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如白驹过隙,不过眨眼间就已经过去三年。
闫镇北在疫病第二年就考中了童生,着实给闫家又增添了不少颜面。
这也导致来闫家说亲的人越来越多,先是奔着闫镇南而来,只是奈何不管是普通农户家的姑娘,还是县城那些商家之女都被无情拒绝。
这一操作难免会得罪一些人,这不近些时候十里八村都在说着闫家老二怕是有啥隐疾。
“凭啥都说我,村里不成亲的又不止我一个,就不说别人,张一鸣还是他家独子呢,咋不见别人说他不行。”
闫镇南真是越想越气,他刚跟阿云在一起时,楚潇就曾想找这么一个理由,只是家里当时没同意。
可谁曾想,已经过去几年,不用自家人说什么,这种不着四六的话居然被传的沸沸扬扬。
“我不行,这话说出去怎么就有人信,要知道,我家阿云经常说吃不……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闫镇南的嘴就被乔青云一把捂住,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乔青云有时都不得不庆幸他们是两个汉子,这要是闫镇南当真娶了个姑娘,他都怕生出来的孩子随了这不着调的爹。
真是光长岁数不长脑子,二十好几的人说话还是没个把门的。
“呜呜呜。”闫镇南还有些不服,哪怕被捂住嘴仍旧一脸不情不愿。
楚潇倒是乐的看热闹,撑着下巴不住偷笑,还对着乔青云一挑眉:“吃不……消嘛?”
近几年乔青云大多时候都是住在安宁村,跟闫家人也越发熟悉,这会被楚潇揶揄,倒是也没有觉得难为情。
只是淡淡勾了勾嘴角:“想来大哥也不遑多让。”
楚潇:“……”这乔青云一个读书人居然也越发不正经。
还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学什么样,好好一个夫子都被他家老二带坏了。
确实跟什么人在一起学什么样,这不乔青云刚说完,闫镇深就毫不客气的一点头,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还摆出一副他是老大,定然不会比闫老二差的表情。
倒是赵桂芝可见不得家里这一个两个都如此不着调,轻轻拍了拍桌子:“说正事呢,你们别扯开话题。”
闫镇深作为老大率先严肃了表情:“三妹确实到了年纪,若是她愿意,我没有意见。”
“我不同意。”闫镇南一把拽开乔青云捂在他嘴上的手,顺势握在手心不放:“不是老早就说好只招入赘的,咋这会人家来提亲咱们就得嫁。”
闫镇南说着还不住冷哼:“要我看那何长留就是没安好心,千方百计接近小北,死皮赖脸跟着来咱家,跑熟了路知道咱家三妹是个嘴馋的,硬是把三妹喂胖了一圈。”
“就他那心思了定然是觉得把三妹喂胖了以后不好嫁人,可咱们就是不能如他愿,咱们三妹不嫁,只招上门女婿。”
“说什么浑话。”赵桂芝照旧一巴掌呼在闫镇南脑门上:“你再说三妹胖,信不信她跟你翻脸。”
况且三妹那也不是胖,完全就是长身体这几年吃的实在是太好,发育的也过于丰满了些。
要知道在大夏,女人过于丰满确实有些不讨喜,出门在外总是会引来其他汉子多看两眼。
不知多少好姑娘因着这一点被人称作狐媚子。
可三妹如今就长成了那样,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
“行行行,三妹不胖。”闫镇南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改口:“我家三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所以那何长留哪里配的上。”
“这我得说句公道话。”一直没出声的闫镇北举手发言:“何兄去年秋闱考中举人,虽说名次差了一些,但在安宁镇能有他这成就的确实不多。”
哪怕书院的夫子,也大多都是秀才,他们整个县城能有举人功名的怕是都没有二十个。
“举人有啥了不起,我家阿云不仅是举人,还是他院长呢,咱家三妹有这么一个二嫂,让他入赘也不算辱没了他。”
“二哥言之有理。”闫镇北虽然觉得让举人入赘这种事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可谓是匪夷所思。
可若是放在他们家,与其成亲的还是他三姐……那还真没什么不可以。
毕竟在闫镇北心里,整个大夏最美的除了青哥儿外,那必然是他三姐闫小溪。
至于他娘,那就是大夏第一慈爱的母亲,还有他哥夫郎,大夏最有能力的小哥。
“要不我去跟何兄说让他再等几年,待我功成名就……”
“你姐姐也人老珠黄了。”赵桂芝没好气的瞪了闫镇北一眼:“我看你不功成名就也别娶青哥儿了,就让他一直等着。”
闫镇北立马就急了:“那怎么成,我跟青哥儿两小无猜,他可一直惦记着做新夫郎,天天算着日子呢。”
只恨时间过的太慢,哪怕他如今已经是童生,却还是个小孩子。
不过为了青哥儿他得更加努力才成,要是考中秀才,也算是给陆爷爷一个交代。
当然秀才也不是他的终极目标,他可还记得哥夫郎送他读书是为了什么。
当官,当大官,护他们闫家一世安宁。
这边一家人正说着话,院外又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完全不用想,就知道又是何长留来了。
“嘿,这眼看天都黑了,那姓何的这时候来是干什么?”闫镇南猛的一拍桌子,起身就打算出去哄人。
只是显然有人比他更快,本就院子里带着小鱼儿玩的闫三妹这会已经牵着孩子到了大门口。
要说三妹如今确实已经是个大姑娘,肤白貌美完全不像农家女子,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更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按照何长留的话,那就是皎皎明月不及佳人分毫。
只是奈何如此容貌,却是个火辣性格。
“你骑马过来时能不能慢点,掀起这么大的灰,一会你把门口清理干净再走。”
何长留完全不介意闫三妹的小性子,甚至还觉得她这般骄纵的模样特别可爱。
“三妹莫气,我今日跟家中兄长垂钓,得了一条青鱼,特地让酒楼厨子清蒸好了给你送来尝鲜,这不是怕鱼儿冷了有损味道,才不得不快马加鞭。”
一听吃的闫三妹眼睛就是一亮,哪里还在意门前的灰尘:“青鱼,好吃嘛?”
“味美而鲜,你定会喜欢。”
站在一旁的小鱼儿听着两人说鱼儿好不好吃,突然扯着嗓子大喊:“爹爹,二叔,有坏叔叔骗姑姑吃小鱼儿,打他。”