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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王熙凤如何询问,贾琏都不回答,王熙凤也是无法,赌气的转身背着贾琏,贾琏见王熙凤竟然不在翻来覆去,便只微微一笑,也跟着合上了眼。
背对着贾琏的王熙凤,自然没有看到贾琏那一笑中的宠溺,此时正因着贾琏的“不理睬”怄气呢。
谁知这气着气着,便忘了之前想着的事儿,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再醒来,天已大亮,别说贾赦要去上朝,便是贾琏此时也不知到何处去了。
王熙凤无法,只得继续按部就班的一面让人登记造册,一面大张旗鼓的让人抬了她的嫁妆,送去薛家的铺子典当。
贾老太太得知后,叫来了王夫人与赖嬷嬷,王夫人听说王熙凤如此大张旗鼓的去典当嫁妆,且是在薛家当铺典当,不由得变了脸色,暗道:这若是传回王家去,自己怕是在哥哥面前也讨不来好!
赖嬷嬷却是老神在在的笑道:“二奶奶也是没法子,银库里早就没了银子,这眼见着又是中秋。这几日里老奴瞧着,可是把二奶奶急坏了,想来也是逼不得已。再说了,那些个物件儿都是大件儿,便是想瞒着人,却也是不能。”
王夫人和贾老太太都没想到赖嬷嬷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王夫人不由得红了脸面,却只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贾老太太皱着眉头看了看赖嬷嬷,她倒是没怀疑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人儿,只是不解赖嬷嬷为何会突然帮着王熙凤说话,但此时却不是询问的时机。
贾老太太遂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对着王夫人斥责道:“如今府里建园子,银子本就捉襟见肘,凤丫头来问怎么过节,我说了简单着办就好,偏你要照着往常的例大办不可!这不是逼着她吗?如今可好?”
王夫人见贾老太太指责她,心中不满,遂分辩道:“老太太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一举一动都在人眼里,若咱们此时缩衣节食的,没得让人笑话了娘娘去!我不也是为了咱们娘娘的脸面吗?”这话,王夫人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
贾老太太听后不但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就连目光也冰冷了两分,手一扬,那上好的成窑五彩小盖钟便应声而碎!
贾老太太怒斥道:“为了宫里的娘娘?如今可好?别说娘娘的脸面,便是咱们贾府上百年积攒下来的体面,也给败光了!”说到这里,贾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才算是稳住心神。她可没忘记王夫人到底是元春的亲娘,她亲姑娘如今是娘娘!
贾老太太恨恨地闭了闭眼,才挥手道:“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你赶紧拿了银子,将凤丫头的嫁妆给赎回来!没得这般丢人现眼的。”说罢便闭目不再言语。
王夫人一张脸涨的通红,拳头捏的死死的,连指甲戳到了手心,也不觉得疼,满心都只剩下愤怒!
可无论王夫人如何的愤怒,在贾老太太面前她也只得忍着,回到荣禧堂,那桌上几上的花瓶茶盏自然又跟着遭了秧。彩霞彩云二人自然是不敢进去的,近年来自从金钏去后,比较得宠的玉钏,也是不敢在此时接近王夫人的。
周瑞家的见此心中很是得意,暗道:到底还得靠我来稳住太太。想着周瑞家的瞟了眼站在王夫人门外瑟瑟发抖的几个丫鬟,扶了扶鬓角上的珠钗,掀了帘子,走了进去。
周瑞家的自是不会想到,此时的王夫人最最恼恨的不是贾老太太,不是王熙凤,正是她这个自认为聪明的陪房周瑞家的!
王夫人见周瑞家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都红了,带着嗜血的狰狞看着周瑞家的,几步上前就是一大耳刮子下去,不待周瑞家的反应过来,反手竟又是一耳刮子。打的周瑞家的进门前才扶好的珠钗都掉在了地上。
周瑞家的愣愣地望着王夫人,满脸的不敢置信,眼中更多的却是不明所以。
王夫人两耳光扇过去,也有些气喘,不由得扶了圆桌站在屋子中间儿,指着周瑞家的骂道:“你这黑心肝儿的狗奴才!为何要这般来害我!”王夫人见周瑞家的双手捧着脸颊,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更加愤怒。
正欲上前再给她两下,周瑞家的却突然跪下哭道:“老奴一心向着太太,不明白太太这是何意啊!太太可莫要听了别人的谗言冤枉了奴婢啊!”
见周瑞家的还有脸哭,王夫人只觉得胸口都被一口气堵着,竟是喘不过来。王夫人正想说什么,谁知两眼一黑,竟是气了过去。周瑞家的一见王夫人晕倒,也顾不得委屈,更顾不得脸颊疼痛了,赶紧的两步上前,一边儿扶了王夫人,一边儿喊人。
彩霞与才彩云二人,原本就立在门口,此时听周瑞家的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不由得都进了屋子。
见王夫人嘴唇发紫的软倒在周瑞家的怀里,周瑞家的也是发髻散乱,不由得问道:“周姐姐这是怎么了?”周瑞家的此时哪有功夫回答她们?见二人进来,立马喊道:“快!快让人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请太医!”
不是周瑞家的不想拿了贾赦的帖子,而是好几年前,贾赦的帖子便被贾赦都收了回去,如今府里上上下下的都知道,除了贾琏,谁也拿不到贾赦的名帖。
见俩丫鬟转身欲走,周瑞家的又忙喊住了她们道:“彩霞去喊人找大夫,别惊动了府里旁的人,彩云过来跟我一起,扶了太太到炕上躺着。”
彩云与彩霞对视一眼,都不敢违了周瑞家的意,毕竟周瑞家的这些年在王夫人跟前的地位,她们可都是清清楚楚的,没得得罪了她,给自己没好果子吃。
到底王夫人请大夫的事儿,还是没瞒过任何人。别说在府中到处都是眼线的贾老太太,便是王熙凤这个刚当家几天,还没有清点完库房的,也都听到了风声。但很巧的是,不论是贾老太太还是王熙凤,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等大夫看过,扎了两针,开了两副凝神养气的药吃了,王夫人也就缓了过来,唯一让王夫人气恼的是往常这样的时候,薛姨妈和宝钗都少不得要过来,但这次却是连面儿都没露。
王夫人一面庆幸薛姨妈没有过来,一面也暗暗恼怒。王夫人心中很是清楚,王熙凤典当嫁妆的事儿,薛姨妈不可能不知道,若薛姨妈过来问起,她还真不好说。但薛姨妈不过来,老太太又责令她去赎回王熙凤典当的嫁妆,岂不是又要让她出银子?
没法子,王夫人只好令周瑞家的务必去请了薛姨妈过来,谁知去了半年,跟着周瑞家的过来的却是薛宝钗。
看着薛宝钗,王夫人也不好说别的,更不可能像对着薛姨妈似得哭天抹泪。只好东拉西扯的询问薛姨妈怎地就没来。薛宝钗是谁?那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王夫人的打算,别说她都看在眼里,如今她们一家子更是与王熙凤两口子亲近,哪有不知道的?
见王夫人问起薛姨妈,薛宝钗也是红着眼眶子道:“哥哥这一去好些日子,也没个书信什么的回来,这不,妈想哥哥都想病了,一时又说哥哥闯祸了,一时又担忧哥哥在外受了委屈。病了好些日子,换了几个大夫竟是不见效。”
王夫人听薛宝钗如此一说,心中也就释然了,暗道:如此怕是她们都还不知道那死丫头典当嫁妆的事儿,我的赶紧的赎了回来才是,没得传回王家,自己也难做。
王夫人到底不放心,又试探了薛宝钗几句,薛宝钗既然知道王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也明白王熙凤的意思,自然是不会露陷儿的。几句话便让王夫人安下心。
待薛宝钗走后,便立马吩咐周瑞家的紧带人,将当初王熙凤那些个嫁妆都赎了回来。
看着被周瑞家的送来的嫁妆,王熙凤心中冷笑。这几日库房已经清点完毕,账册也已经造好,遂不知贾赦为何要了账册去,却也想明白定是贾赦能从中抓住什么把柄。此时见王夫人能替自己赎回这当了八千多两银子的嫁妆,心中更是笃定。
没过几日便是中秋,王熙凤也不再纠结此时,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儿的,依着王夫人的要求,按照往年的管理,治办了中秋家宴。趁此机会,王熙凤将上上下下的人都清理了一遍,恩威并施,很是收服了一些得用的心腹。
中秋前一天薛蟠便带着大批的材料返回了京城,薛姨妈见着瘦了老大一圈儿的薛蟠,很是心疼的抹着眼泪,却不想薛蟠嘿嘿一笑道:“妈,你可知这一趟我赚了多少?”
薛姨妈笑道:“甭管多少,蟠儿如今长进了,妈就高兴。”薛宝钗却是偏头好奇的看了过来,笑道:“瞧哥哥一脸的得意,想来是不少,不如说出来让我跟妈也高兴高兴?”
薛蟠嘿嘿一笑,伸出三个手指,薛姨妈试探着道:“三千?”薛蟠一听不高兴了,很是不屑的道:“三千值当的我高兴?三万!这还是出发前,姐夫建议的。”
说着薛蟠脸上越发的得意道:“姐夫让我捎带着些京里特有的物件儿,我哪儿知道带什么啊,便让郑老头随便稍带了些,不成想这次过去,还没采买呢,就先赚了三万两!郑老可是说了,便是这次的货少赚些,也绝不会亏本了。”
薛姨妈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道:“好!好!好!我家蟠儿有出息,长进了!”说着竟是落下眼泪来。
薛蟠与薛宝钗自是一顿的宽慰,好一会儿薛姨妈才算是止了泪,心中暗道:还是凤丫头两口子待自己一家子真。想着便说道:“这人啊,还是比较之后才知道好歹。”薛宝钗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薛蟠不知薛姨妈与薛宝钗何来如此感慨,遂问道:“妈跟妹妹这是怎么了?”薛宝钗看了看薛蟠,到底没说什么,薛姨妈却像是气不过似得,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将薛蟠走之前跟走之后的事儿学了一遍。
若按着薛蟠以往的性子,怕是要闹将起来,此时薛蟠却只是沉默片刻后道:“妈这回有了料子,咱先将宅子拾掇了,待省亲后,咱就回家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