授。
其它也没跟我多说，我想教授应该是想赞助咱们的研究吧。
可是他走得这么果断，我也没想到。
要说不满意咱们的研究成果，不可能啊。
在可控核聚变领域，我们研究所一直走在国内最前沿。
如果要投资，也只能是我们。”
“搞不懂教授在想什么，真奇怪。”
……
姜家。
姜志勇知道女儿回来，早早关了店回家。
一家人吃完午饭，凑在一起闲聊。
姜以薇记得云野的嘱托，特意叮嘱道：“妈，待会儿可得做点好吃的，给我那个馋嘴的老板捎去。”
“费那劲干嘛，直接请人家上咱家吃热乎的多好。
你不是说他在蓉城出差吗？”
姜志勇大腿一拍，也是这个意思。
“对啊，请过来多好，我得当面谢谢人家。”
“谢什么？”
“谢谢人家把对你的照顾，之前还带我炒股赚了一笔来着。
虽说过去了好几年，但我还记着呢。”
“得了吧，我老板不方便过来。
他出行都得有一群人跟着，咱家地方不够施展不开。”
“到底是大人物，就是跟一般老百姓不一样。”姜妈啧啧称奇，“总不至于上厕所都有一群人跟着吧？”
姜以薇忍俊不禁。
“别说，还真是。
在外面的时候，老板上厕所，厕所门外都有人守着。”
“哎呀，看来当大人物也不轻松。”
姜志勇不以为然，他倒是格外向往云野的生活。
出门在外前呼后拥，那多有面子。
有权有势，呼风唤雨！
“你懂什么，真男人就该这样。
到人云野这个级别，再怎么重视安全都不过分。
要说这云野啊，这些年变化太大喽，咱们也算是一步步看着他做大做强。
如今都做到世界首富了，后浪不可小觑。”
“老姜，过来帮我切腊肉。”姜妈说话打断了姜志勇的感慨，并冲他使了个眼色。
“聊天呢，你就不能……”姜志勇注意到老婆的眼色，当即话锋一转，“宝贝你坐会儿，我去切个腊肉。”
二人来到厨房，姜妈小心翼翼往客厅瞅了一眼，见姜以薇在摆弄手机，随即小声说道：“你刚才怎么不提正事？”
“什么正经事，嘀咕啥呢？”
姜妈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就我单位领导，想撮合她儿子和咱闺女，我上次跟你说过。”
“哦，就尚海交大毕业，开网红公司那小子是吧？”
“对，人柳川混得不错，资产上亿。
长得也还行，我看过照片，跟咱家以薇挺般配。”
姜志勇对此嗤之以鼻。
“蠢婆娘，柳川那小子再出息能比得过云野？
人家云野可是世界首富，身价上万亿。”
“我知道，但以薇不是跟云野没戏嘛。”姜妈有她的考虑，她没有高攀的心思，只想门当户对。
单位领导小孩的条件不错，而且知根知底。
“怎么没戏？”
“来蓉城出公差，连顿饭都不上家里吃。
人家摆明没瞧上咱女儿，你别做梦了。
优秀的男人不一定就是良配，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混到云野那种地步都是人精，我怕以薇受到伤害。
而且我只是想安排柳川和以薇，没想太多。
要是他们年轻人谈不拢，我不会强求。
主要也是我那个领导几次跟我提起这件事，拒绝一次两次还行，次数一多我也难做。
要不让柳川和以薇见见吧。
成了当然好，不成我以后也好面对领导，你觉得呢？”
姜志勇不想让老婆难做，索性摆了摆手。
“哎呀，那你叫吧，让姓柳的死了这条心也好。
我的女儿我清楚，她不会喜欢柳川。
吃过金枪鱼的人，怎么可能再喜欢罗非？”
“那成，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小柳过来。”
打完电话，姜妈端了盘水果放客厅茶几上。
“小薇，待会儿有客人来吃晚饭，你去换身衣服吧。”
姜以薇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居家睡衣。
“谁啊，这么大架子。”
“总之是客人，你去换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