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灵鸠青羽离开他们视线后，立刻飞上天空隐藏身形，见弱小的队伍离开。
算了。
随手弹破禁制，勉强顺眼，留他们一条命吧。
她也不曾料到，随手放过的毛头小子，竟然在接下来几年惊艳的战场，修为直线飙升，更是成为仙盟“少尊”，统帅所有天人之下的炼气士。
不自觉的，目光落在了此人身上几分。
不多，一点点而已。
当时战争两边的势力，全都猜测此人和另外一位寒霜剑仙，是最有希望成就天人的。
就他？
可能吧。
等成为了天人，才算值得正视的对手。
妖帝灵鸠青羽一边在前线，一边暗中安排妖庭内部，把“人”当作特殊的妖，毕竟能修炼了。
才不是和陆明的朋友之约，只不过觉得过去对面妖难成，这边人不可修炼，太过古怪而已。
妖帝的命令没人敢不听。
天启大战中，最后一次遇到陆明，是在绝死之地中，傻乎乎的，合真巅峰竟然晕在地上，武器都裂开了。
这以后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
不知怎么的。
灵鸠青羽犹豫良久，一直没下手。
唉~
“娘亲娘亲，你在想什么呀？”小珑宝乘坐团云上飞到灵鸠青羽身前，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在她眼前用力挥动着。
“嗯？”
灵鸠青羽一愣。
怎么回事？她竟然走神了？
她可是堂堂妖帝呢！
一定是小珑宝太过亲昵，让她完全失去了警觉。
“娘亲，你是在想爹爹吗？”
小珑宝歪着脑袋，竖瞳大眼睛眨呀眨啊，可爱极了。
“嘶——”
想法被点破。
给灵鸠青羽吓了一个激灵，仔细想想，正色道：
“只是回忆了一个比较出色的后辈，虽然他是你爹爹，于我而言，只是略微引起了一丝注意而已，岁月如河，天才很多，真正成为同道的屈指可数。”
灵鸠青羽口中的同道，自然是天人。
小珑宝驾着团云退后，小手指默默画圈。
真的是的，讲的什么听不懂的话。
以前你这样走神想过一人吗？
……
空桑圣山太过巍峨，在其周围的帝城其实和建木城类似，一圈一圈的。
相比于建木城，空桑帝城是座立体的城市。
不仅仅以古树为根基，天空飞鸟，爱在树冠中的松鼠猴子猫妖，大部分生活在地面的狼妖精怪，以及少部分在地底挖坑的蚯蚓、食蚁兽等。
地下城种植荧光果等植物，在一些地方特意布置篝火、火把等照明物，冷白和昏黄的光芒交织，别有一番趣味，除了本性真正讨厌地底下的，许多地面上的妖族也在下面游玩。
接连三天，陆明下午在地下城闲逛，观察妖庭管理下异样的文化。
就是不知道妖帝有没有找到莫元桐。
陆明剥开罗浮果送到小珑宝嘴里，勺子在装满血红色果饮的杯子转动，淡淡的酸甜香气氤氲而出。
这处是两位穿山甲小妖开的小食铺，坚果美味，饮品新鲜，种类繁多，此地位置不错，分为上下三层，顶楼可以看到两条巷道，各种动静尽收眼底。
陆明已经来了三天，准备再待几天，直到妖帝找到莫元桐为止。
地底店铺内，穿山甲夫妇的孩子趴在墙壁坑内团成一团，懵懂的睁着大眼睛偷看陆明和小珑宝。
墙坑如壁炉，穿山甲孩子全身布满鳞片，尖头尖脑，分不清男女。
陆明看去，穿山甲孩童吓得前面小爪子抱住脑袋，收回目光，马上又偷偷的看。
即便陆明稍作施法，遮掩了两人外貌，免得被认出来，可实在和长得奇形怪状的妖怪区别太大，陆明也不愿意变成妖怪的模样。
人类的外形加上自信带来的气质，往往引来众妖的目光，一见就不好惹，没人不开眼。
突然，陆明神情一动，纵目向远方看去。
“咦？”
只见在巷道拐角处，两只猴妖，一高一胖，高者满脸嫌弃，每每靠近其他的小妖，总是会厌恶的避开，胖子倒是满脸的和善，无论看到谁，总是笑呵呵点头。
稍微到僻静处，胖猴子胳膊肘用力捶了两下高高的猴子，低声道：
“记住你现在是猴妖，高高地仰着脑袋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是来探查消息的。”
“呸！”高个子猴子皱眉退后一步。
“离我远点，到处是妖味，臭不可闻。”
“别给老子惹祸，你要不想来就回去。”
“……”
“哎，也不知道陆明那个小子在干什么，妖庭一点钱财不给，我俩要不是吞吐天地灵气，在要空桑帝城里能被饿死。”
“……”高个猴子握紧拳头。
胖猴子嘀嘀咕咕道：
“人比人气死人，我俩买点东西还得自己赚钱，人家陆明在圣山你吃香的喝辣的，呸！还有妖帝，实力恐怖，杀人如麻，可那容貌……”
说了半句，胖猴子猛然闭上嘴，眼睛滴溜溜转动。
天人领悟大道，这里距离空桑圣山太近了，一旦谈到，必能感应到。
他可不敢再说了，此时捂着嘴，妒忌的脸扭曲。
恰在此时，一道笑声穿越妖山妖海，传到了两人耳边。
“杨启平、徐山迎血？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
这两只猴妖正是千渡星海的杨启平，和照鉴神庭大圣子徐山迎血，虽然施法变成了猴妖外貌，却瞒不过陆明。
两人眼神一凛，齐刷刷向声音来处看去，恰好见到远方三楼，一个清秀男子端着果饮笑呵呵的望着他们。
嗖！
脚尖一踏，俩人瞬息在巷道消失，眨眼间就到了三楼酒桌前。
杨启平咬牙道：“陆兄，你倒是逍遥自在，可不晓得我没有多惨，吓的是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徐山迎血直接握拳，一步上前恨恨道：
“陆明，你到妖庭私会小情人，享你自己的福，要我们一同过来做什么？”
想到陆明的快活，他还被小妖辱骂，真是憋屈，要不是动手肯定会被妖帝宰了，他真想不管不顾和陆明拼了。
“你们要打爹爹？坏人！”
突然一声清脆的孩童声音响起，乖巧坐在椅子的小珑宝猛然飞起，拦在陆明身前，气呼呼地挥舞小拳头。
“谁敢欺负爹爹、珑宝就要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