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平的运气很好,很幸运就有一批人从海边过来了。
不同于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他们都是传了好几代的生意人。
有经验,有手段,也有人脉。跟官府打交道多年,他们告诉施平。
士农工商商人最下等,而权力则是在最上面,但是再清高的官也要吃喝拉撒,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终有疏漏。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再诱之以利,而后做事无有不成。
施平问道:“万一真的有那些不识相的呢?”
“施兄啊!一看你就是书读的少了,这书上都写了,还有一种罪名叫做莫须有啊!”
施平是一个很擅长学习的人,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书院。
重金求来当世大儒作为院长,开始又免除学生束修,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要有才华。
一时之间,书院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江南。
江南有个白鹿书院,院长是天子老师,学生都是学富五车的才子。
施平发现书真是个好东西,他的计谋狠毒还是肤浅了。
不断地有人从书院出去又进来,朝廷也有了人,势力一天天的壮大。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暗处的皇帝一般,掌握的权力太大,他渐渐地被一些人所知道。
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张晟行,来了一趟江南,几乎要把他的势力拔了个干净。
一本《文武经注》,据说记录了整个大盛官员的丑事,自己手底下的人慌了,在他与张晟行之间,来回晃荡。
张晟行!张晟行!
施平还真就找不到他的把柄,这个人就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他怎么也抓不住。
白鹿书院的老院长瞧了一眼施平,放下了棋子,“不如退一步,张晟行这样的人物,千百年也出不了一个,他的心思太重,又太聪明,这样的人是活不长久的。”
施平惊讶地看着须发花白的老院长,“你一直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一向清高?怎么也愿意掺和进我这些脏事儿?”
“什么脏事儿能比官场更脏?”老院长冷笑一声,“你出钱办书院,我的学问能够传下去,这对于我而言就够了。”
施平笑了,通过老院长他发现,原来控制人还有学问。
张晟行且放他一马。
张晟行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当上首辅,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张晟行当首辅的日子,他夹着尾巴做人,他知道等到张晟行的死期不远了。
果不其然,张晟行终于死了。
他终于可以大展身手,手上群狼松开了链子,几乎是排山倒海的架势,推到了张晟行的一切。
斩草要除根的道理他自然懂得,他的弟子贬官流放,他的子孙后代一个不留……
施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舒服日子,直到他又遇上了郑南山。
只是略微交手,施平又笑了。
郑南山比起张晟行差多了!
平米法,江南得了粮食。
修运河,江南可以直上雁京!
守卫雁京,军权终于从皇帝手中分到臣子手中。
……
施平心想,他甚至可以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