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天窗说亮话，可以吗？”
真祁的思绪回到了此时此刻，现在不是拷问系统到底有多少个重生者的离谱事情，而是处理好眼前的这一位危险的家伙。
“你认识我，但认识的不是现在的我？不知道我这样的理解对吗？”
“你知道的是前世呢？还是过去不一样的经历呢？”
真祁可以肯定对方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并且很遗憾的说，对方没什么跟自己坦白的意思，也不全是这样，毕竟也可能是司空星两个字两个字没法坦白。
“我认，识真，祁知，晓真，祁了，解真，祁。”
“她执，着于，叶玄，兮的，理由，跟你，不一，样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并，且很，清楚，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真祁不知道曾经的“真祁”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她所想的是这司空星的说话方式都这样了，还能流利地说出这么一串话而不卡壳，这家伙真乃神人也。
这自己要是能听明白这家伙想表达个什么意思，那自己也是神人了。
的确，自己是神人，真祁不但能听懂司空星想要表达的意思，还能稍微猜测出其中一点差异，关于“真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真祁很了解自己的前身，却又不了解“真祁”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她脑海中的大部分记忆都属于那位“真祁”，但是她的自我认知却并没有因此出现偏差，没有因为“真祁”的记忆占比更多而没办法确定自己是谁。
自己是真祁。
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
自己不是“真祁”，这一点也是她可以确定的，有些时候还真是可笑，自己连自己是不是自己都要疑惑一下，关于真理的最终问答，人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这种事情不该由她来思考的。
她是什么人，以及她又要做什么。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到哪里去，这可以说是困扰每一个具备自我意识的生命的终极三问。
能够回答出这三个问题的人，不是贤者就是智者。
真祁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是贤者，至于智者，她大概也沾不到边，这三个问题要她来回答的话，可能得不出多少有价值的答案。
“先不论你的说话方式，在此时此刻，我就是真祁，这一点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真祁很平静地说了这一点，并且她的视线没有任何的动摇，直勾勾地盯着司空星。
从前她没有发现，如今重新审视了司空星，真祁才发现司空星的眼中所蕴藏着的特别的情绪。
如死一般的寂寥。
这家伙就像是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年孤独的洗礼那样，只是看着他的眼，真祁就能感受到浓烈的悲伤。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的确，你是，真祁。我承，认这，一点。”
“但是，真祁，存在，过。”
司空星说道：“我能，告诉，你的，事情，不多。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说的。”
“我不，是跨，越了，漫长，时间，的妖。我只，是运，气好，一些，而已。”
听得很累，但是真祁还是耐心地听下去了，她觉得司空星不会无缘无故就跟自己说这些事情的，他一直保持沉默保持了这么久，突然就被打通了脑回路全说了出来，一般来说，这意味着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或者是，即将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
真祁其实很想大喊一句自己什么都没听懂来阻止这个家伙，但是她能够明白，哪怕有些事情不是表面意思所代表的那样。
“那么你跟说这些的目的呢？你是求死，还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理由呢？”
“理由。”
司空星将他一直雕刻的石头丢给了真祁，真祁抬手就接住了。
那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算不上天材地宝，只是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一些图案。
“什么意思？”
真祁没看懂上面的图案，歪七扭八的，就算是小孩子来雕刻也该能刻出一个轮廓吧。
“钥匙。”
司空星没做更多的说明，“时间，到了。”
就在司空星话说完的同时，整座塔开始摇晃。
真祁自然能够稳稳站住脚跟，但是如此异变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与锁妖塔震动一起出现的异象是天空一瞬变得漆黑无比，现在还是白天，但是明亮的太阳像是被什么东西被吞食了一般，一眨眼就消失在天空之上。
没了太阳的光辉，万妖城陷入了一片漆黑。
这若是人类的城市，必然是慌乱四起，但这里是妖族的城市，就算是修为最低的妖族，也不会因为区区黑暗就恐慌的，不只是因为他们本身不会害怕黑暗，而且他们都清楚万妖城有妖皇陛下在，是不可能出现解决不了的危机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灾害，在妖皇大人面前都只是小虾米。
但是黑暗笼罩了整个万妖城，就算点起火把，火光也照亮不了多远的距离，用妖力凝聚出光亮也终究是杯水车薪。
这样的异象不是个人的能力可以改变的，至少，生活在万妖城中的普通妖族没这个能力。
与黑暗一同出现在万妖城的是杂音，多个地方同时爆发了武力冲突。
更加合适的说法应该是爆发了有预谋的恐怖袭击，邪修或者一些妖族开始了无差别的袭击周围的存在，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在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上激起水花。
妖族的城市与人族的城市不一样，没有像样的秩序，但同样的也会有一些好处，妖族的城市就算有骚乱也不会崩溃。
毕竟，妖族的文明只是表象，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充斥着狂野，每一个妖族都可以是战士。
每一处冲突的出现，都会让不少妖族加入战斗。
大混战也就很简单的开始了。
妖族是这样子的，只要失去了管辖，就会很容易地听从自己的本心行动，遇到了看不顺眼的事情会很简单思考一下然后动手。
自以为维持秩序，然后痛击坏人什么的，也是很常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