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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那是过去的叶玄兮,如今的叶玄兮不再有那般狭隘的想法了, 对她来说,那些事情都已经被师姐粉碎了。

开诚布公,叶玄兮像真祁暴露了真实的自己。

……

那是仍然在万妖城的时候所进行的对话。

“师姐,我是个卑劣的家伙,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使你受伤。”

“为了得到你,我几乎是无恶不作……”

哭泣让叶玄兮连话都没办法很好的说出口,语无伦次,断断续续,一句话能说上好几遍。

但是愿意坦白就是好事,配合着真祁的猜测,多少让真祁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面前的叶玄兮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叶玄兮,经历过什么呢,那自然是如同系统描绘的那般背叛伤害真祁的一号故事了。

所谓原始剧本,也即未曾遭到干预的剧情,那个并没有任何人得到幸福的糟糕故事线。

也不全对,按照系统的说法,主角叶玄兮最后是得到了幸福才对,但是面前的叶玄兮则是选择了自尽。

然后自尽的叶玄兮并没有如愿死去,而是回到了她六岁的那一天,回到了关键的转折点。

叶玄兮放弃了抵抗叶家的掠夺,本想求死,但没办法死去,只能拖着残躯苟延残喘,一直到再一次跟真祁相遇。

之后的事情,真祁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这方面叶玄兮说得事情真祁大多了解,包括但不限于叶玄兮自己搞的小动作,在聚仙城的独自行动,在离欢城和夜生月的秘密交易,以及在万妖城被朱泪带领着干坏事。

叶玄兮一点都没保留,事无巨细地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了真祁。

从太阳落下开始说,说到太阳升起,说到叶玄兮昏昏沉沉地在真祁的怀里睡去。

她独自背负了太久,精神早就到达了极限,就像是紧绷的弓弦,要么是松手放其还原,要么是绷断。

幸运的是在一切结束之前真祁等到了回应,得到了这份小小的喜欢,得到了这个傻孩子的真心。

真祁将这家伙拦腰公主抱抱了起来,然后,她们一起回了万花门。

回到万花门之后,真祁要去面见师尊,而叶玄兮难得没有跟着真祁,她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绪。

叶玄兮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师姐,师姐会死的事情,而真祁也给了叶玄兮足以信赖的回复。

“我会践踏命运的,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行了。”

叶玄兮其实很好哄,真祁她就只是随便一开口,叶玄兮就信了,而且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了,师姐所说的话全都是正确的,她就像是真祁的狂信徒一般,从不质疑,从不思考,从不忏悔。

真祁或许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表现出明晃晃的信誓旦旦,她这么说了,叶玄兮也就这么信了。

时间回到现在,心里没有半点负担的叶玄兮站在海茉了面前,神情从容的就像是在嘲讽对方一般,即便叶玄兮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在海茉了眼里,也是这个意思了。

她这是在瞧不起自己——可就算真的如此,海茉了又能怎么办呢?

海茉了什么都做不到,她没办法除掉叶玄兮,就算她能够除掉叶玄兮也改变不了真祁的想法。

她还没有堕落到觉得真祁对她的看法是叶玄兮决定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海茉了最终还是蹦出了这么一句近乎于缴械投降的话。

以海茉了的性子说这种话,基本上就是认输了,她自觉说不过叶玄兮,所以不打算跟叶玄兮说任何事情。

十足的懦弱举动,可为了真祁,海茉了愿意被人瞧不起。

“我们有很多可以说的。”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多类似的地方,我唯一赢过你的地方在于我的运气足够好。”

叶玄兮没有在谦虚,她已经认真地想过原因了,她能够赢过海茉了的地方还真的就只是运气,能够遇到师姐就已经是她一辈子的好运了,而师姐愿意将目光分给她少许,那更是天大的幸运。

她的人生因为师姐才有了色彩,她的价值便是师姐的爱。

她真的好幸运。

相同的话,落在不同人的耳中会产生不一样的激荡,叶玄兮明显是由衷感慨的话语,在海茉了听来格外的嘲讽,因为自己被偏爱,所以就能说出这样的大话吗?让海茉了很是恼火。

“讽刺的话还是少说,我现在是理智的,可不代表我接下来还会一直理智。”

海茉了深吸一口气,她在心里还是埋怨着叶玄兮的,这当然没什么道理,但是因为感情而产生的怨恨也不需要道理,只需要知道双方谁是谁就行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使死者可以生,生者可以死。

情感便是那般无解的玩意。

“这样吗?师姐说过,出于善意的行为并不是都能导向好的结果,可如果因为害怕没有好的结果就什么都不去做,那样就太可悲了。”

叶玄兮愿意分享师姐对她说过的话,这其实是极大的进步,只不过她的行为太容易被当成是挑衅了,尤其是海茉了现在就不是能够安心听叶玄兮分享“师姐的话”的状态。

海茉了只觉得叶玄兮没事找事,在自己面前张扬自己跟真祁的关系有多好,这不是明晃晃地在嘲讽她与真祁半点不熟,不熟还要强行说自己和真祁是姐妹。

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海茉了受不了这种侮辱,她想要将叶玄兮赶出去,可这里是万花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是她才对。

海茉了同万花门的门主沐浮生赌斗,最后赢来了一次与真祁见面的机会,海茉了打算在那一次的会面中跟真祁将一切事情都说清楚。

关于真祁的一切,关于蓬莱的一切,也包含了她的情感。

一切的一切,都该有个交代。

海茉了下定了决心,她要同蓬莱决裂,她要自己的姐姐。

“没有用的。”

叶玄兮很自然地开口,像是猜到了海茉了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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