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苏苔边上的于梅一脸赫然,尴尬开口,“老夫人,奴婢在伺候我家夫人之前还真没见过那些稀罕物,我们生活在海边,吃得最多的就是那些贝壳螃蟹海草,但每年都有人因为吃这些东西出事。
症状轻的就是上吐下泻,熬过来就活,熬不过来就没了,若不是夫人今日说了这些,奴婢都没往中毒上面想。
而且您有所不知,大海广阔,深不可测,奴婢没见过的海鲜多的是,真没法判断。”
于梅脸色有些白,可能想到一些不好的回忆。
看她这样,徐氏彻底死心了。
苏苔顺势把苏川苏展他们找来,仔细说了下自己的打算。
虽然丢掉这么一个大买卖大家都舍不得,但有一点苏苔说得对,要是有毒的海鲜掺和进去就完了,毕竟买海鲜的都是富贵人,随便一个都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且现在大家家中都有孩子念书,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权衡利弊取舍也是应该的。
苏苔见大家都不反对,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宽慰道:“没了海鲜买卖,其他买卖一样能继续做,另外,我这边还有一些不同品种的果树苗,晚些时候你们尝尝果子,想种什么就带回去,以后也能多一份长久的营生。”
苏川乐了,“你不用操心我们,这些年跟着你做买卖,大家家底可不少,你们家有庄子,我们也想办法在外头置办了庄子铺子,即便接下来不做买卖,也能当个土地主,养活一大家子不是问题。
更何况我们还有其他买卖在,一年到头也能挣不少。”
“如此我就放心了。”
随后苏苔又说了为沈逸举办升迁宴之事,跟大家谈了大半天才结束。
等她回到后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沈月璋听到动静,开门询问,“娘,我们要跟着爹去皇都吗?”
苏苔抬脚走向她这边,“不着急,就算要去也是后边的事,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清风斋的买卖也要好好安排。”
沈月璋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若是将来我也要去皇都,就在那边再开一间清风斋得了,扯着长公主的虎皮大衣,这买卖也不怕遭人眼红。”
她的清风斋日进斗金,一开始还真有不少人上门打探她的底细,多亏她爹厉害,硬是将那些人都打发掉了。
母女俩商量了一会儿,苏苔就回去了。
过了几日,沈逸回来,升迁宴办得很是隆重,连慕容珏都到了。
席间沈逸趁机问了慕容珏打算,“我这一去,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能回来了,你与月璋的亲事公主可有表示?”
慕容珏颔首,“母亲差人送来消息,让我回皇都成亲,另外,母亲请佛寺主持看了日子,腊月十二宜大婚。”
说着,慕容珏把淮安长公主的亲笔信交给沈逸过目。
沈逸仔细看完,心里也有了决断。
深夜酒席散场。
沈逸醉醺醺地回了卧房,苏苔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嗔怪道:“让你喝不是让往死里喝!瞧这烂泥的样子!明日还能回县衙?”
沈逸摆摆手,一杯蜂蜜水入喉,人都清爽了几分,嬉笑道:“长公主那边请人看了日子,说腊月十二宜大婚,我估摸着这两天官媒应该就来了,等请期过后,你也可以开始收拾行李,清点嫁妆。
我先去皇都安排,等差不多了你们再跟着商队出发。”
苏苔点点头,“多带点银子,可以的话在皇都另外置办一座宅子以备不时之需。”
沈逸迟疑着问道:“我们不住干爹那边?”
苏苔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住不住还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我们得先自己买了宅子铺子,若是干爹让人接我们回府,我们住下便是,若是干爹没有派人过来,我们就要有个落脚的地方。
另外,不管住不住,那宅子都是要有的,一些东西我不方便放在侯府,就能放在别院。”
她给沈月璋准备的嫁妆好些都需要有正大光明的借口,从钊化县带过去大家不好追究,若是在皇都平白无故出现就不好办了。
而且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让刘老三知道,免得到时候还得找借口描补。
刘老三可不是一般人,不好糊弄。
两口子商量完夜都深了。
第二天毫无意外的,两人都起晚了。
苏苔把沈逸的行李收拾好,还有那套护甲,一并给他带上,除此之外还有十万两银票。
沈逸被这笔钱惊到了,“这么多?发财了!”
苏苔好气又好笑,“这才哪到哪儿!东西都在这里,之前服侍你的人这次也跟着一块儿去,叮嘱他们仔细一些。”
十万两可不是小钱,她虽然不缺钱,但也不能当冤大头。
“是是是......我都听媳妇的!肯定把这些钱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又贫嘴!”
夫妻二人笑闹了一会儿沈逸才叫人把行李装上马车,辞别妻女离去。
村民早已聚在在村口,见马车出来,众人皆不舍与他惜别,各种祝福的话萦绕于耳,随风而去。
苏苔在他离开后便带着沈月璋去了一趟钊化县,虽然沈月璋说了生意上的事情不用苏苔操心,但苏苔还是得跟着把关,从旁指点,周全安排。
母女前脚刚走,后脚沈家庄就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莫春香和莫老田、莫大力站在沈家庄村口。
看着气派的村子大门,莫大力瞬间后悔了,忙看向苍老麻木的莫老田,“爹,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当年是春香自己不要孩子的,如今人家养大了,咱有什么理由来讨要?”
这些年他没有跟莫老田住在一块儿,再加上没了莫春香这个搅屎棍,人倒是活明白了不少。
要不是他爹上门求他帮莫春香撑腰,他也不会跑这一趟。
本就不是很情愿,再看见沈家庄的气派后,就更不乐意了。
莫老田佝偻着背,踉踉跄跄转身,颤抖的手可怜巴巴地抓着莫大力的胳膊,“儿子,你妹妹无依无靠,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莫大力一肚子气,狠狠瞪了面无表情的莫春香一眼,“最后一次!以后她的事情我是不会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