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危险
灵鸠青羽很确定，所有妖都不知道恒惑天下出现过天定之妖，包括天人。
她眸子飞快扫过纸张，最后目光落在字迹末尾的印记处，山石纹路，厚重古朴，一缕灵力传进去，似水流绕纹路旋转，在彻底融入的瞬间浮到纸张上空，化作一枚印玺模样。
“确实是大妖部落首领才知道的秘法，并且这种秘法早已遗弃，只有很少人知道，现在使用的是新式秘法。”灵鸠青羽收起纸张。
“做不了假，石窍部落？从没听说过，在哪里？”
“我让杨启平和徐山迎血在地下城等待，只有他们知道位置。”
“走！”
灵鸠青羽很果断，彩色羽翼化作的空间门户掀开，下一瞬带着陆明和灵鸠珑宝出现在地下城猫妖酒馆内。
杨启平和徐山迎血刚刚端起果饮，就见灵鸠青羽三人出现，见她面如冰霜，顿时吓得站起，不敢抬头。
“去石窍部落，带路！”
哪里敢反抗？
杨启平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抬手指向南边。
“大概在南边一百六十万里，那边有处大泽……”
这位可是妖帝，虽然他们背后调笑被陆明怎么怎么了，可实际上杀伐狠辣，镇压全妖族，两座天下只有夜妩幽能略胜一筹。
妖帝能一指头摁死他们二人。
“走。”
羽翼化作的空间门户凭空浮现，灵鸠青羽踏入天下阴面，陆明牵灵鸠珑宝在她旁边，而杨启平和徐山迎血勾住脑袋跟在后面悄悄对视。
这一次，捅破天了。
阴面全是混沌的风暴，不存在距离的概念，横渡长短全看开辟空间隧道者的灵力和大道感悟深浅。
一百六十万里，短短五个呼吸，到达了一片无边的大泽。
云雾弥漫，气象蒸腾，黑色的泥地被水系分割成一块块，不认识的水草在闷热的环境下长有锯齿，黑色斑点，一看就有毒。
“呱呱——”
秃鹫在远方的枯树顶端直起头，腐肉挂在嘴边盯着空中突然出现的五人，旋即猛然被吓到似的，张开翅膀向远方扑棱棱扇翅而去。
环境太原始莽荒，这里不适合部落生存。
灵鸠青羽锐利的目光扫过大泽。
“此地是沉石大泽，最窄的地方九千里宽，遍布毒草毒兽，瘴气横生，只有外围浅层有两个部落，售卖的三种毒草在圣城还算有些名气。”
身为妖帝，对治下部落了如指掌。
杨启平擦着冷汗。
“要不是意外，我和徐山兄压根不会发现大泽里有个石窍部落，启禀妖帝陛下，此地地势特殊，只有三百年一次的九泽云散，才有一日云雾稀薄，找到大泽遮掩的部落……”
“何须如此？”
灵鸠青羽冷哼一声打断，眸中闪过九色光芒冲天而起，扫过四界八荒，天上天下，所过之处云开雾散，万物俯首。
九色光，破开一切虚妄。
朦朦胧胧中，云雾扭曲，露出后方一段看不清晰的建筑虚影。
“那边。”
灵鸠青羽向前踏去，九色云光化作彩虹桥，踏步凝实，开云行走。
伴随前行，模糊的建筑越发清晰。
这是个古老的部落，大木为梁，琢石为墙，中间设立一座巨大的篝火祭坛，四周开垦田地，种植的是种特殊的石果，捕灵鱼为食。
隐隐绰绰，高大的身影走动，个个妖怪最少都有一丈高。
在正式走入部落时，云雾彻底散去。
灵鸠青羽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以大泽地势为基，融合天人二重创造小空间的手段，由于在世界阳面，反而更不容易被发现。”
“爹爹，是石头妖。”
灵鸠珑宝摇动陆明的手，声音细细。
“嗯。”陆明点头。
石窍部落，妖如其名，大大小小全是石头成妖，脚步沉重，轰隆隆宛如山神。
陆明等人礼貌的停在部落外围，妖怪们惊讶于外界来了人，发生一阵混乱，过了片刻才有石妖匆匆往部落中心跑去，过了会儿走出来位暮气沉沉的老石人。
“你们……是如何寻进来的？”
老石人表情惊慌，一直抬头在天空寻找可能出现的纰漏。
“我乃妖帝，青鸟血脉，破虚妄，开阴阳，自主走进来的，阵势完好无损。”
老石人松了一口气，仔细看来人，躬身行礼。
“原来您就是妖帝陛下，石窍部落残躯拜见陛下。”
毕恭毕敬，丝毫不虚。
他低头俯视几个不到膝盖高的人影，视线掠过杨启平和徐山迎血，不久前才见过，点头致意。
到陆明身上才有停顿。
“又是个修为如此高的人族？”
“见过老丈，在下陆明，从云阳天下而来。”
“原来是太子之父。”老石人恍然大悟，最后看向被陆明牵着的小奶娃，神情无比凝重。
“这位便是天定之妖吧？”
用的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断定。
陆明赶紧道：“敢问老丈，您在信中所说可是真的？”
“绝无虚假。”老石人伸手向里面。
“妖帝陛下，几位，还请跟我过来。”
部落并不大，许多石人们大概根本不知道外面还有世界，站在远处把陆明一行盯着。
老石人边走边道：
“受命了祖宗传承，我们石窍部落世世代代在此守护，”
部落不灭的篝火前方一片百丈石林，中心漂浮一块拳头大的九窍仙石，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融入九窍仙石，又吞吐而出。
灵鸠青羽微微皱眉。
“九窍仙石钟天地造化，蕴含道韵太强，道则如囚笼，反而限制本身，属于不可能化形的妖，如今……如今天下，根本没有任何任何关于九窍仙石之妖的传闻，甚至……不知道石窍部落。”
像是一段历史生生被抹去了。
众人站在百丈石林前，老石人先是看了眼灵鸠珑宝，神色复杂，叹了口气再看向九窍仙石，讲述起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四千三百年前，我们石窍部落供奉的九窍仙石采集日月精华，受到无量山川气，终于在不可能中化形而出，那一日天下欢庆，万族来贺，神明的追随者们更是亲自到来，要接神子去修炼，初始还好，后来要说建重华仙境，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