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的晚膳,加上每个人都喝了酒,席间气氛格外轻松。
白知知落寞的情绪,很快便被安慰和转移了,她又恢复了本性,但因着老夫人在场,多多少少要给宋纾余留几分面子,便没有再挤兑宋纾余。她讲了几个流传江南的笑话,逗得老夫人扶着腰,险些笑岔了气。
宋纾余是个偏心的,而且偏得明目张胆,丫环给他夹菜,他则服侍穆青澄用膳,又是夹菜,又是盛汤的,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全程黏在了穆青澄脸上,弄得穆青澄实在不好意思,暗暗踢了他几脚,示意他收敛。
宴席结束。
老夫人累了,要回房休息了,临走时,一手拉着一个姑娘,千叮万嘱,邀请她们在国公府住下,但凡空闲,便来国公府做客,陪她解解闷儿。
白知知连连点头,“好呀好呀,只要老夫人不嫌弃,知知定会常来叨扰的。”
老夫人满意极了,又着重开导穆青澄,“丫头啊,你按着自己的想法和节奏行事,别有压力,你也别怪纾余,他就是太喜欢你了,按耐不住激动的想把你介绍给他的家人,没有逼你的意思。”
“我明白,谢谢老夫人,我……我会考虑的。”穆青澄算是给了个答复。
老夫人喜笑颜开,“太好了,我家孙儿有希望喽!”
穆青澄颊上飞起红晕,下意识地看了眼宋纾余,但见他正瞧着她笑,翘起的唇角,便没下来过。
送走老夫人,三人前往宋纾余的鹿鸣院。
虽然喝了酒,但只是浅酌,时辰尚早,他们还能讨论讨论案情。
“刘妈妈。”宋纾余使了个眼神,示意道:“把房间准备好,拨人过去侍候。”
“是!”
刘妈妈福了个身,便先行一步去办差了。
穆青澄道:“大人,我和知知还是回衙门吧。”
“先把客房备下,若是讨论得晚了,便在鹿鸣院住上一夜,明天早上再回衙门。夜里寒冷,没必要折腾受罪。”宋纾余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打定了留客的主意。
穆青澄询问白知知的意见,白知知耸耸肩,“我无所谓呀,四海为家,走哪儿睡哪儿,客随主便。”
宋纾余笑:“白姑娘豪迈洒脱,若是不与本官吵架,本官是可以称赞一句奇女子的。”
白知知是个嘴上不服输的人,“嘻嘻,宋大人今晚的表现,也配得上本姑娘称赞一句奇男子!”
“哦?愿闻其详。”宋纾余倒是有些诧异了。
白知知收起玩笑,面上露出少见的严肃正经,她道:“宋大人,我同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看出你对我穆姐姐有意,但我并不相信你。穆姐姐是仵作,你是国公府的嫡子,你就是再喜欢她,顶多能将她纳入府中当个妾室,让她一辈子受正室夫人的磋磨,困于后宅的围墙之内,直到被阴险算计而死。如此,你那点儿微不足道的爱意,便是残害穆姐姐的刀剑。所以,我要趁穆姐姐未曾通晓情爱的时候,盯着你,考验你,为穆姐姐把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