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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从京中出发不到一月,便从东南边儿传来大捷的消息,说是已经收复了所有失地。然倭寇狡诈,见势不妙烧毁村镇已逃往了海里,臣有负圣望未能全歼寇贼。
南安郡王还上表道:沿海百姓疾苦,缺衣少食且无家可归,急需朝廷拨款派粮,以资耕种重建家园。
安南郡王的奏表,看得皇帝是龙心大怒,一连摔了御书房内好几副茶盏。苏公公见此急忙宽慰道:“圣上息怒,……”
不待苏公公说完,皇帝便愤怒地打断他,声音低沉地问道:“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那些海寇烧我村镇,杀我百姓,掠夺物资!朕派兵前往,南安不说歼灭海寇,竟然只顾着上表功绩,要求物资!他有什么功绩?!海寇是他赶跑的吗?”
苏公公低头站在一旁,此时并不敢再随意接话,却听皇帝继续忿忿道:“拨款派粮!?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朕不知道吗?哼!”说着皇帝一拳重重地击在了金丝楠木的御案上。
苏公公眼珠一转,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莫不如遣了武郡王回封地?”苏公公话音刚落,皇帝便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都明亮了两分!
皇帝心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当初老亲王将他召回,说是为了鸿锦定亲,可说到底不过是怕他搅入夺嫡,如今却没了这顾虑。再说武郡王封地就在东南,派他回去才是正好的。想到这里,皇帝便立即让苏公公,亲自前去宣召武郡王进宫。
说来也巧,武郡王得知东南不宁,正欲进宫请旨返回封地,快到宫门时便遇上了前去宣召的苏公公,遂与苏公公一块儿进宫。路上得知皇帝有意让他返回封地,心中不由大喜!
这两年武郡王被拘在京城中,整日里无所事事,若不是还有鸿锦定亲成亲的事儿,可以忙,武郡王都觉得自己身上快发霉了。如今听说东南出事儿,他如何还能安分地呆在京城?
见到皇帝时,武郡王请安后,便抢先开口道:“臣听闻东南两镇十七村,遭遇海寇袭击,臣请旨返回驻地,镇守东南!”
皇帝叫苏公公去传召武郡王,自然是打算用他,但皇帝也没想到,武郡王会比自己想象的还急切,不由摇头笑道:“起来吧。”随后令苏公公亲自上了茶,才在武郡王满是期待的目光下,谈起正事儿。
皇帝想做的事儿,可不仅仅是赈济沿海难民。更想趁此时机建立水军,然,这支军队交到南安手中,皇帝是不放心的。
皇帝之所以大发雷霆,并不仅仅因为南安郡王不详不实的奏表,更因为就在前几日,久居大明宫,自皇帝登基后便再也没过问过朝政的太上皇,竟因追缴欠款之事,出面斥责了皇帝,说他不仅不顾惜老臣,还有意打压。就差说他不孝了!
如此大顶帽子扣下来,再次追缴欠款的事儿,便被压了下来。皇帝心中怎能不气?但也不能对着太上皇发怒不是?正好南安郡王的奏表给了皇帝一个发怒的机会和借口。
而此时,皇帝与武郡王说起正事儿,倒是没了那股子怒气。反而淡淡地笑道:“好在欠款的各家各府,多少都还了些,汇总统计了一下,倒是追回了不少。”说到这里,皇帝见武郡王并高兴之色,不由问道:“这不值得高兴?”
武郡王想了想道:“高兴自然是高兴的,但这些银子圣上打算如何使用?难道当真打算赈济东南?”
见皇帝一挑眉并不说话,武郡王斟酌片刻躬身回道:“启禀圣上,并非臣冷血无情,不顾念百姓,然海寇扫荡之后的那两镇十七村,据报是人畜不留。这银子,”武郡王想了想终是说道:“圣上可莫要受了蒙蔽才好!”
皇帝见此笑道:“朕打算命你秘密返回东南,带着这些银子,为天/朝,也为朕,训练出一批真正能上战场的水军!此事定要保密。你可明白?”
武郡王也不是傻得,自然明白皇帝说的秘密二字,其实就是瞒着南安郡王。可训练军队绝非易事,更不是三五万两或者三五十万两就能成的,而且既然是水军,那必然是需要建船队的,那就更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遂武郡王听皇帝如此说,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高兴,或者兴奋的神情,反而是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道:“臣的封地就在东南,要避开耳目返回封地只要圣上的旨意,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水军,”
武郡王望着皇帝小心的道:“新建一支水军可不是小数目啊,这银两从何而来?追缴回的欠款,应该也不够吧?”
皇帝盯着武郡王看了半晌,忽地点头笑道:“不算追缴的欠款,光此次大臣宗亲的捐款便有一百多万两。加上追回的欠银,二三百万两倒是有的。”
皇帝见武郡王张嘴欲要说什么,忙抬手阻了他接着道:“当然,二三百万两对于新建一支水军是不够的,但先期省着点应该也差不了多少。此次回去,你便先组织人手,将人给我训练出来,至于船队,朕再想法子。”
武郡王望着皇帝皱眉道:“不说其他,单说这二三百万两如何运回去也是问题,臣独自返回,想要避开耳目容易,押运着这二三百万两一同返回,怕是谁也瞒不过吧?”
对此皇帝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皱眉想了想,又命人召来黄季云。黄季云得知皇帝的计划,皱眉沉思片刻后,试探着道:“何必要隐人耳目呢?武郡王大可光明正大回去。”此言一出,皇帝略感兴趣地问道:“季云有何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黄季云低头整理了一番思绪,才开口道:“东南沿海出事儿,虽说,圣上遣了南安郡王前去,然东南乃武郡王封地,若武郡王当朝提出返回封地,想来便是圣上也不好阻拦。”
说到这里黄季云眼冒精光的抬头看向皇帝,又看了看武郡王才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圣上要求留下武郡王妃及世子,想来也是人之常情。”
黄季云见武郡王脸色微变,则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武郡王即便返回东南,想来心中也多有不满。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武郡王在东南将成为拉拢对象,而非防备对象。如此武郡王大可正大光明的回去。”
皇帝一挑眉似乎有些明白黄季云的意思了,武郡王则是皱眉问道:“这秘密回去,还是光明正大的回去,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要如何将那二三百万两银子带回去。”
黄季云显然没想到,自己说的这般明白了,武郡王竟还会如此说,不由得有些茫然的看向皇帝,皇帝对此也是苦笑不已,这武郡王,在战场上是把好手,可对于这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倒真是让人有些无语。
皇帝想了想,对黄季云有些无奈地笑道:“还请季云说个明白才好。”黄季云看了看武郡王,笑道:“这郡王返回封地,带着些行礼跟亲卫不是很正常的吗?”
武郡王一听,倒是立刻明白了过来,对黄季云笑道:“大学士的意思,是让我乘船返回封地?”黄季云点头道:“如此数目的银两,微臣想来除了船只运载,怕是别的都瞒不住人。”
皇帝见武郡王满脸红光,眼中尽是兴奋之色,不由得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武郡王当小心为之。”武郡王自然是满口应下,皇帝却越发的担忧起来,不由说道:“此事你可去城外与你那义女商议,或许她能给你出点主意也不一定。”
说完皇帝自己也愣了一下,这些个军国大事,怎地就想起那小丫头了呢?抬头见武郡王也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
皇帝正欲改口,黄季云却开口笑道:“圣上倒是越发的物尽其用了。不说别的,若武郡王此次回去,主要目的乃是训练军士,说不定玉儿倒真能出些主意。”
武郡王还是第一次听除了王妃与婉瑜之外的人提起黛玉,虽说是自己的义女,也不过是名义而已。再者在武郡王看来,即便黄季云是黛玉的老师,黛玉也不过是一介女子罢了。此时见皇帝与黄季云的神色,却不似自己想的那般,不由越发好奇。
黛玉之事在皇帝面前也隐瞒不了,隐瞒也毫无意义,想来黛玉身边儿早有皇帝安排的人在监视保护,否则他也不会放心黛玉一人住在城外。再者既然皇帝能对黛玉许诺畅所欲言,想来对黛玉是很欣赏喜欢的。
想到皇帝对黛玉的喜欢,黄季云立即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心中不知为何,觉得黛玉的亲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
皇帝见黄季云抬眼打量自己,像是忽然间不认识自己似得,不仅仅是感到诧异,更是觉得那眼神很是诡异。但黄季云只看了一眼,便急忙低下了头,皇帝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既然黛玉的事儿瞒不了皇帝,那武郡王也就不必瞒着,一则武郡王是皇帝的人,二则黛玉好歹名义上是武郡王的女儿,即便只是个义女。
黄季云遂笑道:“想必圣上也知道林家书院的事儿,那里的孩子,听说是个个身强体健,如今更是不仅仅学习耕种狩猎,更是人人都要学习凫水,也就是游泳。很是想出了些法子来增强这些孩子们的身体。”
黄季云所说的这些,皇帝自然是知道的,然武郡王倒是头次听说,不由得很感兴趣的笑道:“那这还是书院吗?”
黄季云却是略感骄傲地笑道:“武郡王不知,这书院当然是书院,虽每日只上半日课程,但每当大比之年,书院学子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且从未听说病倒在贡院内的事儿呢。”
黄季云此话一出,武郡王也是略感惊讶,虽说他走的是武将的路子,且是宗亲出身,并不需要参加科考,然,科考之严厉,之艰难,他还是清楚的。每此大比之年,有多少考生是因病不能取得佳绩,甚至中途而废抱憾而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